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羊妈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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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走了,我在草甸里过冬!”

      闻得此言,纳臣的下巴都快吓掉了,忙不迭劝我想打消我的主意,但我的狼道主义精神突然发作,下定决心非要拯救这只小白狼崽不可。

      “怎么着我都得让它吃上狼妈的初乳!白狼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让它的孩子这样死了。再说了,不过就是过个冬嘛,你默默叽叽地干嘛,我以前在草甸里也是一个人生活的!”

      晕,一个人在草甸子里过冬是那么容易的么?事后我想起上面这豪情壮志的宣言,觉得我确实有间歇性心血来潮冲动症。

      纳臣苦口劝谏无效,只好回去给我拿行李,没想到下半天时他竟赶了两辆牦牛车过来,一辆车上堆满牛粪,另一辆车上装满了各种物资,吃穿用度还有我的宝贝猎鹰蓉儿,那莫伦大妈真是心疼我,差不多把她的家当分了一半给我……

      噫,车后还拴了两只母羊,太神奇了!纳臣同学,您不知道我住的是狼窝么?

      纳臣解释说,他已经央了那莫伦大妈,要陪我一块儿在草甸里过冬。那个,我,我真是感动死了,可是这可操作性也太低了点,按草原规矩纳臣不能进草甸,那若让他一个人住在草甸外面,冬天的草原动物凶猛,腾格里也没法保证他的安全。

      于是我连哄带骗要把他撵回去,不曾想纳臣的草原男子气概显现出来,坚决不肯,竟然就准备在草甸外围搭个毡包,一副铁了心与君奉陪到底的样子,最后我大怒,再次搬出豁埃马阑勒,他悻悻不已只好作罢。

      看他那不放心的样子,我想了想,在草地上教他认“SOS”(草原部族们现在还没有文字呢),跟他说,如果我有事,一定放蓉儿带着这个标志去找他,纳臣这才算松了口,又把他自己一直极为珍视的一把匕首留给我,那是上次他大哥合赤曲鲁克用一匹好马给他换来的。

      他还交给我一把马头琴,骨雕的琴头洁白细腻,琴弦银光闪闪,竟是用我上次剪掉的头发做的——原来最近他一直忙忙叨叨的就是为了这个。

      “狼牙,你一个人在草甸子里呆着,太寂寞了就拉这个吧,就当我在给你唱歌……四次月圆后,我就来接你!你一定要在这儿等我!”

      他表情委屈,眼中竟是有些泪光融融了。

      这个犟心眼的傻孩子啊!

      看着纳臣骑马远去的背影,心想:“孛儿只斤族,应该已经开始迁徙了吧……”

      我把毡包搭在了狼洞旁,觉得在那里风雪能稍稍被遮住一点,再把那两只羊当宠物羊养在了毡包里。

      我的狼兄狼弟们还算给我面子,似乎是知道这两只羊是我的食物,竟从来没对我的羊表示过兴趣。

      草原上的人们把这个草甸里的狼称为神狼,我也发现,它们确实挺神的。

      要说狼群到了冬天食物应该紧缺,尤其是苍狼,他们一身黑毛,在雪地里肯定特别显眼,不便捕食。可没想到狼有狼道,人家自有适应大自然法则的秘诀,秋冬季节,它们竟然长出了一身黄灰色的厚毛,一个个毛烘烘胖乎乎的,这身皮毛不但保暖,还能极大弥补了他们在毛色上的不利。

      到目前为止,这狼群的食物丰盛,什么黄羊野鹿灰兔地鼠全被他们捕了回来,偶而我还能沾点光,分些新鲜的野味,嗯,幸亏它们食物还算丰裕,不然我那两只小母羊只怕有点性命堪虞哦。

      让羊生活在狼群旁,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可给我的小羊造成沉重心理压力的,主要是那个很不要脸的张小七同志。他每天后半夜非得溜进我毡包,和我一块儿挤着睡,这家伙居然也不怕火,在毡包里耀武扬威横冲直撞,经常打翻我的陶锅找吃的不说,动不动还抽着它的白鼻头去吻我的小母羊,吓得这两只可怜的小母羊一见他就躲在毡包角落里八条腿打哆嗦。

      人、羊、狼,就很奇妙地生活在了这个草甸子里。

      唉,大家都过得勉勉强强,受苦的主要是牙牙!

      白狼女王张小白,四个孩子只剩了两个,大的长得胖嘟嘟所以取名叫肉肉,小的就直接叫成了牙牙。

      在我的高压政策下,张小白倒没有完全不认可怜的张牙牙,因为有我这尽职尽责的狼保姆,每天都把张牙牙塞到妈妈身下去吮奶。

      可是高兴了没几天,发现张肉肉同志实在不是个好同志,每次吃奶必抢,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能仗着身体优势张牙舞爪,愣把身小体弱的张牙牙挤到一边,没过几天,张牙牙就饿得吱哇乱叫。实在看不过眼,想把肉肉扒拉到一边,让牙牙也好歹吃一点,没想到小狼也如此彪悍,对着我便是一口,幸好我皮袍够厚它的牙又没太长利。

      情况后来越来越糟糕,最后连温柔娴淑的母狼张小白也开始反感我干涉它喂奶了,一看到我揣着牙牙进狼洞,张小白就搂着肉肉冲我愤怒地哼哼。

      我想起纳臣的话,也不知这到底是我的错,还是狼群自己的优胜劣汰,可又实在不忍心看着牙牙饿死,最后想了一损招,用纳臣留下的那两只母羊的羊奶来喂牙牙,两只美丽的小母羊多了一只狼娃娃,一只漂亮的小狼崽多了两个羊奶妈,真不知羊爱上狼还是狼爱上了羊。

      唉,喝羊奶长大的狼,还能不能保得了狼性呢?别的不知道,可牙牙喝了羊奶后,张小白算是彻底不要它了,有几次作势要吃了它,幸亏有我眼明手快把才将牙牙抢出来。

      小白啊小白,这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你,你,你咋能这么残忍呢?

      没办法,只好我每天晚上把牙牙揣在怀里睡觉。

      从此在那个茂密的大草甸里,我开始独自在毡包内生活,平时带着牙牙放放我的两只羊,偶而撒撒白鵰“蓉儿”去捕个野兔,再得空上河边抓两条鱼改善生活,日子过得倒还滋润,就是无聊得很,有时也不免后悔自己为何不跟着孛儿只斤氏一块迁徙,想来想去觉得只能用头脑发热来解释。

      每天傍晚,我会抱着牙牙坐在山丘顶看夕阳,一直呆到流光溢彩的草原一点点被夜雾笼罩,深蓝天幕上金色星斗一颗颗亮起时,才揉着麻木的腿回毡包。

      在这浩渺的苍穹和苍茫的草原之间,只有孤单的一个我,没有爸爸妈妈,没有朋友,没有……聂胜武……,真觉得像一场梦,梦里还看得到妈妈的泪眼,她攥着我的手对我说“凌月啊,醒醒吧,醒醒……”

      妈妈,你别哭了,我听你的话,我使劲醒,我使劲睁开眼睛,我……我醒了……但是,妈妈啊,为什么我醒过来,眼前还是这个大草甸?我怎么还是一个人,孤伶伶地在这个千年前的草原上看落日?

      这孤独和寂寞真像噬骨般难受啊……爸爸妈妈我真的好想你们……

      冷冷的晚风吹在脸上一片冰凉,原来泪水在不知不觉中肆意纵横,只有胸前抱着的牙牙,像火炉一样暖着我的心房。

      喃喃地轻声说道:“牙牙,可怜的牙牙,同病相怜的牙牙,我现在这身体和你一样,也被狠心的妈妈抛弃了,而我的亲妈,又在一千年后的时空里……不过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我一定会把你养大的!”

      跳起来,对着远方的落日,一阵狂吼:“爸爸!妈妈!我想你们!真的好想你们啊!!好想好想……噢…噢…呜……”

      一句话没吼完,被这一声噢呜吓得咽回了肚子,腿一哆嗦险些从小山丘上滚了下去,再一看,张小七在在不远处仰脖抬头,鼻尖向天,像似响应我一般,发出了一声如泣如诉的狼嗥。

      另外六匹狼也被我吵醒出洞,见张小七仰天长嗥,他们也一个个抬起头来,鼻尖朝天,发出一声声长短不一的狼嗥声……

      “噢呜……”高音明亮清脆。

      “欧……欧呜……”低音有如鬼哭。

      你们,你们,我的狼亲们啊,你们可真能破坏气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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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羊望天:为咩我的收藏基本都在晚上增长呢?难道我要调整更新时间咩?

      凌月念词:希望中午更新的朋友们请投PK票+推荐票,希望晚上更新的朋友们请投推荐票+PK票……

      某羊不要脸滴上来补充一句:今天俺家BOSS找俺要论文了,为了俺毕业大计考虑,加更的计划暂时没有办法实现了……要不,俺把论文捣饬好了,再补上行啵……俺食言了,完了,又该长胖了……谢谢各位体谅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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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羊哭诉:我对天发誓我发上来的时候是没有乱码的,绝对是起点在抽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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