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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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正式进入主题,哈哈。她似一愣,随即恢复常“姑姑吩咐”

    落琴缓步而上柔声道“可还记得玲珑娘子?”

    司马素素想起雨桐那日的叫嚣心中一恨,触及落琴之目,瞳若秋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她自负貌少有人及,可这位姑姑从初识起便穿戴男子之服,大多狼狈褴褛,今日近观竟难言的风姿清然。

    落琴将冷临风与雨桐之事择要紧处说与她听,并嘱咐“他的伤势我总悬心不下,司马可否帮呜心一二。”

    司马素素正想点头,却无可避免的越过她去看无双,那伫立在窗前的身影微微一动。

    “司马若是为难,那就罢了。”

    落琴见她迟疑心中也颇感后悔,毕竟雨桐与冷临风是环月山庄门人。

    这尸首遍地,何人陷害何人行事,玄天宗与环月山庄的错综恩怨,她竟然如此草率。

    “不……姑姑吩咐属下自当效力,姑姑放心。”司马素素回过神来恭顺的应允。落琴与雨桐交好,她这般托付可算意料中事。

    可意外的是她却亲眼见得那自来端雅的少主,会有如此复杂难言之,莫非……

    “落琴屡次得相救、照顾在此谢过了。”她得偿所愿,笑凝结在唇角,仿佛妩媚灵秀的蓝鸢。

    见诸事已毕,司马素素便与无双落琴告辞,匆匆而去终不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少主是少有的智慧明理之人,明明知道这位姑姑此去通州……不会,绝不会!

    初踏入马车落琴便觉新鲜有趣,楚国行车不同西莫回祁,马与车室距离更长,执鞭者方便端坐,内部陈设虽谈不上富奢确更舒适随意。

    掀开帘子可见道两边,碧树有姿野淡淡,浓夏透,无一处不生机盎然,远眺婺河之水如朦胧纱帘,隐隐之意绝好。

    忍不住低头去见腰中悬玉,扯落下来对着日映照,光晕流转,浅浅的散落在她的白衫之上,那青蓝的、幽紫的,一轮接着一轮,永不止歇。

    纤手上温润柔和之意让她想起冷临风当日的戏寻你若不信,我们走着瞧”

    笑言仍在,而她却要离开楚郡前往通州,可他呢?伤势可曾治愈?他不会死,他若死了江湖上便少了一个豪情之人,这何尝不是一种可惜。

    “月牙儿”掀开帘子光亮陡盛,是无双。

    他坐于落琴身侧神中有几分难懂,从来着白丰神如玉,今日却换了一身蓝衫。

    空气中若有若无浮动着芙蓉紫苏线,分不清是他的气味,还是自己的气味。

    无双看着那玉,光晕不免波及到他的蓝衫之上,那迷离的流光,滑动的溢彩,他在想什么?那个男子……他回过头去,用轻轻的咳嗽声来作掩,可却换来落琴轻柔的劝慰“寒乍暖,师傅要小心身子。”

    见她悬好玉整了整衣衫,那腰柔柔的不堪一握,心中一动。

    “月牙儿,若我们不去通州,回落霞山可好?”

    落琴抬望他,神中带着几分犹豫、几分挣扎,心头一松笑抖落了满室“师祖爷爷与师叔都像是千古难融的万年寒冰,若师傅不去,我才不原意去呢。”

    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探揣在怀中的那封书信,还是忍住了手说“上路吧。”

    车行颠簸,路渐渐隐没在马蹄之下,赶车之人是司马素素所雇,虽年老耳弱却胜在经验丰富,避难取易,这一路来倒也舒坦无事。

    间投宿白日紧赶,落琴沉迷沿路景致,与无双吟诗作赋听曲谈音,像是赏览山水,倒也不觉此路遥远,绵绵百里有余。

    此时正午过后,让人昏昏恹,她靠在他的肩头睡得正好。

    不敢低头,怕触及那一片粉颊,微笑时会淡淡的晕红;不敢转身,风无孔不入,暗扰他的心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想,偏生时间有如静滞,这一路竟是漫漫。

    她嘤咛了一声微微皱了眉目,像幼时遇见别扭之事,动了动身子,青丝随之滑落倾覆于他的手掌上,痒痒的。

    他的心跳得如此剧烈,他不能,世上男子人人能求之事,偏偏他不能。

    思来想去秘掀开帘布,清风入室带来熏暖之意,极目望去远见的城廓、墙垣有庄穆之影。

    马渐渐的慢了脚步,那赶车的老者掀开帘子看了看无双说“爷,前头乃是凤天城,府有文通州必经之所,因防回祁探子滋事,定要检查盘问。”

    “好,我们依着府规矩办。”老者掩了帘门,依然是一室寂静。

    落琴微微转醒,倒也不动只的见他。

    四目相对,一个轻笑薄薄,一个心神纷乱。

    “爷,城门到了”老者声音扬起,无双才轻轻的正了身姿,落琴已掀帘去看。

    百步之遥城阙高耸,兵甲个个轩昂在巡围查访,看得出军风严整,将领管制有术。

    “老伯,此地为何驻兵如此之巨?”

    “这位小爷不知,凤天城乃楚郡到通州的必经之所,成王管辖得益,民风颇好安居乐业,最近回祁暗探活动频频,不可不防患呀?”

    “原来是成王亲自领兵,怪不得军纪如此之好。”

    那老者耳力弱,落琴说得大声他只勉力听得“小爷错了,成王爷一方诸侯哪里管得那么多事,风天城管领乃风天将军晏元初,是成王旗下得力干将。”

    ““晏元初?”念在口中琅琅上口,倒也不以为意。

    ““是环月山庄的二少爷,晏九环次子”无双见城门在前,整整了衣冠便要下车。

    “原来如此,环月山庄竟然与成王交好。”

    扶他之手缓缓而下,方觉城阙更显高阔,极有气势。

    “昔日楚国出征西莫,若没有晏九环相助也未必成事,况且晏九环的嫡夫人正是成王之,这姻亲之好裙带相连生生不息。”

    随车缓缓而行,她更明白了几分。环月山庄之势除了晏九坏身为盟主之外,还有另外一层干系,这干系联系着朝堂自然不会单纯。

    一番盘查,便可随车入城。

    落琴喜欢各地风物,也贪趣味有致便央求无双随步走走,换他宠溺一笑。

    沿途行来,更感风城不同于别处,城外有河源流过,城内更是渠道纵横,小舟曳曳车行滚滚,街市行人川流不息,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上佳繁华之地。

    "锵锵"锣响未毕,“咚咚"的一阵擂鼓惊天响起,人群随之纷乱,均争先恐后去看。

    落琴按耐不得俯身从桥上向下看去,河道中驶来一首摇舫,前庭开阔,后首逶迤。

    一头大身小,眼若铜铃,青面獠牙之狮舞动在前,端看它彩丽做工极其考究,身上之羽竟然用金线织成,在阳下熠熠生唬

    “小心,切莫投身于湖中”

    无双知是舞狮并不为奇,可那人施礼、惊跃、审视、酣睡、出洞、发威、过山、上楼台招招有序,脚步腾挪跳跃极为利落,看愧非寻常。

    那“青”随着跃动,上上下下翻飞轻舞。舞狮者轻轻一踢,已跃上入桥。

    落琴毫不迟疑伸手一接,却见周遭人纷纷退避,那舞狮者停下了脚步,锣鼓声息清朗的声音响起“原来这位小兄弟想领教在下?”

    “领教?”落琴娉婷立于桥中俯看那人,狮头未除不见面貌,百思而不得其解,难道这“青”还是接不得的。

    无双缓缓踱前,与她并肩而立轻说道“这是凤城的民风,舞狮祛邪,使鬼神降优、合境安宁、五谷丰收。头舞之人乃众人推选,实至名归,若不服者才可以去“纳青”,有挑战之意。

    “呀”落琴这才知道自己闯下大,她若不是好玩怎么会去接,舞狮之人动作如风,出神入化,她别说舞了,便是……

    “还是这位兄台说的好呀,虽不是我凤城人氏,却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不知何故,那舞狮人虽然头戴狮头张红涂彩,一股狰狞之意,可却可感觉他目光灼灼,只落在他二人身上。

    无双沉吟不语,落琴心中不安,周遭围观之人纷纷上前说道“虽你们不是本城中人,却也入乡随俗,该应了我城规矩,若扰了神明,使我们凤城百姓遭了殃,你们如何担待?”

    一个孩童,穿着兜围梳着小辫,便上前抱着落琴之足“你既然已纳了青,怎没与将军较量较量呢。”

    “将军,什么将军”落琴轻轻的挣开来,心中已知今日若不下去应战,怕是走不得了。

    一素面人抱起小童说道“风城的晏将军,你也敢挑战,真是……”眼中大有怜惜之意。

    落琴心中顿时澄清,原来这个舞狮人便是晏九环次子,凤城将军—晏元初。

    硬着头皮今日不战不行,便将青一举向前一步说“去就去。”

    正跃然而下,蓝影一过,手中青已被人所夺,聂无双踮足而下,身形回转,翩翩立于舟头,伸足一踢,“青”随风而上,直挂在船帆珠顶。

    四周掌声叫唤不绝,无双淡淡一笑拱手作揖“幼弟贪玩,惊扰了将军雅兴,既然是庆典礼仪之事,便由在下向将军讨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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