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抬了抬眼,“也没说什么啊,就是问了他一句……诶,等会!你们一直在外面听!?”
老十愣住,只是十四满不在意的坐在一旁,“哪叫什么听?你们说了啥我一个字都没听见,顶多算个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冉抄起手边的一个坐垫扔了个满怀。顺便还被萧冉搜刮了一下民脂,萧姑娘一边抢钱一边说的理直气壮,“这些钱可都是给你九哥的新婚贺礼,大不了以后你大婚好好瞧他一笔竹杠,反正是跟我没啥关系了……”
至于老十,由于期间和十四非常团结地和了和稀泥,遭到萧冉的狠狠一瞪以及“你说说尾巴朝哪啊!”的话给打击了回去。临走前也被萧冉抢了个扳指走人。
虽然萧冉是哭天喊地求爹告妈的哭穷,该四礼还是一个都不能失了礼数。既然贺礼都了她大把大把的银子,那没去凑凑新婚的热闹,闹闹新房,砸砸场子,就未免太过于对不住她自个儿了。于是,在临近婚礼的前几天,萧冉采取软磨硬泡的战术,发挥现代顽强不息的小强精神,再偶尔配合配合装装LOLI挤眼泪。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康熙大人总算点头,还非常亲切地建议她和十三十四这么几个年纪还小,没有参与朝政的小伙子们出去逛逛三百年前的北京城。最后还很善良的补充了一句,听得萧冉一时间只剩下囧然。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说——丫头啊,我家老九的那个婚礼啊,得折腾到后半啊。宫门早就已经下钥啦。就进不来啦。实在不行你去我哪个儿子的府邸里住一宿?
……康熙大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兼职红娘了?
好歹我也是你小姨子,你是我夫吧……我要是跟你的排行老×的儿子OOXX了……咱俩的辈分儿不就乱了么……那我到时候和你儿子是该叫你皇阿玛还是夫啊……
虽然说,康熙大人的目的有些让人挥汗。但是出宫的机会还是难得的。她萧冉来这里快一年,这次愣是第一次出宫啊……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正常的穿越路线,主不是应该是待选秀,临选之前,就满北京城的落,没事儿就碰俩微服的皇上阿哥什么的么……怎么她穿的就是直接掉进紫城啊……
怨念是怨念。不忿是不忿。该咋地还是得咋地,九点九折都没得打。出宫疯一回才是王道。
初八,婚礼的日子如期来临。听说婚礼仪仗队是从大清早就开始吹吹打打,一副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新郎出去迎亲似的。所以,萧冉大早上就被宛鸢从被窝里扯出来,梳妆打扮。眯眯瞪瞪地看见宛鸢一副兴致勃勃地像是要在萧冉脸上画出朵,然后再在鬓角别朵鲜装杨×奶奶的激动的神情,萧冉一边困得不行一边想说实在不用——今儿的新娘是栋鄂家的闺不是我……你把我打扮的枝招展的干啥啊……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萧冉刚跨出外门,看了看早救的不耐烦的几位阿哥,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推了推时间大概是八、九点左右的样子,很好,真是个阳光明媚的大好光,视死如归地说了一句——“我说,要不咱吃完饭再去吧?”
于是,紧接着,萧冉先是被十四同学塞了两碟子的点心垫底,又被几位阿哥联合起来推旺搡的出了院子,扔进了马车。总算感觉快没事了,一出了紫城,萧冉同学就一副乡巴佬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跳下马车,一会看看地摊上的小东西,一会尝尝穿越必吃的糖葫芦,一会又摸摸人家做的小面人。最后实在是差不多被十四同学踹进了九阿哥府,也只能算是踩点进场。
整个府上被布置的喜气洋洋,视野所及之处皆是张灯结彩,一片红。新娘的喜轿还没来,新郎也找不着,男人一拨互相恭维着,人就在院儿里坐着喝茶,聊聊衣裳首饰,偶尔的不经意间带过一两句自家老公如何如何……
萧冉来到内眷休息的地方时,八福晋正和一个旗装子浅谈着。看见萧冉,凌蓝立即朝着萧冉招了招手,待萧冉来到面前,立即朝四福晋引见,“喏,四嫂,这就是八弟给您提的那位。”萧冉一听是正牌四福晋,未来雍正大人的皇后,立即乖巧的打个招呼。四福晋也不知道是真有好感还是为了不冷场,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就异常亲切地说道,“真真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这么一比,我还不得说是人老珠黄了?”其实四福晋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在康熙三十二、三年左右的时候嫁给老四,今年也不过是二十一二的样子,再加上两年诞下小阿哥弘晖,面上也有了几分少的红润,衬着本身保养的就非常好的皮肤,怎么都跟人老珠黄搭不上边。知道这是自谦的话,凌蓝和萧冉又在旁配合地赞了人家两句,没说间话,一个小婢跑了过来,请了个安,然后和四福晋附耳说了间。四福晋想了一会,让那姑娘先回去,然后转过劳她俩说不好意思,哪哪哪出了点啥啥事,不要见怪。凌蓝只一笑,示意她忙她得去。于是凌蓝和四福晋的谈话告一段落,她就转身挽着萧冉的胳膊朝着前厅走去。如果她萧冉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凌蓝看着四福晋的背影,是出现了一抹冷笑的。老四和老八一向不对头,这是穿越人尽皆知的事实,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这么严重而且还波及到了妯娌之间的正常和平共处……
走着走着,凌蓝一拍萧冉的胳膊,“差点就没想起来,好端端的还送什么镯子,这不是让我不好意思吗?”
看着就要走到前厅了,那里然知为何有些喧闹,萧冉扭头,笑了笑,“说道这个,是凌蓝让冉儿不好意思才叮是送簪子在先,冉儿要是不回礼,岂不显得不懂礼数?”
凌蓝只一愣,刚想开口,就被门外突如其来的礼炮声打断了。然后门外就想起了阵阵鞭炮声,紧接就看见新娘的喜轿到了。府上一时就沸腾了起来。
看了看萧冉一下子变得兴奋异常的脸,还有整个府上的迎亲乐、鞭炮、人声,凌蓝想了想,决定把那句“什么簪子?我没送过啊。”的话吞回肚子里去。却抬头就看见了萧冉发间的那碧玉簪子,一瞬间恍然大悟。
还没来得及问萧冉那簪子是打哪儿来的。就被新一代乡巴佬萧冉同学拉着挤到人群的前方,看热闹去了。凌蓝的热情就不像萧冉那么高,毕竟自己都经历了一回的事情也没什激动的了。
轿然落地,而是径直朝着精心准备的洞房过去,途径那个据说是为了辟邪的火盆。萧冉有些楞了——诶诶?等会?这火盆不是新娘跨的么?怎么改成喜轿过了?
正想着,喜轿就已来到洞房前,且稳稳当当的停在门口,新郎九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从旁边的托盘中拿起一个弓,向轿门连射三箭,这才有人去迎新娘下轿。萧冉却在心里默默地挥了把汗,想到——这得亏康师傅力求自家儿子文武双全各方面平衡发展啊,万一大婚当天新郎一个不小心把箭给射到轿里了,丢面子跌份儿不说,指不定就红事变白事了……
这时,一个打扮的俏丽可人的五六岁左右的小LOLI立即跑到轿前,用手微拉新娘衣袖三下,新娘这才出了轿。在九福晋蒙着红盖头站好的那一刻,萧冉看着她身上的大红婚服和金首饰,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真耀眼!
趁着新娘抱着一个红绸扎口,内装五谷杂粮的瓶抬脚要跨那个马鞍的时候,萧冉用手肘轻轻捅了捅凌蓝的腰,指了指那个小姑娘,“凌蓝,那长的挺可爱的小姑娘是干吗的啊?”
“那个是『出轿小娘』,专门迎新娘出轿的。”
萧冉点点头,这就跟现代婚礼的小童差不多吧。
说话间,新娘就已经进了洞房。就在萧冉以为接下来就要什么闹洞房,准备撩起袖子,拿出当年挤公交的劲儿头去凑热闹的时候,却看见她认为现在应该在洞房里的九阿哥就迈步走向一拨拨准备入座的宾客傻了眼。想了想,觉得也丢—若是在半下午洞房确实感觉有些怪。
轿入府时就已临近傍晚,现在也才刚刚初而已,天黑的还是很早。于是,在约摸十几分钟之后,伴随着幕的缓缓降临,这场婚礼的最精彩最热闹的部分也要随之来临了。就在萧冉无聊地四处张望时,就瞥见距离自己的一桌很有些距离的阿哥一桌显得异常热闹。细细一看,老三以下,包括老三,一直绵延到小十四,能来的都来了。最开始是转圈敬酒,都敬完了之后,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下子将老九扔到对面阵营,开始开火全力以赴地灌酒。开始还好,后来是除了老八以上年纪大点,不好撒野,只象征的喝了几杯,小点的全都起哄似的一杯接一杯的灌。九阿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拒绝,倒一杯喝一杯。
萧冉不皱眉——喂喂,人家是新郎啊。灌醉了怎么洞房啊?不洞房怎么闹洞房啊?不闹洞房我辛辛苦苦的跑出来是抽的什么风?
正想着,身边路过一个婢,手中端着要送去的酒壶。萧冉立即拦住她,将酒壶接过,笑着朝那桌走去。
“给爷满上!”
萧冉刚来到桌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老十刚刚顺利地又灌了一杯,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头也不回豪气冲天的吼了这么一句,即使没有扭头,萧冉也能从语气中的小小兴奋联想到老十现在的表情,肯定是笑得咧着嘴,比新郎老九还要红光满面。
“满上没问题,但得先说清楚啦。是给谁满上?”萧冉侧身走过去,将酒壶稳稳地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右手支着桌子,冲老十浅笑。
“这还用问,当然是给……诶?丫头,怎么是你?”老十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讪讪一笑。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敢情你还不知道啊?啧啧。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冲着我特牛气的吼了一句『给爷满上!』……”顿了一顿,萧冉看了看老十的脸,然后大大方方的随便捡了个位置坐下,扭头问旁边的十四,语气带有明显的调侃意味,“诶,那人谁啊?”
周围就立即响起轻微的笑声,三阿哥右手握拳放在口前轻咳一声,四阿哥打量了她一眼,五阿哥正好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茶就呛在喉咙里了,八阿哥一如既往的浅笑,新郎估计什么都没听到,刚刚猛劲儿灌的半壶酒后劲儿差不多上来了,这会儿正晕乎着,十二为了躲避酒席不知去了哪里,十三笑着拿过酒壶给老十倒了一杯,十四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你专程来这,就是来调侃十哥的?”
“当然不是,你当我那么闲啊。我是来救场的……”
“救什么?”
“救场。”萧冉顿了顿,然后又摆出一副要泼骂街的架势,“你看看你……们两个没眼力见儿的,你九哥是新郎,可是今儿晚上的主角。你、你,你们把他给灌醉了,你俩谁来洞房啊?”她本来就想说【你们这群没眼力见儿的】,可是扭头一看,得,在座的没几个她看得起玩笑的,于是立即改口,把矛头指向老十和十四两位。然后边说着边摆了一个兰指的造型,朝着两人娇羞地点了一点。
这话任谁都听得出是个玩笑话,但是这话一出,每个人的脸都或多或少地变了变。萧冉倒是不在意,叫来管家,让他喊两个人来把他家主下去醒酒。管家没进过宫,自然不认得萧冉,不知道该不该听这小姑娘的话。可他认识自家主子的哥哥,一看那些爷也不拦着她,于是颠颠儿的叫来俩侍从,架着老九就下去醒酒去了。
萧冉回头又坐回刚刚的位置,拿过一个新的杯子,豪气冲天的狠狠往桌上一放,“喝酒!”
“你?”对面的十三挑了挑眉,表示怀疑。
老十也在一旁附豪,“就是,你一姑娘家的喝什么酒。再说了,你那酒量估计还没五哥一半多。”
五阿哥酒量不咋地是路人皆知,传说中的三杯犯晕,五杯腿软,七杯昏睡说得就是他。所以之后的宴席酒会,五阿哥只在无比重要的场合喝上一两杯,意思意思,其余场合皆是以茶代酒。老十这话就是说萧冉是个栈得酒的人,这对当年发起狠劳凌蓝俩人一人白酒一人啤酒的放倒一桌子的萧冉来说近似于一个极大的侮辱,于是萧冉当即翻了一个白眼过去,“这话怎么说的。你可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看人看扁了。”然后环顾一周,问道,“诶,你们几个,谁酒量最好?”这句问话纯属废话,按照定律,肯定是小十三当其首选,典心拼命十三郎,喝起酒来就拼命,一人放倒一桌子都没问题。
果不其然,老十一拍大腿,“咳,那还用问,当然是老十三!”
他本以为萧冉会很有骨气的一挽袖子,拍下桌子,继续豪气冲天的与十三拼酒。哪想到萧冉一听这话,想了一会,异常坚定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好,既然如此!……我和十三一队,你们先放倒他再跟我喝……”
这话一说出来,有哑然失笑的,有不屑一顾的,有愣在当场的,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萧冉眨眨眼,立即改了口,转而将十三扔在对面阵营,“那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联合起来,放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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