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如画,道不尽江山好,数不尽人,千古英雄无觅处,只听晓风微唱弄潮儿!
綮华年间,正是乱世之秋,大西王朝正处末幕,如一抹绯红的夕阳,虽即将西隐,却仍然盛世繁荣,可夕阳再,亦已黄昏,不过是残阳争而已。
宝殿王坐之上,帝储,双目皆是恐慌,宝坐之后,云水帘内,太后端坐其中,正是二八风华,却已不见灵,不过一个徒有躯盒的傀儡。
而今天下,四番王各守一城,各霸一方,拥兵自重,四股势力相互抗衡,尽待时机,虽表面互相礼让,皆不出头,不露锋芒,暗中却各自储备力量,形势日见明朗,已有浮水而出之相,烽火硝烟,一场混战再所难免。
谁将一军突起,夺得天下,皆是未知之数,唯一可知的,就是百姓即将再无宁日,饱受战火之苦!
此时正是敏感之期,为得天下,四方皆暗自招兵买马,广纳能人异士,储备军粮,热火朝天,这意味着,一场乱世之争的开始,只待时机成熟。
四大番王中,要属蓝南王的势力最为强大,兵多将广,名下能人居多,皆是当今之雄才;而实力稍落的就属冥西王,他封地在四王中最少,且兵马不足,他拥兵完全是自保;其他二王,乔东王和若北王,实力相当,亦有角逐天下之意,所以一旦开战,冥西王所守之琉璃城,必将成为首争之地。
幕之下,异常宁静,有很多事正逐步走向它该走的轨道,天意弄人,一切皆有定数。
“爹!此事干系重大,我想亲自去一躺!”蓝荆轩一脸冷列,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包括他,只能相信自己,这是他,从小教会他的。
蓝南王微皱眉头,这个大儿子,是众子中他最满意的,也是他日后王位的继承者,而今他已有他当年之气了,只是这子,已经有些超出他的掌控了,这让他有些不安,就算是儿子,也不能保证会一心于他,天下之争,从来没有亲情可言,只有对手和可用之人,眼下形势难测,就暂且由他一次。
“轩儿,记住,若得不到,就毁掉,去吧!”蓝南王面无表情,依旧低头挥毫做画,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蓝荆轩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书房,他羽翼未满,反他还不是时候,就如他所教的一样,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步出庭院,低头对已在此等候的蓝赦道:“准备马车,连出发!”
时逢乱世,身怀绝技之士,不免心难已安,意投名主,却不知明主为谁,郁结惆怅之际,皆知乱世出枭雄,故此,少不了纷争一场,已此道名扬天下,江湖亦是血雨腥风,。
西南岭山,山谷围绕之处,有一个小村庄,名唤双井村,这里良田交错,屋舍接连,仿若世外一方净土。
但这里又不似一般村落,处处透着诡异,居住在这村中的人,形各异,既有鹤发童颜的老人,也有沉默寡言的汉子,更有娇无比的,惟独没有小孩,一个也没有。
若要硬算,勉强有一个,名唤弄潮儿,年十四,生古怪,机智过人,懒功无人能及,已笑闻名于双井村中,是全村一‘恶霸’,爹娘早逝,她因懒,只得以混养活自己,在全村混吃混喝,从东家到西家,逐日更换,从无走错,是这双井村中怪中之怪,所以也就成了最不怪的一个。
所谓事有双面,聪明过人的懒潮儿,也有她不一样的另一面,先不说她奢睡,懒散,单她的独门功夫,‘单蠢’就让这双井村中的男男吃够了苦头,都一个个恨不得把她踢出谷去。
但又不能完全怪她,只恨造化弄人,环境所使,潮儿生于村中,长于村中,从未踏出双井村半步,一是因为她懒的动弹,二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出去!所以,她对外界的了解可谓一片空白。
曾经,村中之人想告诉她所谓男之别,结果是造成哀鸣边野,草木皆兵,所以,再无人敢教她什么,而她也就在对这世界的一知半解中懵懂长大!
每天,她都悠闲度日,除了履行责任般的,按时到各家吃饭,她做的最多的,就是陪阿黄躺在后山的斜坡上晒太阳!阿黄是多年前在后山拣到的一条白小狼,不过现在已经长大了!
长长的头发随意系于脑后,柳眉,再加一双弯月眼,算不上丽,但很可爱,和她那懒散的形象到是浑然天成,略高的鼻梁,有份英气隐于其中,而让人最容易注意和记住的,还是那微扬的嘴角,不笑含笑!
“该死的,死丫头,你快点给我出来!”再不出来,他就把她的屋子给烧了,想当年,他们因为一时死心软,答应弄天相照顾她,他死了到干脆,却给他们留下这么个害,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后悔之药,恐怕这全村的人都不惜千金痛饮。
那个悔啊!透彻心扉。
潮儿迈着佣懒的步子,慢满从屋子里挪出来,一手打着哈欠,一手揉着惺忪的双眼,极不情愿的睁开眼,倚靠在门梁上,看着一脸剩怒的老人,懒声道:“药老爹,找潮儿什么事啊?”这大上午的,正是睡觉的好时候。
药万千气的吹胡子等眼,一脸潮红,看着眼前睡意朦胧,歪动倒西的潮儿,喉道:“我的千年参和万年冰霜哪去了?”那可是他珍藏了一辈子的宝贝,他本想找个地方安享几年,却没料选错了地方,撞上瘟神。
“就是那长的和草根一样的东西,和一竹管凉水吗?”潮儿眼眉轻抬,她昨天晚上好象在他那只拿这两样东西,就为这点事把她吵醒?
“对对,你放哪了?”药万千猛点着头,眼中仿佛燃了点希望,紧张的扶着长长的落地白胡
“吃了!”这么小气,不就一根草和一瓶凉水吗?要不是她饿极了,她还懒的吃呢,那么苦,不过那水还可以。
“你…”眼神呆愕,半天说不出话来。
潮儿看他那样子,挥了挥手,懒散的道:“行了,药老伯,明儿个我到山上给你挖几根,没事,我先去睡了!”说完,打了个哈欠,把门一关,插上销,回屋接着睡,省的又有人来吵。
“弄潮儿!~~我今天非饶不了你!”被门板碰到鼻子的药万千,终于回过神来,跑回家,握着个火把,怒冲冲的跑到潮儿家门口。
这时,一个满脸是疤的男子冲了过来,一把抢下药万千手中的火把,接着,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个个奇形怪异。
“刀奴,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被称做刀奴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把火把往不远出的水堂一丢,然后扬长而去,见怪不怪,他不过是碰巧路过。
“哟!我说药万千!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这小煞星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东西放好点吧!”吵死了,她正在做养颜汤呢!哎呀,她的汤,说完一个旋身,不见了踪影。
其他人也是习惯的看了一眼,然后怎么来的,怎么消失了,这又不是一两回,三天两头,总会有人找上潮儿的门,他们自己来过多少回,都忘了!
药万千被这么一折腾,刚才的怒气被磨掉了一些,看着依旧紧闭的门,一个跺脚,甩头离开,回到自己的药屋,什么时候,这瘟神才能送走啊!老天爷,开开眼吧,就算他们之前做过什么,也该报应完了!
村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大家各忙各的活,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