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杀人如割草,一剑能当十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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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阳帮派势力之强可谓是骇人听闻了,光是天魁派各地间道场弟子加起来就拥有两万之众,而这还不过是十年前的情况,而作为实力最强的阳兴会,其拥有的能量便可以想象了。

    阳兴会的驻地建设在城南,这一带是商业集中地,商店货摊布满街道两旁,人马往来不绝,能够得到的油水自然也是最多的。

    “师傅就在里面了……。”

    来到了一处占地广袤的豪华大院外,罗荣太指了指,便抬脚就要走进去,心中暗恨不已:“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威胁本公子,让我丢尽了面子,只要将你们带了进去,要死要活,还不是任由本公子揉捏。”

    “噗!”

    一缕血花在罗荣太脑门上绽放,娇艳夺目。

    对于他的死亡,不但亲自出手的原随云一脸淡然,就连身后的单婉晶与突利二人也是毫不在乎的模样,像这样的小人,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是再无生存的必要。

    “……季亦农会出来么?”等了好一会儿,里面仍然毫无动静,单婉晶忍不住了。

    突利淡淡一笑,道:“作为南阳的地头蛇,既然被人欺负上门了,若是大家都不知道的话,还能当做没有事情发生,但原公子已将此事闹得尽人皆知,更在对方山门外击杀季亦农的大弟子,到了这种份上,就算是季亦农能够忍下来,以后想要在南阳混下去也难了。”

    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突利心中加了一句:

    “更何况,季亦农根本不知道乃是夜帝亲临,对于在南阳唯我独尊惯了的他来说,那里会将这不知名姓的人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紧闭的院门忽然间打开了,在两排一十六位高手的簇拥下。当先走出的季亦农,脸色显得分外阴沉,他的脸容奔来就略显阴柔,这一看起来,更是让一般人仅仅是望上一眼,就能生出两分寒气。

    季亦农在离原随云还有三丈的时候,倏然站定,陪同的一十六位高手同时止步,倏然间,就显露出了惊人地威势。季亦农瞧也没瞧死在地上的罗荣太,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机,落到了原随云身上:“阁下好毒辣的出手,可知,将会因为你的鲁莽所付出的代价。”

    原随云右手抬起,食中二指掠过鬓角发丝,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你就是阳兴会会主---季亦农?”

    季亦农神色一变,他感到自己苦心营造出的逼人气势在对方云淡风轻的轻笑中就灰飞烟灭,神情也显得凝重了许多:“是,本人正是。阁下……。”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原随云打断了:“好,是就好。”

    掠过发间右手猛地落下,在季亦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五指轮弹,蓦然间射出一十六道金光。接着,将右手往空中一抓。凭空就生出了一道暗流,将季亦农身形拉起,朝他手上飞去。而季亦农却是只觉得浑身瘫软,连半分力量都用不出来,甚至是连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十六位保镖也当场被穿心而死。

    作为一会之主,季亦农自然也是武功精深,不下于当世一流高手,但落到了原随云手上,还是与那罗荣太一般。轻轻一抓,恍若探囊取物般轻松如意。

    “好厉害!”单婉晶忍不住惊呼一声,她从季亦农出场时的气势就知道对方是绝不下于自己地武功好手,本以为无论原随云如何厉害也要用上三招两式的,谁知道竟是抓小孩子一般轻巧,不由大受打击。她自然是看呆了眼,突利心中也绝不是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平静。

    “你与辟守玄是什么关系?”

    将季亦农抓在了手中,明玉劲力游走在他的奇经八脉间,原随云瞬间就将季亦农所修炼武学的行功路线探得清清楚楚,他猜测得果然不错。季亦农修炼得正是阴癸派男宗的法门,与边不负的武功心法倒也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不上对方的深厚罢了。

    五行之力瞬间发动,乘机侵蚀季亦农的心神,原随云此时神念流转间。近十里间都恍惚能凭空闪现于心神中。意念是何等的强大,再加上季亦农此时初偿败果。正是心智最弱之时,立刻就生出了立竿见影地效果。

    “辟守玄是阴癸派上代长老,我是阴癸派外门弟子,直接受辖于他。”

    单婉晶皱了皱眉,眼中露出一丝恨意:阴癸派么?

    “辟守玄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过很可能与林士宏在一起。”

    突利与单婉晶都略略有些心惊:除了季亦农外,楚王林士宏竟然也与阴癸派有关系,阴癸派能够与慈航静斋抗衡数百年,果然是名不虚传。

    “林士宏与辟守玄是什么关系?”

    季亦农露出一丝挣扎之色:“林士宏是辟守玄的亲传弟子。”

    “此事应是绝对机密才是,你怎会知晓?”

    季亦农神情木然:“我掌管了阳兴会,在派内地位除了宗主与几位长老,没有多少人能超过我,所以也知道了。”

    “你睡吧。”原随云叹了口气,转身朝护城河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季亦农轰然倒地的声音。

    单婉晶跟了上来:“你去那里?”

    “先去天魁派,再去林士宏的大营。”

    单婉晶皱了皱可爱挺翘的琼鼻,静静道:“我也要去?”

    原随云倏然站定,瞧了她一会儿,似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你可以走了。”接着对突利道:“突利王子也请自便。”

    说得如此干脆倒令单婉晶与突利两人一愣,心中莫名其妙:你原随云什么意思,抓了我们,啥事不做,就这样转一圈就放了?

    其实原随云也甚是无奈,楚王林士宏的大营却在九江。若是教他单独一人去地话,不过是两个时辰的事情罢了,但要加上单婉晶与突利两人,反而是负担,若是叫人来看守他们,谁能防得住,倒不如放他们离开,来得痛快?

    反正,即使是带上他们两人,也不过是临时起意。

    单婉晶也不知是什么想法。沉思了一会,咬了咬嘴唇:“我不走。”

    突利苦笑着摇了摇头:“婉晶公主都不走,突利自当奉陪。”

    冬天的深夜,显得特别的寒冷!

    一股冷冽的风寒像是刀光顶在了喉间,战栗中令人止不住的颤抖,林士宏蓦然惊醒,才发现竟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来人!”林士宏狂怒的声音惊醒了楚王府中地所有人,所有巡逻的卫士、甲兵、奴仆都因他的怒火而惊悸,自深寒中跑动起来。

    蓦然间。林士宏目光猛然抬起,瞳孔已在收缩:“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王府上?”

    纱帐悠悠浮动着,窗外微弱凄冷地星光自纱窗间投了进来,像是无数颗璀璨的珍珠点缀在纱帐上,而靠窗的小几上正有一人,黑衣凛然。悠然自若的独酌。

    见林士宏望来,那黑衣人一手举杯,走到了纱帐前,嘴角浮出一丝浅笑:“劝君更尽一杯酒,此去幽冥多故人!”

    “哈哈,想要我的命,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悚然而惊,林士宏蓦然暴起,纱帐,檀木大床顷刻间因他的愤怒化做粉碎!

    “叮!”酒杯倏然弹射而起。流星般朝林士宏射去,那锋芒就如同利剑般刺痛!

    林士宏凌空一跃,刚躲过了酒杯的穿射,就觉得胸口一凉,仰天倒在了地上!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黑衣人右手轻抬,就将射出地酒杯握在手里,仰天一饮而尽!

    这时,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禀报道:“主上。林士宏麾下顽抗的大将都被击毙,其他的人都投向了我们。”

    黑衣人“哦!”了一声,点点头:“你女儿吕无暇如何了?”

    这中年男子自然是南阳天魁派掌门人“环手刀”吕重,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虽然吃了一些苦头,索性地是无暇尚无大碍!不过可惜的是……教辟守玄那老贼见机得快。跑掉了!”

    黑衣人当然是原随云无疑。淡淡道:“跑了就跑了,一个小小的辟守玄掀不起什么风浪。却也无妨!”

    吕重心中苦笑:也只有你老人家才会觉得魔门八大高手中的辟守玄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物!

    吕重叹了一声,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主上,杨镇等人此时想必也收服了朱粲地残余势力,如今,两方加起来,南方除了岭南宋阀之外,再无所惧!”

    原随云在得知了林士宏地消息后,就迅速布置命令,南阳三帮四派十数万帮众登时被调动起来,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朱粲大营,一路却夜袭九江林士宏,在斩杀了林士宏后,终于控制了大部分势力在手!

    如今,环顾南方,各路诸侯中,能排得上名号地只剩下萧铣,杜伏威了!而能抗衡原随云此时势力地却除了岭南宋阀,再无余子!

    取得了如此强大的势力,原随云不但没有露出半分喜色,反而皱了皱眉!

    “打天下,决死沙场,毕竟不是江湖武者间的争锋,非吾所愿!纵然我一剑能当十万兵,却又如何?”

    “无论如何,总算解决了南阳纠葛,下一步,就直接赶往长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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