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不过……”羽惜皱眉,又瞅了瞅楼上一目都离开,死死注视孤骞寒的孙华,心中颇为担心,“怀远,我总觉得她不简单,也许是我敏感的缘故,我总觉得孙华身上有种让我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仔细想又想不出什么来。”
“我也有所同感,”穆怀远托腮,与她一边注视会场,一边思索着,“我听骞寒提过,孙华是在快到梵狮边境时被太师叔救下的,怪就怪在她一个孤身子竟然独身行走在偏僻的捷径上。”有安全、热闹的道不走,何必要走荒无人烟的树林?“除此之外,你可知道她是宫中子?”
“何以见得?”羽惜一愣,不知他何出此言,宫中吗……
“昨晚我出来闲逛,却看到她与殷大娘一起回西园,便好心送她一道,道别时她向我行礼,就是鸠木国宫礼!”他平静叙述,想到那晚瞧见孙华时她那一脸失望不甘的表情,而她又是从东园方向而来……“惜儿,那晚你和骞寒在一起么?”
“嗯,怀远,你确定她行得是鸠木国宫礼?”羽惜没在意的一哼作答,满脑都是孙华神秘的来历,“照你所说她是宫吗?不会!一个宫哪有这份脱俗的气质?是……逃出来的嫔?似乎不像……”
难怪!穆怀远暗暗低叫,他就说吗,只要有小恶魔在,孙华就是有三头六臂也甭想越雷池一步。他恢复话题语气肯定:“我确定,早年在宫中见过来朝的鸠木使节,他们也会携子上殿朝拜,我见她们就是如此施礼的。”
“哦。”羽惜明白地应声,想必是孙华无察觉之下泄露了自己的日常行为,这下她可要好好探探她的底细了。“怀远,你真是太有用了,如果下次再有什么怪事发生,可以一定要通知我呦!”
啥?难道平时他很没没用么?穆怀远斜眼以对,无语。
注意到他别扭的目光,羽惜一点不愧疚地将手搭在他肩上,另只手托起下颚:“怀远,我发现你平时无大用,一到关键时刻就会一语中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俗称傻子变聪明!羽惜眨眨眼,玩味地看他。
她笑得那么怪异,一看就知道说得不是好话,穆怀远当下倒退三大步,与她划清界限:“少套关系,我们不熟!”
“你们在说什么?”刚轻松过关,就看见在台上能闹欢的他俩,一个攻一个躲,玩得不亦乐呼,孤骞寒笑道。
“你问她!”
“你问他!”
异口同声,两人互指对方,答得默契十足。
孤骞寒拉住不安分的羽惜暗自打量,见她无异样这才放心,孙华唤他的同时,他也在无时无刻注视着惜儿,将她复杂的目光尽收眼底。
“惜儿,她没恶意,就当是为了太师傅,收敛点儿,嗯?”他知道,若不现在提醒她,只怕没回行馆,孙华就遭殃了。
“只要她收敛,我自然会收敛,你放心,我有分寸!”羽惜向远处瞟了眼,态度坚定,只要她不碰她不该碰的,否则,就别怪她六亲不认!
“啊!”楼上的孙华好似感觉到她强烈的目光,不慢慢低头,装作饮茶吃点心,与潘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两句。
“哼!”羽惜轻哼浅笑,算她识相!才得意着,就看见一旁看好戏不收钱的穆怀远匿笑,一幅欠扁的模样,正要开口却突然灵机一动,在他与孙华间来回睇视,“穆小王爷。”她叫道,眼中竟是般的诡异。
“干嘛?”他问,明知道说不过她索随她叫去,才懒得反驳。
“喂!反正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羽惜杏眼一转,攀上孤骞寒的肩膀,将一半重量交给他,悠闲地对另一个人开口,“光参加朝会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下点赌注,也好增加娱乐气氛,可好?”
“你想做什么?”
孤骞寒与穆怀远齐声问道,不安的紧盯着她,生怕她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惜儿,忘了你出门前答应我的话了?”孤骞寒皱眉反问,就知道小家伙会不安分。
“哪有忘?”羽惜撅嘴,不服气地顶撞,“你只是说我不和你出门时一定要遵守,现在你不是在我身边吗?那些不准和不许,统统不作数!”
“哈,惜儿,你该清楚那是我说过的话吧。”他提醒。
“所以,你在时,它就不、作、数!”羽惜重重强调后三个字,不给他反驳自己的机会,立刻掉头看向穆怀远,“我们就以下一局做庄赌一把,怎么样?”
“本王的身子骨一向不好不起强风暴雨,况且我爹他老人家还需要儿子送终……碍,惜儿,你还是另请高明……”穆怀远心想她又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总之他很不幸中招,如果赌恐怕会死得更惨吧!
“四、百、万、两!”她一字一句,笑得好不阴险,挖好了深坑等他跳。
“这……我能不能知道这赌注……”吞了口吐沫,他艰难无比的问道。四百万两,惑呀!她就是名副其实的魔鬼!
唉——孤骞寒抚面,止不住地摇头,懒得再看他们一眼。穆怀远,自求多福吧!
勾勾手指,羽惜小声在靠过来的穆怀远耳边低语:“若是你赢了,我便将这次歼灭一笑堂的所得一半双手奉上;反之若是我赢,你就……”
“什么?我不干!!”突然乍起,他斜睨着她,这也太狠了吧!能不能后悔不与她赌?给他下这么大的饵,想必输了……后果很严重!“碍……我也其实不缺银子,是不是……”
“不、可、以!”羽惜“磨刀霍霍向猪羊”地冲“猎物”一笑,银子那有那么好赚的?“你赢,有白的银子到手,若输了,不过是多个人伺候,何乐不为呢!反正两头不亏!”所以他不赌也得赌,否则她就要他好看!
“能不能换点别的?”他商量问道。
“不行!赌不赌随你,反正我无所谓!”羽惜耸耸肩,打了个哈气,往孤骞寒身上更靠了靠,丝毫不建议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
穆怀远沉静一时,忽然抬头:“好!我和你赌!”谁让他抵不住那白的惑呢,再说,他也未必就会输吗!
就知道他会答应的羽惜抻抻双臂,一幅“早这样不就好了”的模样:“先说好,这可不是我逼你的!”
“是是是,我自愿答应的,”他大翻白眼,撇的还挺清!“你就赶快准备好那四百万两,等着我上门去取吧!”
“哈,”谁输还不知道呢!羽惜窃笑,想到那四百万两还未到账,穆怀远赢了,她就将所有事推到他身上,要他忙活去,而她只要那另外一半就好!“那就拭目以待喽!”
“怀远兄,保重!”孤骞寒够义气地拍拍他双肩,早猜出羽惜打得什么鬼主意,不免为他哀悼。
第一局的比赛在他们谈话间转眼即过,原先场上众多的参赛者就剩下不到半数,整个高台空出好大块地方,不知何时已经有小厮在清理,忙着将第二局题目的道具搬上来。
“咳咳,安静!第一局的文采比试已然过去,刚才第二题也已经抽出,就是射箭!”先前那个年轻男子再度出现,为各看做详细的讲解,“这次的比赛还是与往年不同,大家都知道射箭是每人一个箭靶,看谁射中的环最高,分数越高就过级……但今年不同!我已命人将箭靶一次排开,参赛者必须原地射遍所有箭靶,分数高的前二十位就可过关!”
“哇!有些难度呢!”羽惜故意为难道,脸上却没丝毫畏惧之,反而跃跃试。这一关仿佛就是给她设的!她笑眯眯地瞅向穆怀远。
“未必!”穆怀远挑眉,这一关讲究角度与纯属的技巧配合,虽不精于骑射,但常去打猎的他还是可以应付的,何况……“惜儿,你当真拉得开弓么?”瞧那张弓比她都小不到哪去,他不免怀疑。
“你少看不起人了,就等着哭鼻子吧!”羽惜向他示威地昂首,这么个小玩意儿她怎么可能搞不定?笑话!
“嗯,有志气!”穆怀远收起大拇指,却一幅拭目以待,看她出丑的模样,笑得怪异。
羽惜不知道,但孤骞寒却明白他因何得意,他与怀远都是打过不少次猎的人,虽然有时羽惜也会凑凑热闹,但她大都是以石子直接击昏猎物,不曾用过弓箭,这一次想必怀远要比她情况有利的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