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多吃就好。”“多吃,也是不行的,身体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弄垮了,几次三番二次从死里逃生,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会跟他说起这些呢?
这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也就是我父亲夺位的时候。
那时我伤得最重的也许不是千丝,而是我。
在府里,吃食不得安乐,日日郁郁闷闷的。
在外面,我也找不到开导自已的方式。
再而之,就是为了千丝的事。
“怎么受伤的?”他问。
他怎么有兴趣了,而且似乎很想要知道答案一样,就坐在我的侧边。
我也没想要让他不高兴,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对于我来说,已经要知足了,他把孩子还给我了。他性子阴晴不定,要是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他会把我的孩子抱走的。
我垂下眸子轻轻地说:“那时候我觉得很对不起千丝,我从南宫竹那里套得千丝的消息,就和他去,他去抓千丝,我去救千丝,我让千丝挟持着我,一直到了城外,也是那一片芒草地,我父亲来了,亲自带着人来,非要抓到千丝,后出来现了一些行侠仗义之人,和军队冲突起来,我叫千丝快走,千丝把匕首忘了带走。”
云淡风轻地说着那些往事。可是心。还隐隐地带着痛意。原来我对那些事地回忆。是如此如此地痛。
他手碰到我地手。然后轻轻地握住。
一字一句。轻灵得像是那风穿过枝丫一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地伤了。”
“没有什么。都过去了。”我轻轻地一笑。
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些事。我吸了一口气。觉得后背地腰侧。还是很痛很痛。
他抓紧了我地手。让我感受到了他地温暖。
我真想,什么都放下。就这样任他握着,就这样想,我什么也不想,就随着风怎么飘荡,我只要依靠着他就好了。
但是,他不是他啊。
苦涩地笑笑,却也只能将这一份苦涩藏在心底,然后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呵,说这些事。真的很扫兴。”
“不扫兴。”他轻说着:“顾青蕾,你比千丝要好百倍。”
好地定义,是什么?另一面。或许就是笨了。
我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着。
千丝本也是一个洁净的女子,我还记得我们一起穿街过巷跑着,她还抓着芝麻糖吃。
那无辜而又蠢动人心的笑,我再也不会在她的脸上看到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善良。”他忽然问。
我一怔,我善良吗?“有人说过,我很笨。”“不是笨,是善良。人性之恶,也便是如此了,顾青蕾,你还能坚持地活着,让我很佩服你。”呵呵,佩服,他也算是第一次这么说我的了。
千丝要活,建立在恨我的份上,用那把他父亲插进胸口地匕首。插进我的后背。
如果那时候我就倒下了,倒在地一片红红的血泊之中,倒在那一片芦花飘扬的地方,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啊,宁愿,我不要去触碰爱情,碰到了,却又让我失去,怎么个不是一个伤。
爱我。别丢下我。爱,却要生死离别着。
眼里有些泪忍不住满眶地滑了出来。竟然不受我控制,一点一点地就往下滴落着。
他的大掌,接住我的泪。
没有说什么,没有质问,而是用那粗糙的大手,将我的泪细细地擦净:“别哭,那些伤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想要伤害你的。”
他地声音,像是最动人的乐曲,轻轻地穿透所有的时间,空间和隔阂,让我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
我将头靠在他地肩上,就这样,让我停一刻时间,让我疲累的心,再多休息一会会,我就满足了。
“如果那时候,我带着你一起走,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同了。”
我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天注定了这样的路,便是这样的了。”
没有如果,人生若有如果,我宁愿不遇上南宫,不恨他不爱他。
那么我不会如此的伤心,如此的活得无味,那么,他也不会死了。
想到死,心里越发的难受得很,心口急促地喘着气。
我坐正身子,正好床上的宝宝醒来了,张开那黑白分明地眸子看着我。
真美,就和他一样,有着一双人醉人的眸子。
他的轮廓和他很相似,看到宝宝,我总是又心痛,又安慰。
至现在,他还没有一个名,我也没有笨得刻意去叫。
他挥着小手小脚,转着身子要凑近我。
我将他抱了起来,摸摸裤子,已经湿了。
小家伙就是老尿床,淡淡一笑,抱了孩子就去外间换裤子。
他跟了出来,倚在门口悠闲地抱着双手说:“这些事,你可以让宫女做即好了,你是皇后。”“不用的,我时间很多很多。”多得有些发慌。
“为什么不出去走走?”
“嗯,我不太喜欢到外面去。”“是因为现在是我,而不是他吗?”
我手停了下来,掩饰地说:“不是的,我真的不喜欢出去走,我不善于与人打交道的,更不会去管理什么人际关系的。”这个皇后,做得很不称职的。
而且让千丝起了嫉妒之心,倒也是不好。
不过不知要怎么和他说才好,毕竟千丝现在是他地贵妃。
我不想让千丝误会我是出去招惹她,故意耍威风什么的。
我在后宫,也不是一天二天的生活了,很多的事情,我明白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你给孩子起名没有?”他忽然问。
我摇摇头:“还没。”
“叫萧靖吧。”
萧?不,这不行,是南宫的孩子,我不要让南宫的孩子姓别人的姓。
转过脸,有些盈然地看着他。
他别开了眼:“顾青蕾,这是朕对你们的恩泽。”“我知道,能不能,让孩子跟我姓。”
他恶声恶气地说:“不行。”这一句,就足以让我地泪水滴滴地落了下来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就是抬手擦着泪。不知道眼泪是怎么了,总是轻易地落了下来。
而他,对我地眼泪,却无法抵抗。
他恼恨地看我一眼:“最讨厌你哭了,爱姓什么,随你的便,以后别想他有什么权势。”
那是无所谓地,我的孩子,最好不要沾上权势这东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