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
“洛,你想叫他什么?”
“他没有名字吗?”
翼舜摇摇头,我迟疑了好久还是摇摇头,这个孩子是他姐姐的,米兹自然由亲生母亲来取了。
“大人……”懦懦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转身看到一个侍女,看样子似乎是这孩子的奶妈,我看看怀里的小孩又看看她,最后把小孩交给了她。小孩已经睡着了,安静的躺在她怀里被带走了。
“舍不得啊。”清澄笑得像只狐狸一样。
“才没有。”我郁闷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洛!”翼舜慌忙追了上来,抓着我的手:“生气了?”
“为什么你总喜欢问我生气了吗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因为你什么都不说。我自然害怕你生气啊。”翼舜说的明明白白的,倒像是我一直在闹别扭一样。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那个小孩了,翼舜也经常出门,准备着回京。
风高月圆,明净的天空连一丝乌云也没有。袅袅的烛火一闪一闪着,单翼舜还没有回来。无聊的翻着手里的书籍,德纳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蓝洛。”门外传来悠悠的女声,那是翼莲,翼舜的姐姐。我慌忙起身去开门。
“打扰你了吗、”翼莲看看四周问,她怀里正抱着那个睡着的小孩。
见我一直盯着小孩,她便问:“蓝洛,喜欢小孩吗?”
“不…………”我沉默了,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呵呵,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一个男人会有怎么样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生活。说老实话,那个时候整个烛城的姑娘谈论的人只有你一个,因为你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
“那些都过去了。”是的,那些都过去了,在圣贤灭亡的时候,残忍的杀戮与血腥毁灭的不仅是一个国家也带走了最纯真的梦想。
“没有过去,你明明可以在想不上吗。你明明可以做到不是吗?”
“你来的目的?”说道这里了,我才明报她并不是想单纯的来聊天。
“我要你离开翼舜,我不想他会后悔。”
“你为什么觉得他会后悔,你问过他吗?”
“那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很幸福吗?什么未来都没有,没有希望没有将来。也许现在还年轻,对这些都无所谓,但是将来呢,老了呢,无依无靠时还会这样想吗?”翼莲咄咄逼人的说着。
“没有,没有!”不会的,不会变成那样的。我好怕的后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不会变成那样,为什么不会。你以为男人的爱情可以维持多长时间,你也是男人,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翼莲的表情变得恐怖了,宝宝似乎被惊醒了,在她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你想我怎么做?”
“离开翼舜,你可以自己生活不是吗,你可以再向以前一样不是吗?”
像以前一样,做回正常人,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贤惠的老婆,一群可爱的孩子。一起生活到老,无忧无愁。开始终归是少了点什么吧。为什么自己的路一定要按着别人的意识来走呢。
“我不能答应你”以前是因为国家,所以错了一次,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必要去在乎会失去什么时为什么不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呢。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再一起而已。”
“即使没有将来吗、”
“将来不就在自己的手心里吗”
“哈哈哈……将来,你们这些人永远都喜欢说这种虚渺的东西。”翼莲大声笑着,但笑到最后却是泪流满面。连带着她怀里的宝宝也哭得更凶了。
我试着走近几步:“孩子在哭了。”
“哭了,要他有什么样啊。”翼莲突然想疯了一样举起手里的怀里便要往下摔。
“你疯了?”
“哇哇哇哇……”
我飞快的铺了上去,撞开翼莲,抢过了孩子。
翼莲被撞了一下,磕在桌子上,没了反应。
“哇哇……”小孩依旧哭着,似乎吓到了,哭得没有喘息。我连忙哄着他,但过了很久都没有见到翼莲起来,便走过去。
“都去死吧,他是,你也是……”翼莲突然真开眼睛,抓起桌上的桌台便砸了过来。我急忙避开,但烛台掉在了床上,灯油铺洒在窗幔是,蹭的便燃了起来。
“为什么都不去死?”翼莲傻了般的坐在地上,喃喃的说着:为什么都没有死,说什么要一直在一起,说什么天长地久,呵呵,天没有多长地也没有多久,你却消失了。原来你的爱情这般的廉价啊。那我怎么办,这么相信你的我怎么办。呜呜……”
“我们赶紧离开这么吧逐渐的逐渐扩散了。。”火越烧越旺了,我拉起她往外走,但在走过桌子的瞬间,她抓起茶壶便砸了下来。
浓浓的黑暗在眼前弥漫,一层一层,好似那些解不开的结。
“莲,你相信世上有一种花会为爱人而绽开吗?”
“呵呵,我只听说过有一种鸟哦。”
“鸟有,花也有,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
几度春秋过,漫长的等待在什么时候变成平吞噬心灵的恶魔。
“你为什么会嫁给他?”
“我为什么不可以嫁给他。自从跟着你离开之后,总是没完没了的奔走,这种日子我受够了,也受够了这种没有尽头的的等待……”
“这不是理由……”
“对你而言不是,但对我而言是……”
………………
“你记不记得,我跟着你离开时,你说了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此生非你不娶……”
“那么这是什么、”满目的红色,那正堂上耀眼的大喜字。
“只有这样你才肯回到我身边。莲,你玩累了吗,累了便回来吧。”
“累了,怎么可能。我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因为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天真的女孩了。”到底还是自己脏了,而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回到他身边呢。
………………
那天的红字依然高高的挂着,而这样的我们却再也走不回从前了。
“韦夫人,你要买上一盆花吗?”
“哦,这是……”
“紫金兰,兰花的一种。又名情人兰……”小小的花苞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在风里摇摇曳曳。
原来你没有说错,世上真的有一种花可以代替我们,只是我已忘了自己是谁了……
“那个女人是谁……”
“你说呢……”
“你不是说过此生非我不娶……”
“我是说过此生非翼莲不娶,但是韦夫人,你有看到翼莲吗?”
哈哈,没有,没有,翼莲在嫁入伟家的时候便消失了。
那一夜的风雨雷鸣,最终带走了一切。
“其实我一直在想有死在你手里的一天,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让我抱抱你好吗,抱抱你……”
血与肉在交缠,缠绵的喘息,细微的哭泣,染红地面的鲜血散尽,像极了那最后的虞美人。
血肉散尽,方知世上不等人,错一步,千古恨……
天明了,刺眼的阳光映着眼睛,麻麻的痛着。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翼舜担忧的脸庞,还有那红红的眼睛。
”怎么啦。”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翼舜欣喜的抱着我,像要把我揉进身体一样的。窗外依旧是刺眼的阳光,而在他怀里我很温暖。
那天的大火毁了整个后院,而翼莲在火中站在,没有出来过。翼舜说,等他们赶到时,火已经把整个屋子烧尽了,而我和翼莲的孩子就趴在台阶上,身后便是熊熊的大火。
我不知道到最后翼莲为什么会把我和小孩救出来,但那份融化在火里的回忆却深深刻在心里。我不知道翼舜哭过多少次,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但或多或少,他是真的哭过吧。
不久后,我们便回到了京城,跟我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没有名字的小孩。翼舜在夜深人静时抱着我,给我讲述那个从他手中抢走他姐姐的男人。那个男人叫菏墨,一个热爱花草的普通的男人。
也许曾经,翼舜很恨那个男人,但现在他却是以怎样一种心态去面对他姐姐的死亡呢。翼舜说,那个男人早就死了,被他姐姐杀死了,而一年后那个小孩出生了。
没有了父母的关爱,小孩还是要成长的。翼舜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养,笑着说:“这样以来便不会有人以没有继承人为名来拆散我们了。”
夏天到了,满池的莲花盛开着,像火焰一下。
翼舜在小亭里,摆了文房四宝,而我抱着小孩站在水池前。不远处便是成片的荷叶,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翼舜笑了笑,提笔写上:觞畋。
那是宝宝的名字。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翼舜抬头问。
“我很爱你……”
那一瞬间翼舜笑了,蔓延在唇角的笑意像极那慢慢的烟云。封过了,便落下来。铺洒在地面,隐隐的有着悠扬的歌声……
紫花非尽,掩马蹄。
落红无情,化春肥。
终究是过往了,袅袅的春愁,袅袅的哀……
引一首歌,浮沉便是半生……
&呵呵,这篇文,彻底终结了。偶不会再写番外了哦。觉得不甘心的亲们尽情原谅啊,这已经偶能想到的最圆满的结局了,长相厮守啊……
再见哦,偶写新文了,再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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