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绿影突然在长廊上一溜烟地跑过,让尽头亭子里的人秀眉一皱,身边掌势的丫头立刻对其喝叱:“放肆的丫头!在这里,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我,小婢知错。”婢赶快跪下,怯怯地回禀,“可是,交代的事奴婢办好了,所以才……”
“还狡辩!”丫头冷声历语,却让一旁斜倚栏杆的袁挥手止住,她随即静立一边,不再多言。
得了无声示意,她放开胆子:“,奴婢已经查到被表少爷安置在别馆的人是谁了!”
“谁?”一旁的心腹丫环代她问,有些隐忍多时的怨气。这几天因为心仪的表少爷无端带回一个人,府上府下都谣言满天,说表少爷原来喜欢的是男人!而后进去的侍婢一直没出来也无法证实,让袁秀妙——也就是她家本就不好的脾气越发焦躁,常常拿她们下人出气。
“少爷房里的冬儿刚对奴婢说了,被表少爷带回来的那个人其实是个姑娘!”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生怕主子听不懂似的。“不知道,奴婢听冬儿说,那位姑娘不仅喜欢穿男装,还与表少爷吵嘴,可表少爷不仅不发火,还笑眯眯的给她裁制新衣,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脾气好的不得了!”但凡是袁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表少爷对她家大是落有意流水无情!
“此话当真!”袁秀妙突地直起身,一双目犹含怒意。
“奴婢说得句句实话,不敢有假!冬儿还奉命给那位姑娘换过衣裙呢!”婢一听,连忙跪下不敢抬头看,没见到袁秀丽发青的脸。
“等等,你说换什么衣裙?”袁秀妙眯眼拽起地上的人冷声问道。
“就是表少爷之前命人用那批‘羽纱’做得衣裙,听说是给她穿上了!”无辜的小婢被小婢被她无形的怒意吓到,不敢隐瞒,据实以报。
妩媚的凤目沉了沉,“走!我们去别院。”半晌轻启的红唇挤出一句话,率先走在前头,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精把她表哥的心走!
这厢,羽惜在婢的扶持下到院子里晒太阳。
“外边出什么事了?”听见前端传来一阵吵嚷。关了几天、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的羽惜兴致勃勃地问。
“好像是大!”知道表少爷对这位姑娘礼让三分,她们不敢怠慢,马上回道。大一项骄傲跋扈,这回让护卫拦在门外,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你们出去瞧瞧。”她发话。
两个丫头倒是机灵,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看向她:“姑娘要做什么?”
“你们放心,我不过是听到外面那么乱好奇而已,想劳烦两位去瞧瞧再回来告诉我。你们也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哪也去不了,真的很无聊。”羽惜展开她无辜的招牌微笑,让两人有些动摇。
“那好,我去看看。”一个小婢终于妥协,小跑而去。
“她那样出去,不怕被困在阵里吗?”羽惜一副担忧的模样。她观察过这里,的确就像那人说得一样,四周布满阵法,而环绕的黄薄雾看似没什么,却很不寻常,因为那是毒气的来源。
“不会的。”一边为羽惜斟茶,一边递上可口的食,另一个婢回道,“我们能进来,自然能出去,姑娘还是别白费心了,头来这起表少爷就发话,我们若多说一句,就别想从这走出去!”想了想她又说,“其实,除了这里到门口这段路,我们也出不去别院外。”
“哪这些食物哪来的?”这里只有她和她俩三个人,自己不能动,她们又不出去,怎么还会有这些吃穿用的东西?
“我们每日固定到门口取,外边的人自会给我们准备。”所以羽惜才能在婢的伺候下品着茶,还吃着各干果和不重样的糕点,清闲悠哉。
“你们表少爷还真是仔细呀!”羽惜磨牙,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当她送来的糕点是宋民险,她狠狠咬了一口。正好瞧见去看外边怎么回事儿的婢回来,“怎么样?”
“想见姑娘却被表少爷的人拦在门外,幸好有人机灵把表少爷叫了来,这才回去了。”
“你们家谁不喜欢,怎么偏偏喜欢个‘二皮脸’?还是不中看的那种!”真是世道时时变,萝卜不肯配白菜!
“才不是的!我家表少爷……”一个丫头急了,就要护住跟她解释,却被另一个拉住,冲她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再说下去。
“唉!”又是这样!羽惜翻白眼。这几天她只要稍问的深了,她们就闭口不再说一个字,“好渴呀,我要喝水!”真是没意思!她酌饮婢递来的茶不奈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羽惜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随即一件斗篷搭在她的肩膀。
“表少爷!”两个婢恭敬地行礼。
“你怎么又来了?!”羽惜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她一听到两婢崇拜的叫唤,就知道是谁在她身后,呿,真是阴魂不散!
“你们下去吧。”他吩咐,两人从命退下。
“惜儿,刚刚有没有吵到你?”坐在她右边,他笑吟吟地问道,“放心,我已经处理好,她不会再来打搅你了。”这个袁秀妙只是难缠,他不止一次说过对她不感兴趣的话,可她就是死缠烂打,若不是因为她爹还有用处,他早就不耐烦了,怎会对她礼敬有加?
“你看我像是被吵得到的人吗?”羽惜冷笑。这屋里除了两个一问三不知的婢就剩自己,虽然他时不时神出鬼没,但不在她聊年之列,算下来一天的说话几率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来个供她消遣的还不让进来,她这是招惹谁了?才会这么倒霉!“我说你,寒他们这几天怎么样了?”按理说,他们不应该这么久还没找到她,要不就是再想救她的对策?她思索,完全不顾一旁还有个人,而被她忽略的人目光一黯,不着痕迹地笑开: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告诉你他们的消息?”拼命告诉自己,她总有一天会在乎他,宋民险此时就是这样在心里一遍遍地想。
“你自负!”不然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将她安排在袁府府邸,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但她也知道,寒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任何与她有关的事他都不会放过。
是这样吗?宋民险哂笑自嘲。许久以来对她的痴魔是自己唯一的动力,但学习中的艰辛和痛苦去让他懂得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坚毅、忍耐,这几年只有他才知道自己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少事才有今天的成就,而今却被她说成自负?
“孤骞寒没有任何动静,他和穆怀远打算按兵不动,好引我们出去。”告诉她又何妨?自负就自负吧!他笑得畅快。当年孤骞寒连胜两场,还不是败在他的谋略上,料想他也是逃不过自己的五指山的!
“是吗。那你呢,又打算怎么做?”听到孤骞寒什么都不做,羽惜没任何反映,倒是问着他接下来的打算。
“你很快就会知道。”宋民险与她打哑谜,后者很是不高兴地撇脸: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喽!”
哐当!回了住处,袁秀妙越想越气不过,胡乱丢着瓷器泄愤。
“哇,哎呀!息怒!息怒呀!”几个婢吓坏地站在门外,只听见里面乒乒乓乓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几件窑玉瓷又毁于一旦。
“出去!你们都给本出去!”今天本想见见那个子是何许人也,没想到不仅被几个下人拦在门外不说,还被表哥冷言叱责她任!当着奴才的面,她的脸都都丢尽了!越想越气,她又抄起一件玉石就要往地上砸去。
“我的好儿,你这是跟谁较劲呢?”听到下人禀报,紧赶回来的袁员外移着肥胖的身躯,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爹!表哥他、他欺负我!”把事情原原本本添油加醋的向慈父说完,袁秀妙不依地摇着亲爹的手臂,“爹,他压根没把儿放在心里,一个野人都可以和他说说笑笑,我是他表,他没过门的正室夫人!他一点都不疼我不说,还对儿大呼小叫,我,没脸见人了啦!”
瞧她哭得梨带雨,袁员外拍了拍她安抚了下,先是坐到椅子上,之后对一旁跟着去的婢发问:“所言当真?”
“是,是真的。”她们哪敢冒犯主子,当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呗!索袁员外是个及宠儿的人,多半是袁秀妙说什么,就认为都是对的,也就没再细问。
不过,这回他到不是先去找人理论,而是拉过儿面习心受地说道:“不就是民儿有了个人,男人三四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人再多,你只要还是正室,小的就得乖乖听大的!再说,我儿天生丽质,是哪个可以比得上的?”
“姜还是老的辣,爹说得极是,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被他说得一语惊醒,袁秀妙破涕为笑地为爹捶着肩膀,“可是爹,表哥要还是对我不理不睬,那我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人家才不要!”
“他敢!”袁员外扬手一拍桌子,大叫,“你爹我也是对宋家有恩的!他宋氏一门飞黄腾达还不是因为我但年好心送他们盘缠?那小子若不识好歹,敢欺负我的宝贝儿,我就跟他没完!”
“谢谢爹!我就知道,爹对我最好了!”袁秀妙紧搂住袁员外的脖子,亲昵唤道。
“谁让你是爹的心肝宝贝呢!不像你弟弟,要他好好学经商他却整日的东游西逛,没个正经样子!真叫人头疼!”想起来就来气,袁员外又是一拍,上好的梨木桌子一颤,面上出现一道细纹。
“爹也别气了,弟弟现在那模样那还能出去闲逛?我看在他那里安分躺着养伤还差不多!”
“你还说!”袁员外斜睨儿一眼,“要不是你之前得罪了林公子,你弟弟也不会遭这份罪!”
“好了好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袁秀妙嫌烦地撇了撇嘴,“我哪知道那天在和我抢簪子的姓林的,就是林家人?人家也是受了委屈了吗!”
“好好好,你别哭,再哭就不了。”袁员外没辙地哄道,赶快转移话题地问,“乖儿,你打算怎么做?民儿今天可是向我辞行,不日就要返回去了。”
袁秀妙一听,擦擦眼角得泪,媚眼一转,对他自信一笑:“爹,你就放心,儿会好好把握机会将表哥牢牢锁在手心里,宰相夫人的位子我是坐定了!他不是要走吗?儿和他一起走,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再把我甩开!”
“好!有志气!这才是我的好儿呢!”袁员外举双手赞成,只要儿能嫁给宋民险,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靠山,他当然不会反对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