来者正是适才在街头的那端,与宋玉华姊妹见面的解晖。
解晖甫一现身,周围的那些看客立时脸现敬畏之色,纷纷让出了道路,而且马上退到了数丈之外,只敢远远地观看,即便是刁蛮成性的范采琪,见到了他的到来,脸上亦是现出了忐忑之色,挥手示意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先退后一些,由此可见这位西川大豪的滔天威势。
解晖负手伫立,面色沉凝,只见他的眸中神光电射而出,先是在石青璇那张娇美绝艳的脸蛋微微的一顿,然后迅速地移了开去,凝视到了杨广的脸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来。
杨广瞧见他的目光颇为无礼,心中一阵不悦,淡淡地望了过去:“解堡主?”
解晖举步缓缓地踱了过来,眼中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正是。足下便是魔门帝尊?”
杨广听见他对自己冠以江湖上的称呼,脑海里灵光一闪,心中登时明镜似的,知道此人暂时还没有选定阵营,但是看见他的神色,便知他对自己绝对没有丝毫的好感。
“不错,”杨广意态悠闲,神色从容,“怎么,莫非解堡主有除魔卫道的意思不成?”
解晖听见了杨广似乎含着丝丝挑衅的话语,整张黝黑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了起来,他的眼中厉色愈浓,冷声说道:“如有必要的话,解某自当领教领教帝尊的无上绝学。”
旁侧的范采琪瞧见杨广与威震巴蜀的解晖两相对峙,不但没有落了下风,似乎还有反客为主的迹象,再听见解晖竟然把眼前的这位俊俏洒逸的翩翩佳公子叫做什么“魔门帝尊”,心中不由涌起了强烈的好奇,移步上去,朝着解晖施礼道:“采琪见过解伯父。”
解晖似乎是这时适才发现了范采琪,转目望向了她。脸色稍稍地缓和了下来,只听见他和声说道:“哦,是采琪啊。有什么事情吗?”
范采琪那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在杨广的身躯上定了一定,然后朝着解晖娇憨地说道:“解伯父。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伯母了,伯母她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吗?”
解晖听见她问及自己的妻子,眉宇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皱,生出些许地不悦,但是瞬间又消逝不见,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哈哈的笑道:“你伯母她很好。我&看 书斋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到堡里来吧,她也念叨你好些时候了。”
“好的,”范采琪一脸的乖巧,笑嘻嘻地说道,“过段时间,我就去探望她老人家。”
解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理会范采琪,转而别过头,眼中含着异常的神采,投射到了石青璇地身躯上。叹息了一声,徐徐地说道:“青璇,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呢?”
范采琪听见解晖的称呼。美眸登时睁得滚圆,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口结舌的定定地盯了石青璇一阵,适才朝着石青璇吃吃地说道:“你……你……你是石青璇小姐?”说完这话,猛的想起了什么,朝着杨广望了过去,说道:“你真的已经嫁给这个家伙了?”
解晖出现之后,石青璇的玉容之上。虽然不见半丝的情绪波动,但是美眸中却隐约的流露出叹息之意,她先是朝着范采琪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微的一笑,然后看向了解晖,对他之前地话语似若听之不闻,只是淡声招呼道:“解堡主。你好。”
解晖瞧见石青璇清冷自矜的神情。.心中蓦地一黯,他望着眼前这张美若天仙的脸蛋。不由地回忆起了数十年前初次见到碧秀心地一幕,想到碧秀心,他的脑海中又闪电般的浮现出了一张熟悉到了极点的绝美玉容,霎时间,只觉得胸前自有一股心潮汹涌而起。
“我前两天还想着,要请青璇到堡中为我吹奏一支仙曲哩,但现在看来,青璇似乎要远游,却是没有机会了,”解晖说到这里,脸上的黯然之色蓦地收敛了开去,绽露出了一丝威凌之意,沉声说道,“对了,青璇,你是真的嫁给了这位帝尊了吗?是你自愿的吗?”
杨广一听这话,脸色登时一沉,猛的踏前一步,朝着解晖冷声说道:“解晖,你这话本座可不爱听了!什么自愿不自愿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解晖倏地一甩双袖,整张脸孔仿佛能刮下霜雪,只听见他冲着杨广傲然冷笑说道:“帝尊,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可是巴蜀之地,并非你的江都!哼,强龙不压地头蛇呐!”
以杨广此时接近大宗师的玄功修为,却哪里会憷他半分。即便是解晖调来了千军万马,但只要不在开阔的地势被团团地围困住,杨广自忖亦能飘然远扬,教解晖无计可施。
杨广刚要冷声回话,但在这时,却听见石青璇轻柔地叹息了一声,朱唇微启,徐声地说道:“解堡主,青璇今日有事在身,奏曲之事,有缘再说吧。我们走吧。”她的话中最后的一句,却是朝着正在斜睥着解晖的杨广说地。
杨广听见这话,微一迟疑,便点了点头,伴在石青璇地身旁,转身便要望着自己歇脚的那家客栈地方向行去,但便在此时,他的心中警兆猛起,顿时抬头朝着前面看去。
只见街头的前方六丈开外,李靖与红拂女这夫妇俩,正一左一右地随在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青年的身后,朝着自己似徐实疾地行走了过来。杨广淡淡地扫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李靖与红拂女,然后便将视线投射到了那个紫袍青年的身躯之上。
这个紫袍青年,大约便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优雅的贵气,仔细看时,只见他面容清俊,身材雄伟,龙骧虎步而来,又自有一股威严雄猛的夺人心魄的气势。
杨广一瞧见此人的面容,便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虽然这个紫袍青年的目光一直都是凝视着石青璇,但是,还隔着四丈的距离,杨广却已察觉到他与李靖夫妇的气机正牢牢地缩在自己的身上。
杨广冷哼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石青璇柔声说道:“青璇,你先回客栈吧,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置一下。”
石青璇深深地凝视了杨广一眼,摇了摇头,淡淡却坚决地说道:“我不走。”
杨广那张俊秀的脸庞绽出了欢喜的笑容,但还是坚持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儿在这里,我反而施展不开。而且,你也知道,我并非一人到此的嘛。”
石青璇微微一怔,抬起美眸,望了望杨广,杨广朝着她点了点头,石青璇当即恍然,有悟于心,放低了声线,轻柔地说道:“那你自己小心。”
说罢,她便决然掉头,朝着街头的那端疾步行了过去,那紫袍青年见状,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怔色,微一迟疑之后,却还是没有作出任何的动作,任由石青璇翩然离去。
范采琪瞧见石青璇转身即走,转眼望了望场中隐约分成的三拨人马,微微蹙眉,乌溜溜的美眸转了几转,然后悄悄地退到了远处。
随着紫袍青年举步跨来,四丈的距离迅速地拉近。
便当行到杨广身前两丈开外的位置的时候,紫袍青年倏地停住了脚步,他与李靖夫妇的气机仍然死死地锁定杨广,但视线却转向了满脸惊疑之色的解晖,嘴角一动,绽出了温煦的笑容,只听见他朝着解晖满脸感激地说道:“解堡主,今日之事,我皇日后定会重谢于你的。”
解晖的面色陡地阴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开始闪烁了起来,一会儿望向了杨广,一会儿又看向了紫袍青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有回答紫袍青年的话语。
紫袍青年见到解晖不搭理自己,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意,他轻轻的一笑,然后转头望向了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杨广,亦是报以了好奇的目光,沉默了一会,他终于绽开笑颜,叹息着说道:“世间竟有如此玄功,居然真的能令人回复青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即便是亲眼所见,却还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陛下您好,”紫袍青年微笑望着杨广,忽然施礼说道,“您还记得我吗?”
杨广笑吟吟地看着他,悠然说道:“好象有点印象,但是记不得了。”
紫袍青年笑着摇了摇头:“陛下果然只是记得我家世民二弟。”
“世民二弟?你是李渊的什么人?”杨广望了望他身后的李靖夫妇,神色一冷,寒声喝道。
“在下李孝恭,”紫袍青年笑声说道,“乃是阀主的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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