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无情草自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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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浅儿在背后赞叹倒:“格格,真比仙还啊!”我走到边从枕下拿起荷包,转身从梳妆盒拿起那支荷紫玉簪放入荷包中。我抱起“长相思”准备出门,浅儿拦住了我,“今天二贝勒出征,王爷会带领全家大城门口为二贝勒送行,格格不去吗?”我没有停下脚步飞奔出去,忽然转过头来对浅儿吩咐道:“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还在睡觉,刚吃完药就可以了。”浅儿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我怀揣着荷包,手中抱着“长相思”,此时我的心情如同私奔的小儿欢喜且惴惴不安的奔赴情人的怀抱。我的眼前上演着二哥在送行的家人中找不到我的身影失望的表情,然后在路旁看到我时的惊讶。我加快了脚步,我估计此时阿玛已经带着全家人守候在城门口,他们怕我舍不得二哥,离别的忧伤会让我的病加重,所以没有通知我,但是我怎能不送送我的二哥。我将以自己的方式送我的二哥离开,等着他的归来……

  终于我赶到二哥毕竟的路旁,真好!这儿正好有个小亭子,看着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迹,这亭子应该有些年代了。我好不容易看清上面的字“离别亭”,多直白的表达啊!曾有多少离人和亲人,爱人在此分别,这“离别亭”浸染了多少离别的泪水。我忍不住落下泪来,不行!今天我要留给二哥最的笑容,我擦干泪水,将“长相思”摆在石桌上。

  我满心期盼着,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我远远看到大队兵马向我走来。我双手放于琴上,手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我已经可以看到二哥那英俊的脸庞,我手指一拨,弹奏起来,“你说离别容易再见难/我说再见容易离别难/不然你为何心里有千言/眼里有万语是不是难分又难离/你说再见容易离别难/我说离别容易再见难/不然我为何要忍住眼泪/深情望着你/只怕那再见遥遥无期/离别是再见的开始/离别是再见的开始/离别是再见的开始/离别是再见的开始……”

  当我唱完最后一个字,我看到二哥已经在眼前,我抬头忍住眼中的泪水想给大哥一个最的笑靥。“凝儿……”二哥的声音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我站起身,四目相对,我投进二哥的怀中。许久,愿此时时间就这样静止,让这瞬间幻化成永恒。

  我拿出荷包,放到二哥手里。“二哥,我将你曾经送我的荷紫玉簪放在了里面,凝儿将日日梳髻等你回来将它为凝儿戴上。”二哥将将紫玉簪取出看了一眼,放回荷包中,揣入怀中。

  “二哥,该走了,大家都在等你。”望着二哥马背上的背影,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你说离别容易再见难/我说再见容易离别难/不然你为何心里有千言/眼里有万语是不是难分又难离……”二哥的背影在泪眼中渐渐远去,我伏在琴上哭出声来。

  身旁有人,我抬起泪眼,看到子清站在我面前。我擦干眼泪,真的是子清,他何以会出现在这里。“今天在送行的人中没有见到你,想起那天你问我祈晟的行军路线,我就知道你一定守候在路旁。于是就跟着祈晟的军队一路走来,果然看到你!”刚才的一幕子清全都看在眼里,子清的手指滑过琴弦,发出刺耳的声音。

  “回去吧,你还在病中,不宜吹风的。”我点点头,子清抱起“长相思”,我跟在他的身后,我觉得子清的背影很是沉重,仿佛失去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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