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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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龙终于回来鸟!泪奔,好干净的国度哦,本来准备去抗日但是怕给他们欺负了去,不抗也罢。

    非常想念我们家落琴,但是久不动笔有点沉滞,先练手吧。

    此乃过渡段,想给我们家落琴找个丫鬟,故安排如下,当然了我意在写一个子多折的命运,还有和几个男子的情爱,所以落琴有个成长的过程,她纯真但是并不傻。

    很多人关注冷临风,他目前还在休养中,打电话给我不拉风不出来,我这个人酷爱帅哥米办法,只能尊重他的意思,等拉风之后吧。

    亲亲我家娘子,我的最爱!

    行至洛城已到午后光景,那圆音身份已现便再也不曾答话,沉暮老矣,行姿缓缓略有精明世故之态。

    若不是先前在落霞山露过身手武艺,落琴不住以为他不过是个侵在王府日久,懂得事态人情精明的奴才。

    打开青成留下的纸笺,寥寥几笔已将思月郡主失踪两日的情形尽数言明,其间涉及她以郡主身份陪嫁甚巨,终难防家贼觊觎,行至通州时遭海匪与护卫里应外合,纤纤弱质不堪受辱投入海中幸被周氏夫所救。

    细致周到难寻破绽,周氏夫如何形貌、如何言语、便是行医用药也一一注明。

    她敢深信到了环月山庄,便是晏九环有疑遣人细查,玄天宗门人也有能将其粉饰太平,无懈可击。

    思虑重重之时,隐约听到吴侬之音清越曼妙,忍不得掀开帘去。

    入眼所及之处有荷塘十里,晴空如碧绿水蕴情,数几个华少穿轻盈窄袖,罗衣玉带正行舟采菱。

    浆入清波激起涟漪圈圈,歌声紧而相连有说不出的自然悦耳,落琴秀眉舒展,方才想起洛城至商阳原是江南之地,民风物产自来传承,人物俊秀多墨客雅士,心中也有一番喜欢。

    “灵异曼妙水婉媚,郁勃雄健气纵横,若无英雄引河渡,哪得江南尽良田。”

    荷塘之上一子音乐殊佳,吐字清晰也让落琴听得个大概,心中一叹所谓英雄善举,世上哪得如此众多?

    这江南的英雄可引得百姓如此爱戴,编成曲乐众口相传却也实为了不得,便轻声问道“这英雄是何人?竟得如此推崇?”

    “洛城本来商阳所辖之内,这英雄倒也不是当地父母吏,说得是环月山庄的大少爷晏元綦。”圆音应声作答。

    “是他?”这三个字如雷贯耳,与她之后的命运丝缕相连不免有几分好奇。

    “洛城处于江南之地,每至梅雨时期良田水患甚多,百姓往往要从平洼低缓之地移至高处,河水上涨行舟不便,从水中讨生活者十之四五葬身鱼腹,为此苦不堪眩”

    那明如青镜,波光粼粼,两岸正浓,梨带素说不尽的景致撩人,风肆意的抚上她的发髻,实难相信梅雨节气会是圆音口中的这般为患。

    “那晏元綦果然出众,深知上古大禹淤堵不如疏导的道理,借成王之力上奏朝廷,引洛水入城……”

    “那不是水患更巨,弄巧成拙。”

    “当年地方吏全然反对,想得自然与姑姑一般,可他却在河道上游分渠,采池蓄水,张弛之间便解了这天大的灾害。”

    “旱时开闸放水,涝时引水入蓄池,果然妙计。”无双经年教授,天下万物阴阳五行,皆相生相克,更为玄妙之处在于疑无路并非不明,退而求之另辟蹊径更有百倍的好处,这个晏家长公子的确不凡。

    想到即将嫁这等人才为,心中并无半分喜悦,只觉得无双又多了一个劲敌,这为父报仇复国袭正的道路更难走了几分。

    与如此才智的男子终日相伴,那琴之事更加渺茫无期,心中郁结无法舒缓,紧看着塘中子自由自在,采莲轻吟,神有异只放下帘子,轻轻一叹。

    那忐忑不安的心儿,似随着车架颠簸行过车辙下漫漫长路,永往无期。

    “这是何处?”车缓而止停在一处楼堂,匾上龙飞凤舞题字为“夕意楼”。

    “行车日久姑姑难免腹中饥饿,我们在此处稍作歇息便可上路。”落琴点了点头,取过纱冠覆盖面部,随着圆音步入正厅,待拾级移步已在二楼雅阁之上,凭窗远眺,将那日景尽收眼底。

    茶四溢,盘盏精致,落琴吃得甚雅,那圆音却也不敢与她同坐,只吩咐店家备了一些粗食,分席而设。

    “梅坞在何处?为什么要去招兵?”阁内静寂,她偶来一问却也不抬头,仿佛漫不经心随意相谈。

    圆音手中一顿,那半块饽饽已顺溜溜的滚落在地,只触到芙蓉面缎的绣鞋“梅坞……为楚国边境……招兵自为成就大业。”

    落琴秀目紧见他,低声说道“我师傅他……”

    “宗主说过,只要姑姑能够信守当日承诺,完成大事无双少主必定安然无恙。”

    落琴猛然立起,想起青成所言忍不住抢声说道“我师傅是忠良之后,他当时拼力救出难道忍心伤他害他?”

    “忠良之后更清楚国之重大远在个人之上,不仅是两位少主我玄天宗门人均歃血为誓,终身为复国而活,必要时失了命也在所不惜。”圆音铮铮而言迎上了她的妙目才察觉失态,起身拱手施礼“属下逾越,请姑姑见谅。”

    落琴跌跌而坐,此时此刻纵然是琼浆玉液、御食罕物也吃不得、咽不下,仇恨沉重犹如天堑,岂是她能跨越通耗。

    师傅、师叔玄天宗门人与这环月山庄誓不两立,她尤不信命却怎能自处?

    脚步沉沉顺阶而下,突觉怀中一软一个梳髻的童已踏步而上,直扑入她的怀中“救我,救我。”

    她下意识的一搂,透过纱冠往下看去,几个粗豪男子有痞流之气只笑着而上粗言秽语不绝“好大的胆子,敢从栖凤阁逃出去,还不随我们回去。”

    伸臂一出已往落琴前胸探来,她甩袖一拂招式精准,而全无半分劲力,那几个男子讪笑道“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高人,原来是个架势,还要管闲事?”

    落琴见他们步步紧逼,便搂着那童往上退去,目光却紧看着楼下的圆音。

    圆音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不便出手,落琴心中叫苦此时已在洛城境内,随时都有可能碰上环月山庄的门人,他自然不能显露武功出手相助。

    怀中童瑟瑟发抖,越发的紧拽着她不放,仿佛是海中溺者遇上了救命的浮木。

    “大哥你看,这可是一个不溜丢的俏娘们,要是将她送去岂止这点银子。”其中一人伸手掂了掂手中碎银,接着往头上挠去斜目看着为首一人说道。

    落琴退上二楼,那些男子紧随而上,圆音以家仆身份却也不能不管不顾,只流露恐惧微叹之意,可心中淡定只立而不前。

    退到无路可退,腰际已抵着窗木镂忍不住低头去看那童面貌,瘦弱纤小面蜡黄,衣衫空荡心中一怜低声说道“我若救你,你可畏惧?”

    那童颇有灵,见落琴轻动纱冠频频往窗口见去,像是知她心意点了点头。

    纱冠中笑颜轻动,只看着那些男人说道“罢了,这小姑娘与我非亲非故,我何必管这等闲事?”伸手推她出去,谁知手炙力一转,已带着那童翩然跃下。

    落琴虽无半分招式内力,可轻功妙绝这区区二层怎能阻她,带着童行步急出,便已将嚣闹抛至身后。

    “睁开眼睛吧,已经无恙了。”落琴见她紧闭双目,知她怕高畏惧不由得伸手轻抚她纤背柔声说。

    “大恩大德,大恩大德。”那童伏地而跪口中还有颤抖之意。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你?”落琴将她扶起询问道。

    “他们是栖凤阁的恶人……我逃出来……我不愿为妓,不愿。”

    “为妓”落琴心中一紧,见她年华尚幼竟然有如此境遇,不免叹道。

    那童泪若纷雨只回应“我道天下间只有晏盟主这般善人,好心救我,简儿不知该如何报答。”

    “你口中的大善人是不是环月山庄的晏庄主?”

    “是,自然是晏盟主。”那简儿伸袖抹去腮边泪痕,见落琴扶她坐在路边巨石上,张目不见凶恶之人追来便声若蚊蝇轻答道。

    见她稚弱略有憨意且面晦暗,便从怀中揣出绢帕为她擦拭“因何去了那种地方,落到这般田地?”

    “我叫简儿,本是洛城穷户之,只因家贫无横产薄田,爹爹年老无所供,便去来凤阁绣讨活。”

    她言词柔柔只看着落琴不放“谁知那鸨儿见我年华渐长,便劝我入阁为妓,我当然不允。

    她便带着那些恶人来逼我爹爹,可怜爹爹年老怎堪武力相胁,口吐鲜血当下不省人事,若不是晏盟主远行路过,我爹爹只怕……”

    “他救了你爹爹命?”

    “是,非但如此还给我银子治我爹爹,我爹爹说他是天下最善的善人,是我家大恩人。”

    说到此处,这个简儿流露坚定之,脸面露了几分柔和之意。

    “既然如此为何他们还要追你?

    “恩人走时留下的银两,我为治爹爹之疾已用得十之,可受了当日教训我再也不会去栖凤阁绣度日,却也不想去找恩人白白添了麻烦,便编草鞋为活,谁知在叫卖之时,碰见那帮子恶人。”

    落琴怜她命运多折,怜惜之意大起却也无法忽略心中的那份疑惑。

    晏元綦引河蓄水解救江南百姓之苦,晏九环救寡老孤盛名更为远播,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为什么在季成伤、玄天宗口中环月山庄之人却成了卑鄙险,通敌叛友的无耻之徒?

    难道……心中涌起不安之感,她可不信所谓宗主,但是她岂能不信无双?

    她轻轻摇头惹纱冠微动,季成伤、玄天宗、晏九环、环月山庄到底谁善谁恶,谁是谁非,更如纱线紧缠,越发的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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