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头,就不得不劳动整个府中所有养尊处优的夫人们前来迎接了。
因为四阿哥不在,来送粥的也只会是小太监,一众人们都没有什么打扮自己的心思,规规矩矩
的几根簪子一件朝服,倒看出些平日里不觉得的风韵来。
天太冷,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的雪,大约是候在门口的众人都只顾着让自己暖和再暖恒
的缘故,倒也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当然,也不排除四阿哥事先说了什么的可能。
在门口候了约半个时辰,只觉得那冷意从脚上一直蔓延到了心里,马蹄声才远远传来,我左右看
了看,众人都是一幅如释重负的表情,想来都冻得不轻。由此及彼,我们还只是呆在门口候候,
虽不好乱动,至少还有个屋檐遮避风雪,而根据规矩,那些个王公大臣们是要在露天的广场上跪
候的,想来比我们竟还惨上几分。人就是这样,一旦别人比自己更惨,便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苦了
,比如我现在就感觉舒服了很多。
粥端进门,却还得热在炉灶上——四阿哥还没回呢。因着四阿哥要协助太子分粥,这粥中午是必
然吃不成的,于是福晋小手一挥,便让我们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哆哆嗦嗦回到房间,小红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这热水是我们自己用炉子烧的,今日只怕各个夫
人都要洗澡,那茶房是定然没空管我们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草草把衣服一扔,便几步跨了
进去。冻得发青的皮肤骤然得到温水的滋润,全身毛孔张开,舒服的我直想睡过去。
洗了澡,用了午膳,再和小红细细地调理了一下正在煮的粥,我便午睡去了,直到后半晌四阿哥
回府,我才被小红叫醒——德顺提醒说晚上的分粥我也要参加,得衣冠整齐。
于是由着小红对我的头一阵摆弄,再换上件素——没能换成,因为这是节日,穿着素的会被
批判——浅黄的旗装,往许久不到的正房去了。
德顺果然是个积年成精伺候人的,我到上房的时间正是格格们纷纷到达,侧福晋和福晋都尚未出来的时候。几个格格都跟我不熟,两边都无甚谈话的,只是在桌边枯坐着,幸好,不一会功夫,福晋便出来了。
几个人乱哄哄请安见礼毕,却还不见侧福晋年氏与李氏。这是怎么了?年氏虽说不是那么尊重福晋,但在这大面上也是不敢错的。李氏就更不敢如此了,平日里都是谨慎小心的,今儿是怎么了?
正疑惑着,远远传来脚步声,过一会门帘一掀,便觉眼中飘进一抹红。我定睛一看,却是年氏穿了件朱红的旗袍走在前面,李氏在后扶着。清朝规矩,非正室不得穿红,年氏这一身虽不是正红,却也差不离了。我便眼瞄福晋,眼睛余光一扫,几个格格侍也在做同样的事。
只见福晋眸中波光一闪,竟是起身迎了上去:“年有了身子的人,还该穿厚一点才是。”
有身子的人?年氏居然怀孕了?我疑惑地看看小红——我的消息是从她这来的,小红摇头,显然也不知道这么回事,再看看其他几个人,也都一脸怔忡的样子,正呆呆地望着福晋与年氏。福晋大约是觉察到了,一边招呼年氏就座,一边说:“今儿下午刚诊出来的,可是好日子又添喜事呢。”
于是众人没口价奉迎,却听一直没作声的李氏说道:“可不是呢,要不是年受了寒又没得热水澡洗,不舒服叫了大夫,只怕还不知道呢。幸好孩子没事,不然岂不冤得慌。”李氏说着,眼神或明或暗地在我和福晋之间溜来溜去,福晋喝茶,我却得欠身开口:“年没事吧,修筠想着这洗热水澡的法子好是好,却上不得台盘,福晋们自然有犬的佳品备着,用不到这土法儿,想着今儿节日茶房必定忙乱,便让小红趁着早上自己备了热水,早知如此,却该把水送过年那才是。”
一句话帮了福晋也堵了年氏的嘴,李氏不服还待说什么,忽听外边通报,却是四阿哥带着十三进门了。于是一个个闭嘴低头,做出副温良贤恭的样子来——除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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