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我轻声地问。
精彩内容结束 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选择了去尚书院。
南宫竹不似司马聪一般将一些东西写在脸上,他必是有绝对的自信,才会说得那般的肯定。
尚书院里有一株很大的枫树,在这冷然的冬天里,红飒一片,艳丽得让人叹息。
我着迷地看着,这红色在萧条的冬景里,很是美丽,带着一种热情的生命力一样。
“好看吗?”南宫竹步了出来,还是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飘然出尘,风度翩翩,他仰起头,也看着红枫。
我轻声地说:“曾经,我很喜欢这些。”“现在你一样可以喜欢。”
我轻笑:“你认为可以吗?”
“只要你想得开,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不是你。”我低下头,不再看红枫。
他却笑道:“对,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理解我,青蕾,你应该试着来了解我的。”
我没有兴趣,摇了摇头:“今天天商呢?”
“他啊,去学骑马了。”他很轻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冷嘲。
我颦起眉头:“他是太子。”他却意味深长地一笑:“青蕾,我叫你来,不是来看树,来说这些的,你压根就没有兴趣。以前的顾青蕾,纯净如水一般,现在的顾青蕾,可不同了,不是一些有意思的事,是会让你失望的。”我好讨厌他说话的语气,似乎他能把我看穿一样。
他伸出手,眸子里带着飞扬的神色:“让我牵你去,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而且你会重新思量着,你做得对还是不对。”那只手,满满是引诱还有一些东西。
我淡笑下,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他握住我的手,带着我往外走去,枫叶在冷风中吹着,那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们二个,似乎是感情不错一样,还到了牵手走的地步,看在别人的眼里,那种暧昧当然是不明而喻了。
我不在乎这些,反正我也不过只是骨头而已。
他一脸的春色得意,特意放慢了脚步,我一脸都是淡然的神色,让他有些叹息:“青蕾,你该笑的,你笑起来,别有一种美。”
是的,我该有着傲然的笑,才能与他占不到我便宜,可是我毕竟没有到他虚伪到炉火纯青的地方。
“青蕾,你的手,好小好冷,以后我这样牵着你的手,就好了。”
“想得长远了吧。”忍不住,还是说他一句。
他抓得很紧,手心里灼热得湿腻的。
不是去看什么奇花异草,也不是去看什么得我欢心的玩意儿,他带我,是往很后面的宫殿而去。
宫中的布局还是如北皇那般,很偏的宫殿没有人住,就隔成了宫牢,用来关禁一些身份不同的人。
不似前面宫殿那般轻纱如丝,这里守卫森严,宫廷冷落。
就连那石阶,也透着沁人的冷意。
拾级而上,南宫竹看着二边威胁的守卫,扬声道:“开门吧。”
门沉重地开了,里面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眯了眯眼,让自已适应那种黑暗。
进了去,便是长长的走廊,挂着些火把,硬是把宫里,照得如同书里说的森罗殿一样阴森。
“怕吗?”他轻声地问。
我抽出手,淡然地看着。
他笑笑:“我的青蕾不是一般的软弱女子。”
“我不你的。”我皱紧了眉头:“我自已去看吧。”他一挥手,让一个侍卫带着我过去。
里面用铁栅隔开了一间间的牢房,每间房都只有几个小孔穿透出这牢里,几点细碎的光芒从那小孔里透入。
一个个,毕是前朝之人,或是不能放掉的皇室贵族,或是得罪了父亲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关着而不杀,皇上并不是手软的人。
个个蓬头垢面,头发散乱,一脸的乌黑,枯瘦的双手,抓着铁栅,似乎想要把我抓进去。
我认不出他们的样子了,心里轻然地一叹,如果再有夺位之事,我的命不一定比他们好。
侍卫冷然地喝叫着:“安静点,否则饿你们三天。”所有的声音,都寂静了下来。
一双双幽恨的眼,如狼一样地要将我吞噬。
他带我到了最尽头的一间,那里关着二个枯瘦的人,一个男的头发却整理得很是干净,眉目间,依然是威严尊贵。
是都王爷和琳香,我看着侍卫:“你走吧。”
他退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在铁栅前。
琳香睁开眼睛,看着我,就笑,那种冷到骨子里的笑意,让我心都发寒。
都王爷没有站起来,睁开了眼睛,却没有恨意。
“顾青蕾,贱人。”琳香尖声地叫着。
贱字对我来说,哪有刺破肌肤那样痛呢?我对着都王爷,跪了下去,愧疚地说:“对不起。”他居然很淡静地说:“你不跟对我说这些,与你无关。”
可是,全天下的人,都说是因为我了。
琳香站起来,站到铁栅前:“顾青蕾,我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闭嘴。”都王爷冷然地说。
她有些惊讶:“父亲啊,是她啊,就是她啊。”
“与她无关。”都王爷长叹一口气:“她比你更可怜。”
我笑,有些泪盈了出来。
的确是如此,琳香,你在牢中,虽然不能得以自由,也不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是,你至少还是有父亲爱着你的。
我的父亲,高高在上,但是我是什么呢?琳香你可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是你这样。
“我能为你们做什么呢?”我沙哑地说着。
都王爷满眼的赞赏:“顾青蕾不愧是才女,我要的,就是琳香能活着。”
“你呢?”我轻声地问。
他笑:“我什么日子都过了,我打过仗,在热血中翻滚过,在富贵中安逸过,如今,也能知道这囚禁的味道是什么?顾青蕾,我求你,帮我救琳香。”
他端端正正地,给我跪下,给我磕头。
他的身份尊贵,就连对先皇,也不必如此。
琳香惊讶地大叫着:“父亲,你怎么这样对这个贱人。不要求她,女儿死也要跟你在一起,我们死也别求她。顾青蕾,你滚,滚得远远的。”
“啪”的重重一声,都王爷一巴掌打在琳香的脸上,严厉地说:“只有她,才能救你,你是父亲唯一的血脉,你要父亲下了地府,亏对祖宗吗?她凭什么来帮我们?”
都王爷越是这样说,我越是难受。
南宫竹就是要我看这些,就是要我去求他,然后,就得选择与他一起。
我总是这样,步步走入他设好的计中。
对着我崇敬的都王爷,我岂能说不帮呢?小时候那些郡主都很排挤我的身份,有一次去都王府里给琳香过生辰,她们更是故意整我。让我摔得一头一脸都是泥巴,父亲很生气,可是都王爷却过来将我扶起来,用他的帕子给我擦干净脸。笑着拍拍我的头:“青蕾真是好样儿,摔倒也不哭,摔一跤,就要长得快些了。”别人对我的好,我总是记在心头里,不管时间流逝得多快,依然鲜明得不褪半分的色彩。
他给我磕头,再轻声地说:“青蕾啊,可怜的孩子,要勇敢地面对风雨,这并不是风雨过去了,而是风雨欲来。”我鼻子酸酸的,泪忍不住地流。
我爬了起来,狂跑着出去,一手捂着嘴,不让自已哭出来。
跑到外面看着南宫竹俊美的脸,哀求地说:“我求你放了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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