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催促着,务必,一定要救青商。
我看着他全身的血液,在不断地流浙着。
我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会救他。
手足无措地趴着看,甚至不敢用手去碰触他,怕就会伤到他。
心在这一瞬间,什么都被敲碎了。
城堡再牢固,但是沙子一泄千里,转眼我就只有无尽地沦陷。
谁都可以受伤,他谁都可以动,万万,是不能动我最在乎的青商。
可是,青商受伤,却是千真万确,他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着,痛苦着,如千支万支箭一般,刺入我的心腔中去。
我多想,我便是他。
他还年幼啊,他怎么能承受这些椎心之痛呢?
无力地颤抖着,一双温润的大手,将我从后面紧抱着,抱入温厚暖实的怀里,然后,扶起了我。
我泪如雨下,颤声地说:“青商、、、他,他。”
“他不会有事的,青蕾,别怕。”暖暖的大手,将我的手抓得紧紧的。
似乎要将我的惊恐,都赶走。而今,我也想有人来告诉我,不要怕。不要担心。
安慰我的人,为什么只有南宫竹。
他俐落地下命令,叫一团乱的宫女去准备热水,毛巾。
然后将青商轻抱了起来,放在塌上,点了他地穴道。
他低低地在青商苍白如雪的脸庞上说:“如果你还是个男子汉,就撑住。如果你还想看到你娘,就撑住。”
越说,我心里越痛。如刀子一般的割啊,青商,都是我沉浸在自已的心思里,对南宫竹逃避着,要不然的话,你也早就能看到你的母妃了。
都是我,我明明看到了影,还知道他要来取一个人的性命。
呜,青商。
青商如扇般的睫毛,忽然闪了闪。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我心揪痛着,不敢去看他的眼。
御医来得快,南宫竹冷然地命令着:“如果他有事,你也不用活了。”
御医惊恐万分地上前视看青商身上地伤,然后是上药什么的。
南宫竹已经走近我的身边,拢住我的肩头,安慰地说:“没有什么的,不用害怕。”
我不害怕,我真的不怕。可是。为什么我的手在颤抖着,为什么我的眼,哪里也不敢多停留一会。虚慌的心,安静不下来。
暖暖的怀就在身边,害怕极了地我,一转身。便放松自已。任他的手将我拢入怀里。
伏在他怀中,不想动一下,肩头轻颤着。
他紧压住,低哑地在我的耳边说:“别太担心,我保证,青商不会有事的,青蕾,我保证。刚才我看了。伤得不是很严重。”
心竟然,慢慢地松了下来。抬起迷乱的眼看着他。
他扯开一抹淡笑,温暖的双手眷恋地抚抚我的脸颊:“先去睡一会。”
不,我摇摇头。
我怎么能睡得着呢?这个时候?
“你要有体力来照顾他,关于查伤他一事,交给我。”他低蕴地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着。
带着迷惑的味道,真让我觉得好困好累。
我却还是摇头,青商还在血泊之中,而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那,你去审审宫女,这是怎么回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不想再逃避什么了,我什么也不管宫里的事,伤了我不要紧,可是是青商,我如何对得起林贵妃地重托,我犹还记得那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的话。
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杀青商。
话语犹在耳边,至今还一室血腥。我看着外面,眼里的光芒,越来越冷。
然后从南宫竹的怀里,站了出来。
里面依然忙乱着,我走出外面去。
跪着二个宫女,看到我便不停地磕头。
是她们负责照顾青商的起居的,如若平时,青商是不会出去地,而他,却在后花园里受了伤。
冷厉地看着她们,说出地话,如冰一样:“是谁让青商出去的?”
“回禀帝姬,青商公子是因为想要采花,就出去了?”一个宫女上前,急急地说着:“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杀出一个黑衣刺客来,是奴婢的错,没有保护好主子,请帝姬饶命啊。”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的青商,是不会出去玩的,说,是谁蛊惑他出去的?”
那宫女一手指着后面的那个宫女说:“是林儿,她说帝姬很喜欢蔷薇花,青商公子就出去采,想让帝姬回来看到。”
我半眯着眼看着那宫女,她害怕得直打颤,猛地磕头说:“帝姬,请饶命啊,奴婢也不知道的,是今天有人送衣服来给帝姬,说帝姬可喜欢蔷薇花了,所以帝姬宫里种了很多蔷薇。”
只是道中途说吗?她以为,我会相信她。
这么巧地时机,怎么巧地衣服,然后又怎么说呢?
“来人,重打三十大板。”我怒然地不想再听她说什么废话。
这是我入宫以来,在宫里最狠最凶的时候,平日地我。从来不管她们做得对是错,因为这些不是我最在乎地事。
那宫女闻之,脸色越发的苍白。
在玄关之处,南宫竹静静地看着我,看我怎么处理这些事。
我的确,不想再这么软弱下去,什么也不管,换来的是血淋淋。
外面惨叫声愈发传得大,我依然冷然不动。
底下的那宫女。竟然冷汗直流,双脚打颤着。
我瞪着她:“今天你们必须为你们的错,付出责任?”
“帝姬,这与我无关啊,请帝姬饶命。”这宫女一听,吓得脸色苍白。
我冷然地一笑:“与你无关,你倒说说,你是哪一宫的人?”
“帝姬宫。”她轻轻地回答。
是吗?我帝姬宫,本来全部的宫女都换了新的。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她就是照顾青商地。
越是不显眼。越是混在平凡位置上的人,越是会出其不意的,捅人之死穴。
她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厉害。
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那宫女的身上。
如果她出声阻止,青商岂会受伤。只怕她是纵勇那宫女去说,越隐密之人,越是就会利用一些人的弱点。总之,谁也不能逃开这些?我务必得让她们都知道,我并不是让她们耍着玩的。我现在不想去追究是何人何伤,因为我知道是谁,可是我不想她们这样来伤害我身边的人。
“来人,把她一并儿拉出去打。”冷然地下命令。
但是一会才一会,侍卫进来报:“启禀帝姬,一个宫女受不了痛。咬牙自尽了。先前受打的宫女,奄奄一息,也只有出气的份儿了。”
好个受不了痛,我大怒,怎么可以呢?
你想一死了之,但是在宫里,谁想杀青商地,我却还不知道。谁买了杀手。来杀一个如此敏感的人。还有本事,不让人发现。
南宫竹出声了:“在她身上搜一搜。还有她睡过的房间,还有她与什么人来往,全部都查得一清二楚。”
“是。”侍卫下去。
未等一会,又上来,双手捧着一方雪缎说:“启禀帝姬,在宫女的房里,搜出了这个。”
南宫竹去取过,看了一眼就给我。
我细细一看,居然是烧了大半的雪缎,还剩一点点的边边
待卫说是在薰炉里找到的,因为压着边儿,所以这一点没有烧着。雪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纺织很难,而在宫里能有雪缎的人,少之又少。
我从来不穿那些太华丽的衣服,帝姬宫岂会有雪缎之料。
最喜穿白地,又华丽的,莫过于一人了,那就是柳妃。
皇上不喜欢青商,皇上要杀青商,只是有我挡着。
她想讨好于皇上,要是她能除了皇上的心头之刺,岂不是更得他之心。
顿时,我也明白了。
她穿着红衣出现,让我心放松下来吗?
她言笑轻松,秋波顾盼,而我却轻松地看着,以为影要杀的是她。
好一个最毒妇人心,柳妃,我当真是小看你了。
怔然之间,南宫竹已经走近我的身边了。
他轻声地说:“青商没有什么大事,我去看了那地方,估计他当时脚一滑,欲倒下,刺客的剑,正好错过致命之处。不管如何,青蕾,别难为自已。”
我轻拉下他地手,走进了还蕴含着血腥之气地内室。
御医开了药,已经走了,二个宫女正在战战兢兢地擦着地。
一动不动地青商,正躺在白纱后面,我轻撩了开来,很轻很轻地走近,不敢叫他,不敢吵着他。
但是,他却微微地一转头,那乌黑的眸子,写满了痛“痛吗?”我轻声地问着。
他咬咬唇,然后说:“不痛。”
哪会不痛呢,我眼湿湿的,轻轻地再问一次:“青商,痛吗?”
他艰难地说:“姐姐,我好痛。”
他终于说了出来,眼里的痛,一点也藏不住。
青商,我比你更痛,我的弟弟,我的心比你更痛千倍万倍,我宁愿,伤的是我啊。
影,你怎么可以杀我的弟弟呢?叫我,如何再面对你。
轻轻地坐在塌上,看着青商,想抓起他地手。
却看到手指上,血迹斑斑,好多擦伤地地方。
我轻捧起,柔柔吹着:“不痛不痛,姐姐吹一吹,就不痛了。”
泪,也吹了下来。
对不起,青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