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效果却达不到如期的那般好,我很累,一天下来所做的决定,还不如南宫竹一个时辰。
我累得趴在桌上喘气,那沉重的奏折,本本写着加急,可是我提笔,却总是沉重无力。
现在才知道要管理一个国家,真的好难。
北皇亏空得厉害,粮空银空的,到了父亲的手里,起色并不大,现在要招兵买马,而且战乱之时,粮草上哪里去解决,我觉得这些东西,我真的处理不好。
我没有南宫竹那袖手玲珑,八面圆滑,脑子灵活。
可是他这一次,并不是直接帮我,他只是协助我。
他说,我要学会。
我不知道是不是父亲跟他说了什么,还是他觉得这样,我才更有自我。
我真不喜欢,但是从来不说出来,怕伤了他们的心。
“帝姬。”一个宫女神色惊慌而来:“快,皇上又吐血了。”
我吓得将笔一扔,连手也没空洗就往父亲的寝室里跑去。
好几次,差点都站不住摔在地上。
我好怕,真的好怕,似乎父亲离我好远了。远到是我无法触手的地方,我跑了进去,里面的宫女哭成一团。
御医正在把脉。父亲满口都是血,眼睛却是雪亮无比。
他哀叹一声说:“罢罢罢,不看也罢,青蕾啊,我的女儿。你过来。父亲再牵牵你地手。以后你的路,父亲就无法再牵着你的手走了。”
泪盈然而下。我不,我不过去。
这一过去。我怕父亲真的就不担心了,父亲凝积起来的精神,已经告了。
我拼命地摇头,父亲却叹息,眼神在黯淡之中。
“不要。父亲不要离开青蕾。”
“我地青蕾啊,以后,父亲不能再陪你了,父亲悔啊,一生追求地,父亲恨啊。”
说完,又狂吐了一口鲜血。
我忍不住,跑了过去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泪满眶。溢了下来。
“父亲你不要连青蕾也不要了。”“父亲要去还你娘地债。父亲对不起你们,青蕾。你听父亲的话,好好治理好天商王朝,青蕾你是个好孩子,你会坚强地,乖,听着父亲的话,别流泪。”
我想不哭,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父亲又叹息地说:“青蕾啊,父亲想看到你笑一笑。”
父亲的要求,可真是高啊,我现在,哪里能笑得出来。
可是,我怎么又能让父亲失望呢?硬是逼着自已,笑了出来。那笑容,我想比哭还难看,比死还凄惨。
父亲拉着我的手,那枯瘦地手,已经有些萎缩了,已经有些无力了。
他让我俯耳过去说:“青蕾,天下的父亲,都爱自已的孩子的,他为他的女儿准好很多的,父亲也要为青蕾准备好。”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要父亲陪在青蕾的身边,父亲,你不想见见青蕾是穿嫁妆是什么样的吗?你不想以后跟娘说说我的事吗?”我多想把一些东西,永远地挽留着。
我想,我最遗憾地事,是不能在父亲地面前举行婚事。
本来我们想这个月尾的,可是父亲竟然撑不到那时候。
我知道他很累了,可是我真地不想他离开。
父亲笑着,颤抖着声音:“青蕾是有幸福的,他很爱你。”是啊,爱到连自已追求的都不要了。
可是父亲,那种爱跟这种亲情的爱,不同的。
虽然你悔之,可是女儿,也不想这么孤单的。
可是父亲的眼里,那种死意已决,似乎是看到了自已的大限。
我不哭了,擦干泪,努力地朝父亲笑着,如果我挡不住这些要生的事,那么,就让父亲放心一点。
父亲的眼神在涣散,看着某一点说:“青蕾,你娘来接我了,她真美,我想,我要用什么来赔罪呢?”
“父亲,娘一直,一直很爱你。”无须陪罪,只要用心再去相爱。
活着的他,很痛苦,如果他追求的是一种相伴的幸福,那便也是好的。
剩下的我,可以的,我可以活着,可是坚强地笑着。
我只是现在被保护得太好了,让他们都不舍得让我受半点的风雨。
父亲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张张口,什么也说不出。
那涣散中的眼神,带着一抹灿烂的幸福,父亲,你看到娘了吗?是不是娘也在看着我。
父亲,你和娘可不要再后悔了。
泪流着,打在僵硬的笑容上面,父亲的手在我的手中变得无力,然后垂落了下来。
那一刻,他还是张开眼睛,还带着笑意。
我闭上眼,无声地哭着。
心好痛好痛,像是让人扯开了一道口子,像是一刀利刃穿透我的心脏,也狠力地翻转着。
父亲,终于还是走了。
宫女与公公跪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何公公扬声忍着悲痛说:“皇上驾崩。”“不。”我尖叫着,喘着气看他:“我父亲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帝姬。”“不,没有,没有。”抚着心口,太痛了,我的世界,也变成了黑暗一片。
我捂着耳朵,不去听哭的声音,不要听到驾崩二字,太痛苦,太痛苦了。
流着泪,拔脚就往宫外跑去。
何公公在我的身后,大声地叫着:“帝姬,帝姬。”
我不要听,这个宫,是吃人的宫殿,住在这里的人,为什么都没有好下场。
建陵皇上,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残忍啊。
是谁,是谁诅咒了这个皇宫,要让人痛苦着。
千丝要打回来,千丝要杀我,建陵皇上要杀我,父亲死了,我还剩下什么啊。
我还有南宫竹,可是惶惑的心,四下看着,都是一片茫然。
我大声地叫着:“我讨厌这宫里,我讨厌讨厌。”“帝姬请节哀。”何公公追了出来。
我转过身,狠地说:“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也讨厌你,我恨这里,把我的亲情,把我的一切还给我。”
宫,也回响着我的声音。
我大声地叫着,叫得有些无力。
心空了,我好痛好痛。
我要去找南宫竹,可是,他在那里呢?他是不是也背叛了我。
我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这么想,这么多的恨,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就是把压仰的所有,都泄出来了。
然后我就害怕,害怕连南宫竹也不在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