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王雄这边也出现了问题,按照方案,取得政府的支持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需要从社会上募集相当一部分的资金,也就是要融资。同样,以龙之集团以及之前的龙之会建材公司在业界的“名声”,哪个投资者敢轻易把钱交给王雄去经营?近处的没有人敢冒险,远处的更是困难,上次来的那黄总和张总投资未成,还被钟国龙给教训了一顿,回去之后那个原本无心投资的黄总,在破坏投资上面倒是下足了功夫,四处宣扬龙之集团的不好一面,使市里的投资大户尽人皆知。至于更远地方的投资者,又谁能看得上一个小县城内的企业长达几年的投资收益?以上是外因,内因也有,要想让王雄把这几年赚来的所有的钱都投进去,谈何容易?王雄自己就在犹豫不绝,更不要说在政府那里又受到了挫折了!王雄还算是负责任,给钟国龙打电话。将实际困难都跟他讲了,钟国龙也很着急,但是还是冷静地劝王雄坚持住,困难是有的,但是要想办法解决,千万不要急噪。一定要坚持着把事情做好。
说实话,假如王雄真听了钟国龙地话,继续找政府争取政策,继续跟县委的相关部门沟通,这事情成功的希望还是占大部分概率。即使是融资方面的困难,要是王雄再沉下心来,好好地跟各地的投资商沟通,拿出一定的诚意,这事情也未必就一点机会都没有。00kS即使以上两个问题最终都没有解决。其实也不是太可怕,钟国龙地方案只是帮助王雄兄弟改邪归正的一个办法,并非是唯一的办法。这样的办法还有许多种,比如王雄不做这个生意,也大可以关掉那些色情场所,不再进行毒品交易,停止对其他行业的暴力垄断,塌实地经营木材批发,虽然不如方案中设想的把公司做大做强,起码可以自保。或者干脆再找其他的方案来做,问题不在这里。而是王雄能不能沉下心来!而是王雄的贪欲到了什么程度!
广州的那个祁总亲自来到了王雄地公司。大凡做这行生意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冒险精神十分的可嘉,而且舍得本钱,因为做毒品这行,本钱与暴利比起来,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祁老板恰好具备这样地精神,而且甚至可以说是这方面的典型人物。祁老板这次来,带来两样东西:一样是100万的现金。另一样是一份无偿提供价值50万元“货”的延期支付协议。祁老板说的明白:惊闻王董事长由于要扩大实业。在资金方面出了小小的周转困难,作为他的生意伙伴,更是朋友和好兄弟,理应帮一把,100万现金,不成敬意,王董事长自拿去随便用,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不要一分利息。又因为王董事长因为资金问题。无法继续进货,为支持兄弟走出困境。5万元的各类货品,王老弟先拿去卖,收回了钱再付款不迟。祁老板如此大度,当然是有原因,近一年以来,王雄从他那里进货累计何只几百万?连他也不得不敬佩王雄的经营能力,一个小小地县城,“销货”能力居然抵得上其他地方一个中级城市,祁老板在这个行当算不得大鳄,王雄的进货额是他所有业务的五分之一,他不能失去这样一个客户。当初他花了大价钱将这个客户从云南同行手里抢了过来,就不能轻易地失去。
面对慷慨的祁老板,王雄那一直就犹豫不决的心在第一时间更加犹豫起来。他在心里算了一笔帐:那100万的现金先不用说,但说这50万的货,按他现在对县城毒品市场的控制能力,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消化干净,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用不了一个月地时间,他王雄一分钱的本钱都不用花,就能赚出三个50万来!150万的利润,空手套白狼,王雄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混混出身的草莽人物,更是一个内心充满了对金钱渴望的贪婪者。那边的方案正在困境之中,这边却有人给送来现成的钱,王雄的心像同时被几百只猫一起挠痒痒。他先安排势在必得的祁老板在县城最好地酒店住下,立刻找来老蒋、李冰、王刚过来商量,将事情跟他们讲了一遍急切地等待着他们地意见。李冰还是老样子,就一句话:“三哥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老蒋却有些忧心忡忡。
“老三,这事情你还得考虑好啊。”老蒋说,“老大给咱们定的方案,当初咱们可是一致赞成,而且说实话,老大给咱们指得这条路,其实是对地。咱们再这样在枪口刀尖上讨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王雄郁闷地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清楚。可是----眼下方案的事情不是有很大的困难么?我是想……咱们别等芝麻没拣到,又丢了西瓜……”
老蒋是个聪明人,一听王雄语气十分的犹豫,又看他把改制方案比成了芝麻,把这生意比做了西瓜,心里自然明白了。两年多以来,他和李冰早就养成了对王雄为命是从的“习惯“,而他本身性格的弱点注定不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听王雄那里犹豫,老蒋不再多话,从了李冰那句,连说自己无所谓,老三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个兄弟等于放弃了意见权,王雄把目光注视到了王刚的脸上,平日里一见到王雄就一脸献媚地微笑的王刚今天却显得异常的冷静,面无表情,王雄一问,他才不紧不慢得说道:“三哥,按理说,我只是一个给三哥干活的,三哥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哪里用得着我来帮三哥出主意呢?但是今天见三哥为难了,兄弟我也着急,我就帮着三哥分析几句吧,说对了算是我的本分,说错了三哥不要骂我才好……”
“真他娘的罗嗦!你说就是了!”李冰瞪了他一眼。
王刚这才说道:“我想问三哥:龙哥临走的时候给三哥定的哪个方案,到底有几成把握?这把握前几天的时候似乎还很大,现在看看,最多是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三哥继续那方案,有一半的可能性会成功,当然也有一半的可能性会失败,而且即使成功也是在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要是失败,可能三哥这么多年辛苦打拼来的局面,就土崩瓦解了!丢了就在嘴边的西瓜,去等着不一定能长出来的芝麻来拣,值得么?
刚才二哥说害怕咱们继续干下去。会没有好下场。我倒是有个问题:就算三哥从今天开始不再做那些生意了。开始正经地经商。将来万一有一天。三哥做那生意地事情被人揭出来。政府会因为三哥现在是好人是规矩人而不追究三哥地罪么?比如说杀了一个人。以后再不杀人了。就不会被抓了吗?要是这么想。那可就是自欺欺人了吧?三哥是聪明人。不会想不明白……”
“你地意思是。我们继续干?”王雄看着忽然老成起来地王刚。王刚刚才地话很有条理。句句都说中了要害。
王刚这次笑得更加暧昧:“我就这么说。三哥拿主意!”
王雄点了根烟。一直抽到剩了半截。掐灭。再次扫视三个人。将目光集中在窗外地大街上。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老大那边。我们怎么交代?”众人沉默。还是王刚。站起身来。冲王雄笑道:“老大扛枪保卫祖国。三哥做生意可全是为自己和兄弟。三哥做不了为国为民地事情。龙哥不是也不能像三哥这么自在?我说句挨打地话。三哥和二哥、五哥。和在部队上地龙哥他们。估计已经不是一条船上地人了吧?兄弟还是要做。路可不一定走一条啊……”
这句话又说到了王雄地心里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