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血的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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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一步地下去,走过那似若是染满了血腥味的红毯。

  我忍着痛疼地说:“柳絮,让我活着,我就要尽我的能力,杀了你。”很轻很淡的话,她听到了,她低头,肩头不停地颤抖着。

精彩内容结束  过年的那一天,白雪初融,阳光如箭般的刺人。

  梅花吐露着艳红的花瓣,阵阵的清香扑鼻而来。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祭坛,往下一直是红毯铺展,铁甲御林军就守在二边,居高临下而望去,白雪印红梅,一路生香,一路威武。

  皇上身着金黄色的龙袍,珞珠垂在眼睑前,手牵着一个白衣女子而来。

  公公宫女不能走红毛,匆匆地,跑在二边,一路排站着直到祭坛。

  我好久没有见他了,站在高台上看他,觉得他消瘦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但是精神还不错,微带着笑意。手里牵着一个纤弱无比的女子,赫然就是建陵王的柳妃娘娘。

  她透明如玉的脸庞,满是迷离而又羞涩的美,细致的五官,被妆扮得很是清丽,纤纤素手就在皇上的手里。

  我惊讶地看着,抓紧了青商的手。我们等在这里那么久,原来不是皇上一个人来的。

  上台阶的时候,皇上转过头去看柳妃,那柔和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关心,轻扶她上台阶。

  不言而溢的关怀,我从来没有看过。

  原来他也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他对娘,对林贵妃,一向都是平淡如水,无声无色,我以为他性子就是这般的平静。

  他看着柳妃,眼里的依恋还有喜悦,怎么藏也藏不住。

  我紧紧地捏着拳头,心里很是悲愤。

  原来,他一直都不爱我的娘,可是为什么要娶我的娘呢?他利用我的娘,青云直上,但是他心里爱的,却是久居深宫的柳妃。

  我为我娘鸣不平啊,一个才情绝世的女子,一个一心只爱他的女子,一个为了他让刺客杀死的女子,娘叫我不恨,不要恨。

  可是我满身,都涨满了仇恨的火焰。

  是因为柳妃吗?所以,他篡权夺位,他利用自已的女儿?我不知道,我不要这样有恨。

  那一张脸靠近了,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陌生,那是娘临死都守护着的人,他却守护着一个娇弱如柳的女子。

  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柳妃娇柔的身子,微微地颠了一下。

  他赶紧伸手去抱住她的腰,柳妃看着他,轻轻地一笑。

  眸子带着羞喜,像是初开的梅花一般,含风而又怯,又轻轻而展开自已的美丽。

  “姐姐。”青商轻声地叫我。

  收回愤怒的灵魂,低头看着青商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些痛,看着被我捏得发痛的小手,有些抱歉。

  轻轻地给他吹了下小手,又揉搓了会。

  青商的病,好得很快,但是身子还很虚,一看到我,就甩开奶娘的手,跑到我身边来站着。

  我回避着南宫竹的眼光,有些心虚。

  父亲一上了高台,扶着柳妃转身朝下。

  下面的文武百官,跪了下去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他一手微扬开。

  我紧闭着唇,看着他另一只手与柳妃双手相扣着。

  他们之前,爱情浓浓,情深意重。

  他们之间,不顾别人,踩着血腥,踩着感情,一路而上,终而牵在一起。父亲喜悦的说话,一番壮声激言,一番的繁荣昌盛假话说下来,最后才说:“朕居位于高上,而今四海平安,百姓安居乐业,朕也甚是安心。而今朕更想兴天下,强天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柳絮深得朕之心,温柔婉约……”

  我侧眼看林贵妃,眼里带着一些苍白的笑意。

  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看得出,父亲是想立站在他身边的柳妃为后。

  带着她出现,带着她上祭台,与她十指相扣,言笑传情,一番话说下来,已经谈到了重要的点子上。

  “朕打算立柳絮为为后,柳絮是朕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只有她才能与朕携手……”他宠溺地看着柳妃。

  这一瞬间,我听不到任何地声音,我只知道愤怒将我淹没了,谁也不能夺了我娘的位置。

  这柳妃,还是娘的表姐,居然可以这样子,来争属于我娘的。

  柳妃的小手,将那只大手握得更紧,柔情万千地看着他。

  我不知不觉地我走了出来,轻拍柳妃的肩胛骨。

  她回过头来,我狠狠地,就甩了她一巴掌。

  如此的清脆,打得我手掌手都发麻了,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父亲用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冷恨地看着他们。

  我看着柳妃透净的脸上,浮起了红印了。

  我冷若冰霜地说:“凭你也配么?一个前朝的妃子,建陵皇上死了,你理应当陪葬。我娘一个尚书小姐,收留一个落魄秀才,助他青云直上,为他而死,我父亲利用我做棋子,篡权夺位,我和我娘的一家,都让你们踩在脚底下成为垫子。而你,柳妃,千丝喊你为母妃,敬你为亲娘,她父皇死了,她让天商皇朝的皇上逼走了,生死未卜,而建陵皇叫你爱妃,宠爱你,呵扩你。如今你还牵着天商皇上的手,你却还厚颜活在天商皇上的怀里,享受于这一份血腥之中的爱,你能安心吗?……。”

  啪,重重的一声,打在我的脸上,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痛着。

  我吐出一口血,看着父亲那扭曲变形的脸。不管我是死是活,我不管。我愤恨于他对我娘的不忠不义不爱,不爱,为什么要娶她,让她一辈子,都过得这么的沉郁,她一直自已骗自已,说你是爱他的,可是你说,你最爱的是柳妃,我娘是什么?算是什么啊?

  我无声地吼叫着,为了一个柳妃,他害了我娘一辈了,他又扯我出来当棋子利用。

  心里有着撕裂一般的痛意,布满了恨的眼睛,无惧到刀光剑影:“你们都是天下最卑鄙的人,你们踩着这么多上来,还能过得如此的如意,皇后这个词,柳妃,你承担得起吗?死了多少人的,全算在我的头上,他有今天,是否是你一路扶上来的,你能为了一个男人,就算是让刺客杀死,也不吐半点风声吗?他的命,是我娘用命换来的。我不为我娘争什么位,她什么也不要,她说我父亲是爱她的,叫我不要恨,可我现在觉得我娘好笨啊,我好恨好恨啊。”泪泊泊,带着我的愤恨,发泄了出来。

  我总以为,我会放开的。

  原来藏在心里的恨,越是压抑,越是深。

  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将这深藏不可触摸的恨,全爆发了。

  她听了我的话,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我放肆又不屑地看着他们笑,好一对狗男女。

  这样的爱,他们是否真的爱得安心,食得安寝。

  又一巴掌,打得我倒在地上,后面的侍卫冲上来,将我按在地上。

  冰冷的雪,擦在我火热的脸颊上,冰火本来不共存,如今我却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火辣辣的脸,没有我心里的怒火那么急,那么狂。冰冷的碎雪,哪里及得我心里对他的冷恨。

  我还恣意地狂笑:“一对最无耻的男女。”

  他说:“把这不屑女抓下去……。”

  “皇上。”南宫竹急急地跪了下去。

  叫什么,还想求什么,父女之情,早就没有了。

  我是他眼中钉,肉中刺,眼里的泪水,是屈辱的,泊泊地流出来,竟然冷若冰霜得让冰雪都动容。

  “皇上三思。”南宫竹恳切地请求着:“青蕾是一时糊涂。”

  “我不糊涂。”一张口,泪水就流进了我的嘴里,冰冷冷的:“我娘是瞎了眼,害了自已的一生,赔了自已的性命,连自已的女儿也搭上。如果再可以从头,我宁愿我娘不去可怜那饿得奄奄一息,全身是伤的无耻之人。”

  他重重地一脚踢在我的脸上,我丝毫的不眨眼,他鞋上的玉尖割破了我的额头,流出一鲜血,模糊了我的眼睛。

  这是做错事,付出的代价,娘,你不该救他的。

  看着啊,这样的负心无情无义的男人,这样对你的女儿,为了一个女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

  她流着泪水,拉住了暴怒的皇上,苍白的脸密布着哀求与痛苦:“庭君,不要这样对她。”她扑跌过来,用洁白的袖子擦我满脸的雪。

  侍卫放开我的脸,让我得以抬起头来。

  含着嘴里满是愤怒的鲜血,朝她的脸上喷过去,愤恨地叫:“你也配碰我一点,我娘与你姐妹相称,你也醒动我一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说着,头使劲地想往她撞去,侍卫怕我伤到娇弱的她,将我按在雪地上按得死死的,不让我能动上半分。

  她扑在雪地上,呜咽地哭着。

  他过来,愤怒地拔出了剑对着我。

  我笑,我的双眼流过鲜血,很痛很痛,我还是不惧不屈地对着他笑。

  你杀了我啊,从此我也不必再有什么伤痛了。

  “皇上请三思啊,青蕾是你的女儿。”南宫竹急急地说。

  众人看得都退后几步,惧怕这杀气腾腾的怒火。

  他的剑尖在颤抖,我挑挑眉:“不敢杀我了吗?顾庭君,你害了不少人,也不差这一剑了。”

  “不要啊,皇上。”柳妃跪着抓住他的剑。

  白嫩的手指上,滑下了鲜艳的血。

  顺着眼尖,流在雪白的薄雪之上,咬关牙,流着泪,一脸的哀求。

  他全身气颤着,吞人的眸子,紧盯着我。

  连死我都不怕,我又何惧于你呢?

  顾庭君,我恨你,好恨好恨。

  我仅守着的一些美好,全都打碎了。我笑出了很多的泪,守着娘的愿望活在这深宫重阁之中。

  皇上要杀帝姬,毕竟是大事。众人都跪了下去,劝皇上三思。

  我受的伤害啊,我娘的死啊,都是因为这一个柳妃。

  她在为我求什么情,在那里猫哭老鼠假慈悲。

  我压抑的恨,我所有的愤怒,一看到她就燃烧了起来。

  我忍着痛疼地说:“柳絮,让我活着,我就要尽我的能力,杀了你。”很轻很淡的话,她听到了,她低头,肩头不停地颤抖着。

  他也别开了眼,不敢看我满眼的血与泪带着恨。

  他冷若冰霜无情地说:“祭拜是乃一年之运的初始,血溅祭台所之不吉利。废顾青蕾帝姬之封号,让她在这祭坛台上,三天之后,死是乃天意,活是乃天意。谁若敢再帮这贱人求情,格杀勿论。”

  说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我。

  我却笑,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他温柔地,抱起了无力哭倒在雪地上的柳妃,带着他一腔的怒火,往台下而去。

  一步一步地下去,走过那似若是染满了血腥味的红毯。

  他不敢再听我心里的恨,他不敢再看肖想我娘的一张脸,如今怎么的鲜血淋淋。

  他顾庭君是一个懦夫,只想把不想掀起的黑幕,都掩盖下去。

  我心腔中,藏着无数的恨,把所有的痛疼,都压了下去。

  浓浓深深的愤慨,充斥着我的心腔。

  侍卫把我绑在祭台的之上,风将我梳得整齐的发丝,也吹乱了。

  青商大声哭着:“姐姐,姐姐。”奈何,他近不得我的身。林贵妃让奶娘抱着哭叫的他,走在那飞雪落梅中。

  南宫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无奈地走了。

  满地凌厉萧杀的雪白,我的命,旨在看天意。

  我仰望着天空,大片大片的灰黑,带着越沉重的鲜红之色。

  索性就闭上眼睛,任鲜血流个够。

  这苍天千百年以来,看遍了人间种种的悲痛,它除了沉默,从不曾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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