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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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要写,但是情节也要交待,此后复杂,恐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落琴的一生,跌宕起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少主安好”人未到柔柔的声音已到,一人身形娉婷,面有淡淡的喜,轻动莲步而至。

    无双落琴兀然一惊,放开了手,只余腰际炙热仍在。涓涓月如泻,他的眸光清朗中带着微微挣扎。

    司马素素奉了无双之命,久候多时,这番见了落琴心中倒也欢喜,她生清冷,不似雨桐一般热情,可浅浅一笑足以倾倒众生。

    不觉无双神有异,恭敬的递上了书信一封,信封上盖有火漆封印,无字无款,打开看罢双眉蹙起似有隐情。

    “弟,弟”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急迫,落琴知是雨桐,便要应答。

    无双快步已拉过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作声。

    落琴不解,他眸光复杂开口说“素素听着,你留于此地,不可伤她人命,我们在堂上见。”

    见司马素素点头恭送,无双不发一言拉着落琴便走,落琴心中有疑,极舍不得雨桐,却也不知无双用意,怕自己一番喊叫便会坏了大事便索不再说话,紧紧地随之而去。

    腰间晃动着冰凉入沁,当日不曾细看,只见那块玉佩赫然是冷临风所赠交于雨桐作凭,雨桐偏认死理说是嫁娶之信物,便执意给她悬于身上。

    微光下泛起晶莹,天然生成取其巧意,碧处作荷,绯成莲,开并蒂。

    想起当日拉他过水,便是拼得自身安危也要救他命的那份勇气,心绪微微,隐隐觉得他平安无事可再见然知是怎番光景。

    “冷大哥下落不明,我们本可相助一二为什么避而不见?”问得急切,无双不得不回过头来。

    楚郡的道本就极坦,引水作依,天渐开朝阳初起,为水旁的青苇染上了碎金,轻轻摇曳一波接着一波,似河涛碧浪淡淡的晕散。

    “我们不便与他们同行。”

    “师傅说过对人必要施以援手,况且冷大哥是好人也曾于我生死于共,难道我们不该救他。”

    不知是哪句话,触及他心头一痛,微光透过乌发渐渐的淡落在颈边,白腻中透过几缕红醉,双眉蹙起带着几分探寻。

    他望着她,也像是透过她望着昼更替的景,不可避免的看见了腰际的玉佩静静地悬着。

    “他们若知道我是你的师傅,不仅不会与我们同行,便是多说得间只怕也不原意。”

    落琴见他种种面貌,倒也不曾如此落寞难言,心中一软上前道“我信师傅,就是有点不明白。”

    “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们以名门正派自居,玄天宗的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不齿宵小之流,你真心待人人家未必待见。”

    “他们不是这样的人”想起冷临风的潇洒不拘,雨桐的爽利自然终归不信。

    “环月山庄第一门规,齐身修德亲君子远小人,不能与邪魔歪道同流,二十几年了,晏九环从来坚持,在他门下因为种种原因,哪怕与我门人有过接触的弟子不知被驱逐了多少?玲珑娘子难道会是例外?”

    落琴想起,当日冷临风与雨桐见秀水堂有人相助时,疑心她是玄天宗门人那份神情来,便知无双说得不假。

    心中起伏,不免有些感叹却也无力改变,只上前拉着无双的手与他同行“师傅,师祖是谁,师叔又是谁?落琴想知道。”

    与她一前一后携手并走,此举无意,让似特择了日子散步于郊野清旷浅浅道来。

    “昔日在落霞山,我不曾说起,那是因为知道的多,未必快乐,你天天开心不忍破坏这份自然。”他顿了顿看见晨光仿佛尾随二人脚步,晕开了淡淡的投影。

    “没错,我聂无双是玄天宗门人,江湖中人客气的给了我玄机先生的名号,你师叔慎青成与我齐名外号逍遥子,江湖有传玄机能文,逍遥擅武,自然是因为义父对我二人教导不同所致。”

    听他说来,脑中浮现那张衰老枯黄的脸,毫无生气的言语表情,心中一颤,轻言道“师祖爷爷是……”

    “玄天宗宗主季成伤。”心中便是有了准备,还是忍不住“呀”了一声。

    他突停了下来,眼光所及甚远陷入回忆之中。“若没有他,我与青成只怕这番早就死了。”

    她微微拽紧了他的手抬望他“那日收养我,我才不过四岁光景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惟记得满身的恐惧与绝望。青娘事后告诉我,回祁与大楚战时,整个村中无人生还,唯有我一人在乱尸堆中哭喊不止,义腑过此地便带走了我,就是到了今日我也不知我究竟是楚人,还是回祁人。”

    与他紧紧依着,知他从来端华,然知也与自己一般有不堪忆起之事。

    “我入了宗门两年,义父教我琴棋书画医玄占卜倾囊相受,如亲父一般待之,直到青成也来了宗门,还记得那时他满面污垢,几个月不发一言,青娘怜惜他日日都陪着他,年幼之时未见他展颜一笑,也未见他失声痛哭,只到青娘远嫁,他才掉了眼泪。”

    忆起慎青成儿时的面目阑由起厌烦之意,可终悲天悯人,知他别有一番伤心往事微微一叹。

    “名为义父实是恩师,对我们淤生之恩,他多年因材施教,我们才有今日。义父虽是玄天宗宗主为正派人士所不齿,可在我们心中,他确是一个好人,一个难得的好人。”

    落琴想起幼时在回祁的旧事来,虽然师祖季成伤始终没有露过半分慈祥之意,那师叔慎青成也是一副寡情之态,但是却也是他们救了自己,此时倒放下了一直以来的不安和排斥。”

    “月牙儿”无双低头看她,铅面素颊,楚楚动人,神复杂“若有一日,师傅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会不会恨我?”

    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头巾在晨光中轻动“我的命是师傅的,我永远都不会恨师傅。”

    所谓秀水堂的堂,外人的确不足以道,婺河支流本就繁盛,无双带她行舟而至,她立于舟前,可见汤汤流水青山如画。

    掬水洗尽面目,心神一舒,也不再多忆冷临风与雨桐,她是无双的弟子自然也是玄天宗门人,这身份不会改变,与其他们知道了怨怪疏远,还不如匆匆一过,他日念起还有一个好印象。

    有子在采莲叶,覆了满满一舟,着淡粉的衣裳,稍不细看,还以为是隐入碧荷中的莲,玉立亭亭。

    她取过无双手中的橹,不由得想起冷临风当日的豪情来,无双之雅他之不拘,一动一静,忍不住让人相比较起。

    浅浅的划开水波荡荡,那对面舟头已响起了清亮的歌声,心中一动遥目看去。

    司马素素白衣胜雪如一朵玉莲,点足上舟见过无双落琴,拿过落琴手中之橹说“姑姑,让素素来执。”

    她果然是一把好手,舟破浪而行快而又稳,渐入青莲深处。

    嫣然一笑,拉着落琴踩着莲叶点水而过,少刻便到了隔岸,待无双落了岸,方轻柔一说“少主,姑姑到了。”

    这是一座歌坊,楼高二层,冰乔作纱幔,黄梨为顶梁,奢华中带着几分隽淡。

    落琴不知所以,司马素素已开口说“姑姑定然不知,这乃歌坊,原盛行于江南,来人在舟上饮酒吃饭,歌伎在此处跳舞,映着水波观之如同仙宫,楚郡乃西首第一城自然也少不得这些地方。”

    落琴不莞尔,玄天宗门人以经营歌坊酒肆作掩饰,却也实实的摆在了明处,心思之妙令人佩服。

    见司马素素行前,忍不住想去问当日那面具男子究竟是何人?她是不是受气受辱,可见她身形一顿已直奔上前。

    无双落琴知是不好,紧随其后,歌坊近看更却空无一人。

    司马素素击掌而起,落琴知是本门的暗语,可击了许久无人应答。

    见她面有慌乱,已抢步登上楼去,便与无双一并跟着。

    上首画栋雕梁更胜远观,可突兀的竟看到尸首遍地,血流成河有说不出的狰狞恐怖之意。

    无双落琴俯身去看,这些人等早已气绝,有的当胸被刺上一剑,血还泊渗出;有的双目剐去只留幽深的黑洞,手法毒辣阴狠。

    司马素素轻呼“这些都不是我门中人。”

    无双仔细拿过尸首身边的兵器来看,双环成月青锋隐隐,见过一柄再看一柄“都是环月山庄的人。”

    司马素素听他所言,心中更加不安“那我派门人呢?因何一个人都不见。”

    无双细看四周,座椅齐整,摆设有序,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心中更奇。

    此地隐秘,纵然环月山庄弟子发现是秀水堂所在,也不至于召集众人前来大战一场。

    便是刀剑相见,可这桌椅粉墙为何未有半点损伤?难道这尸首还是有人运来此处,故意让他们看见?

    “难道我派门人将环月山庄弟子尽数杀尽?”司马素素看着无双,落琴却开口道“不会,听师傅说环月山庄乃正派之大宗,席下弟子能人无数,与玄天宗不分轩轾,我派不死一人而他们全数死绝,不在情理之中。”

    司马素素见她所言极是心中却有十分不安,她身为一堂之主,在毫不知情之下堂口被毁,门人不知所踪,自然难辞其咎。

    “你们看”无双手中似有一物,观之隐有微蓝,落琴茫然,司马素素却心乱如麻,向腰际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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