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无觞的心跳顿时加快了节拍,他怔怔地看着这只与江零的盒子一样的礼品盒,早已忍不住想拆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可以让江零如此震惊,甚至于恐慌。鬼使神差的,向来胆小的岳无觞竟伸出手,打开了贺昭洵桌上的盒子,眼看着盒子里又一层包装纸被撕开,当岳无觞的视线终于透过包装纸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全身沸腾的血液在一瞬间仿佛冷却了下来,只见岳无觞呆呆地眨了眨眼,然后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笑声。
“哈哈,我正觉得饿呢,看来这个孩子亲手做的蛋糕只能给本帅哥拿来填肚子了!”拿起蛋糕大咬一口,岳无觞又从盒子里掏出一个粉的信封,随手一拆,将里面的情书倒了出来,正想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忽见一生站在教室门口,探进头来看教室里面,岳无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生就是送情书和蛋糕的人,心中不觉一慌,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状况。
手里正拿着被他咬过一口的蛋糕,而那封情书已被他反手扔在了地上。
见生走进了教室,他索一把将那只礼品盒塞进别人的抽屉,然后掏出手机,装出一副正和贺昭洵打电话的样子,对着手机自言自语道:“啊,你抽屉里的东西,噢,我知道了,待会儿帮你带过去。是哪个盒子呀,我先看看……”岳无觞见孩子已停住了脚步,便得意地一笑,然后随意地往抽屉里一看,结果,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贺昭洵的抽屉里,竟真的有一只盒子,而且连包装也与那生送的相同。他立即从抽屉里拿出盒子,轻轻一摇,盒子空荡荡的,分量和轻,到像极了江零收到的那只盒子。但此刻已容不得他把那只盒子打开来看个究竟,岳无觞拿着盒子,匆匆忙忙地直奔南区贺岚的教室。但他嘴里却仍不忘对着手机说道:“你别急,我马上过去。”然后快步从出教室,看也不看那送情书的生一眼。
见这神情有些奇怪的男生冲出了教室,生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了贺昭洵的桌上,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走到贺昭洵桌边,然后俯下身,往抽屉里看去,抽屉里,一封封情书早已堆成了一座小山,但似乎并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生顿时怔地张大了嘴,她远以为自己已经来得够早了,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多的人比她更先一步把情书送到这里来,不过,想到刚才已有个男生帮她把自己的礼物送到贺昭洵那里,总归比别的人幸运得多。这样一想,生心中更多了一些得意,也由刚才的紧张变成了激动。她微笑着直起身子,正要离开,忽地瞥见桌脚边的一只已被拆开的粉信封和一张展开的信纸,满腔的热血在这一刻澎湃起来,生猛地捡起地上的信纸,看上面的字迹,明明就是她的,“这是我写的情书,那刚才的那只盒子,难道不是我的!”
仔细地回想刚才的画面,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拿走的盒子是从抽屉里拿出来的,而我的盒子,我明明记得是放在桌子上的,那么,我的那盒蛋糕去了哪里?蛋糕……”生急得直拍桌,“难怪我老觉得那男生奇怪,原来就是因为他手上拿着我的蛋糕!”生简直气得抓狂,“混蛋!别让我再见到你!”她大叫着,然后拿出贺昭洵抽屉里的所有情书,把它们撕得粉碎。
“贺昭洵看不到我写给他的情书,也就不许他看到别人的!”发泄完了,生一把将情书的碎片扔在地上,这才忿忿地走出贺昭洵的教室。
可怜的贺昭洵万万不会想到,在教室里等着他的,不是一封封情意绵绵的爱情告白书,而是一片片粉红的纸屑。
终于,凭着司机大叔的不懈努力,公交车总算是到了学校门口车站,贺昭洵匆匆挤下车,用最快的速度向贺岚的教室奔去。
在路上,他已接到了贺蒙的电话,得知除岳无觞之外,其他人都收到了牌子,连他的那份,也由岳无觞替他拿到了贺岚那里,当他赶到时,所有人的牌子已被放在了一块儿,几个人围在贺岚的桌旁,各个都闷声不响。
“送牌子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吗?”贺昭洵直接发问。
江零已想到此事与那个在体育馆门口打到所有不良少年的人有关,只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个神秘的人,在这里胡乱猜测也不是办法,所以江零索提出让大家一起去找那些被打过的不良少年直接问个明白。
“不行,那天贺昭洵已经改变了所有人的记忆,就算我们找到那些人,他们也不可能会记得那个打了他们的人。”
贺岚的话提醒了贺蒙,“那干脆先把他们的记忆恢复过来,等问好了话,再改了他们的记忆,这样不就得了。”
除了贺昭洵,其他人都纷纷点头同意,只有贺昭洵,一脸的阴沉之。
“难道你们忘了,我的幻心术若是同时对几个人使用,在解术之时也一定要让那些被施了术的人同时在场的吗?”
这句话,让大家又同时陷入了烦恼之中。很显然,要把那些被施了幻心术的人同时找到并聚在一起,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天江零到体育馆时就已有很多人被打倒在地,何况后来又来了一群人,江零变成赫尔特洛伊零后,以她那般尊贵的身份,自是不屑去看那些不良少年,更不会心思记住他们的脸。而岳无觞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赫尔特洛伊零身上,哪里还能去看别人。所以到最后,根本没有一个人记得那天在场的有哪些人。
几个人又陷入了沉思,放在桌子上的三块牌子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也没有人去拿。看着牌子想了良久,贺蒙忽然说道:“那天我把东区的牌子掰成了两半,扔到了地上,我记得当时是上课时间,而且又离体育馆比较近,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先在我附近看到我教训了不良少年,然后又去了体育馆,正巧看到贺昭洵制止了江零伤人,在那期间,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到我走后再去捡我扔在那里的牌子,而同时又很巧合地错开了贺昭洵施幻心术的时间,这样,他就成了唯一一个看到事情经过,而又未被施幻心术的人。如果要把他理解成打倒不良少年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啊。”贺蒙的话不无道理,然而贺昭洵的眉头依然紧锁着,仿佛还有许多难题没有被解开。
这时,教室里已来了几个学生,这个话题他们也不能再讨论下去,索拿回了自己收到的牌子,立即走人。
去教室的路上,江零依然思考着这个问题,这些日子她所遇到的怪事已经越来越多了,而且问题也没那么容易被解决,江零把牌子塞给岳无觞,她已懒得去想这些,要是以前,她心里有什么事,都会和江宁说,而现在,江宁与她之间的距离似乎在慢慢变远,而身边一直跟着她的岳无觞又是个少根筋的家伙,没事干就用他的聆心静音去听别人的心事,对于地球人来说,岳无觞的行为就像是精神犯罪,即使别人知道他心中在打什么坏主意,也拿他没办法。
江零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岳无觞,那眼神,锋利得仿佛可以把岳无觞杀掉。
一股寒意顿时袭了过来,压得岳无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早已把江零的心事听得清清楚楚,自是明白江零这般等着他的原因,不免朝着江零嘿嘿几声傻笑,然后乖乖地跑回教室去。
江零也不去理睬岳无觞,只是因为想到了江宁,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那天贺蒙对付不良少年的时候,江宁也在场,那他会不会就是捡了东区牌子的人?江宁本就和江零有着很密切的关系,虽然江零他们在谈话时都会尽量避开江宁,但有时候却也把他当作不存在一般,什么事情都会说出来,难免也有说漏嘴却没有发现的时候,可他们也不会特意去找江宁,把他的记忆删除掉,如果江宁出卖了他们,也没有人会怀疑到江宁身上。想到这里,江零忍不住摇头,自言自语道:“江宁不会是那种人,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向来都是让着我,照顾我的,绝不会在背后伤害我,就算这件事真是他做的,他也一定是为了让我开心。”江零实在想不透,此刻的自己,到底是在为江宁辩护,还是在自欺欺人。
“江零,看你的神,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江零一走到位子上,坐在她后面的岳无觞便这么问道,但岳无觞话说到一半,就急忙捂住了嘴巴,显然,他已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只见江零又瞪着他,眼中透出想要掐死岳无觞的,瞪得岳无觞大气都不敢出。
“我错了。”岳无觞可怜巴巴地认错。
江零哼了一声,坐到位子上,转头对岳无觞说道:“以后你要是再敢用聆心静音,我就要你好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