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日本人的招供,前方三公里处有其大队人马,因此所有人都全神贯注,行进间倍加小
前行三公里,尚未看到担任侦察任务的尖兵停下来,康宁放下望远镜略作思索,便知道对方并不在黑龙山石壁下那片平坦而诡异的区域扎营,而是应该在自己当初逃亡时与狙击手生死相搏的那片开阔地带,距离孽龙骨丛和大蛇的洞口尚有八百多米的距离。
顺利来到预定地点,梁山布置完观察警戒哨后,随即快步走到康宁身旁:“阿宁,咱们动作得快一点儿。我非常担心中午之后越南人会去寻找被咱们收拾的那批人,弄不好要暴露行踪。”
康宁点了点头,指指地上排列整齐的十六个小箱说道:“放心吧,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了。山哥,东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是个开阔地,对方很有可能就在那里扎营,你领两个弟兄悄悄靠上去看一看情况,千万不要惊动他们。路上得倍加注意。虽然大火没烧到这里,热浪也把这片区域的树木草丛熏了个半死,毒物瘴气这些无形中被驱逐了个干干净净,但是记得千万别踩踏死去动物的尸体,更不要匍伏在积水地地方,快去快回。”
梁山厌恶地吸了吸鼻子:“明白了!这个地方的空气真他妈的臭,弟兄们很不适应,如果不是经历过专门的训练。寻常人非吐个半死不可……好了,我过去了,你也千万小心点
梁山叫上一位身穿防伪吉列服的狙击手快步离开,康宁指挥剩下的十五名弟兄带上焊工用的防护手套,拔出腰刀绳索开始收割起来。
让康宁无比心疼的是,这片近三十平方米地孽龙骨林,大部分已经在热浪的烤灼下枯萎。八名队员小心翼翼地将齐根砍下的孽龙骨搬到十米外堆放,七名队员用折叠工兵铲挖起一个个香气四溢的球茎。
最后康宁一一作了检查,发现只有十几根矮壮的孽龙骨完好无损,其余的全都由于失去了水汽干死了。侥幸存活下来的孽龙骨,用六个箱子就能装完。移植回去后应该可以继续生长。尤其值得庆幸地是,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金龙球顺利地收入了囊中。
康宁对曾嵘吩咐一番,只身钻进了石壁下的那个蛇洞。
曾嵘担忧地看着康宁拖着钓鱼用的绿色鱼箱,缓缓地爬进黑乎乎的洞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恰好看到梁山大步走来,曾嵘连忙迎上前去快速禀告。我看书^斋梁山听了也是大吃一惊,跑到洞口想制止康宁,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弯下腰望进洞口,仔细地寻找康宁地身影。
康宁小心翼翼爬进十米,再次来到了记忆中那个一米六高、三米多宽、七八米长的溶洞,他难过的发现。原本洞里那条清澈的涓涓细流已近干涸,左侧宽阔处的清幽潭水,只剩下了深处的一个水洼,两边洞壁上姿态各异的钟乳石色泽灰暗,再也没有了原来发出的幽蓝光芒。灰蒙蒙地光线。通过上方直径约五十多厘米的圆洞映入洞内,幽深之地炫丽奇妙的景致已经荡然无存。
康宁急切地蹲在清潭边。仔细寻找那朵宛如叠叠红霞般的菌状物,寻找记忆中似是灵芝又似涌动红袍般地奇异生物,可是现在他看到的是只剩一个萎缩成拳头大的褐色灵芝状菌体,静静卧在潮湿的天然石臼中微微颤动----这圣灵的生命,失去了生命源泉地滋润,已经到了奄奄一息地境地。
当康宁颤抖的指尖接触它地一霎那,这个凋零的生命,竟然渐渐发出微弱的红色豪光,一阵奇异的感觉顺着手臂涌上康宁心头,他感受到了这个生命体的友善与渴望,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伤感与沉重,感受到彼此间的留恋与灵魂的交流。
康宁情不自禁缓缓跪下,胸前的将军令随即闪烁出紫色的光芒,幽暗的深洞,瞬间布满温馨的紫色光芒。
激动的康宁,伸出双手缓缓捧起这个亘古的精灵,左手食指因碰到石臼底部凸起的小石锋锐,无声地被划破,殷红的热血缓缓注入褐色精灵的软弱躯体,濒临衰竭的生命,在阵阵闪烁的红霞中缓缓蠕动,一阵奇异的感知如电流般注入康宁身躯,使得康宁身躯颤抖,双眼湿润。
胸前的将军令传来的炽热感,让康宁清醒过来,他轻柔地将逐渐红润渐渐涨大的菌体放入鱼箱之中,抽出匕首划破手腕,让自己的血液再次滋润这远古的生命,他知道自己与它已经心神相通,无所保留,知道自己的血液能带给它生命的延续和茁壮。
然而,康宁还是低估了这精灵的心怀,一串血滴之后红光一闪,康宁的手腕再也无法流出一滴热血,两公分长的创口瞬间自愈,只留下一条淡若发丝的粉色印迹。
康宁微微一笑,收起匕首,注视着它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关闭箱子,留恋地看了深洞最后一眼,顺着来路快速爬出去。
梁山见康宁毫发无损归来,大大地松了口气。曾嵘伸出手想接过绿色的小鱼箱,康宁笑了笑婉言谢绝。迅速地背在了自己身上,看到准备停当的弟兄们全都关心地望着自己,康宁心里暗暗感激。
康宁将目光从侧前方地那堆残损的珍惜植物上收回,心念一动,对梁山问道:“扔下这么多受损的孽龙骨实在太可惜了!山哥,刚才你前去观察的山梁下方二十米处就是这个山谷的必经之路,我还记得那里有个陡峭的斜坡,斜坡两边是一排粗壮的乔木。对不对?”
梁山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不错,那段路确实很陡,一边是小树林,一边是山崖,那片小树林都被热浪熏死了,树叶都剩不下几片。”
康宁高兴地在梁山耳边低语几句。梁山一听眉开眼笑,小声地命令队员们先行撤离,回到后面警戒哨位休息等候,自己则与康宁戴上焊工手套,拿出镊子小心采集孽龙骨茎杆上的尖刺。装进了铝制饭盒里。
二十分钟后,梁山和康宁前行到距离越南人营地二百余米地山梁下,梁山熟练地端起狙击步枪担任警戒,一身山地迷彩服的康宁端着铝制饭盒,小心翼翼地匍伏前行到路边的树根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匆匆采集的天然树胶,缓缓地涂抹在路边每一根小树杆上,然后拿出镊子打开饭盒。将细如牛毛的尖刺一根根插在树胶上。
康宁在满是灰烬的陡峭坡地上忙碌了近十分钟,方才布置完毕,然后缓缓地退到了山梁后面,与撤下的梁山快速离去。
跑出将近两公里。梁山放慢速度,对身后地康宁说道:“刚才你注意到了没有?日本人的动作很快,指挥民工在距离我们两百米左右的山腰上支起了钻机,用柴油机带动进行勘探。从他们充分的准备来看,这件事绝对是蓄谋已久的。另外。周边四十余名担任守护地越南官兵。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咱们到来了,也不知道西去的那队人马被咱们轻松干掉。所以做起事情来松松散散的,毫无警惕性可言,看样子越南人对这片矿区势在必得了。”
康宁边走边回答:“我看到了,刚才还真的担心会被他们发现,否则早就干完了,唉……这一带的磁铁矿储量丰富,品位也相当的高,根据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个大型矿藏,老挝一方的勘测结果表明可以开采十五年,加上越方境内地这片裸露矿场,这片地区的铁矿资源就非常的可观了。不过我们有个优势,就是老挝一侧的采矿道路修建比越南这边轻松得多。只不过日本人有地是钱,说不定他们会从中国找来筑路工程队伍,把这个矿藏和山下的公路连接起来呢。”
“如今大家都在抢资源,接下来就要看徐哥的手段了。”细心的梁山突然想起留下的痕迹,补充道:“你在洞里没出来之前,我们把挖开地那个地方粗略地平整了一下,来场雨再晒晒太阳,估计就看不出痕迹了,我现在只是担心前方那个把人扔下去地深洞,不知道里面黑漆漆的有什么东西……看样子,洞口得填上几块大石头才行。”
“能封住吗?”康宁问道。
梁山不确定地回答:“等会儿看看,尽力而为吧。”
不久后两人到了集合地点。梁山和康宁走到深洞边沿观察片刻,吩咐先期到达这里休息地弟兄们立刻寻找合适的石头。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在二十米外发现一块可以移动的大石头,众弟兄七手八脚将之推滚过来,移到了洞口处,千斤重的石头垂直下落,猛然撞击在下方四米处凸起的石壁上,向上弹起一尺多高,转动着再次下落,“咚”的一声紧紧卡在不规则的石壁中间。
弟兄们见状大喜,陆续弄来一些小块石头扔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将留下的空隙填满了,再零散地撒上一些杂草,一眼看上去,俨然就是个三米多深的浅洞,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下面的无底深渊里,埋葬着十几个人的尸体。
晚上九点过,顺利回到琅勃拉邦的梁山和康宁正在向穆臻陈述此行的经过,这个时候穆臻突然接到了来自农黑的消息:下午六点,越方正式请求老挝政府派出搜救人员,共同寻找失踪的四名日本工程师和十二名内务部队的官兵。整个黑龙山地区,已被严密封锁,到处都是匆匆上山的火把和两国的边防军人。
梁山哈哈大笑,正要说几句笑话,就看到徐家伟匆匆走了进来。
徐家伟对梁山和穆臻点了点头,走到康宁身边低声笑道:“刚才琅勃拉邦市长坤毕.冯来找我,说越南代表团的团长武基石想要立刻见你。”
康宁挥了挥手,笑着说道:“都这么晚了,让他们明天再来吧。”
徐家伟摇摇头:“他们现在都在我楼下的会客厅里等着呢,说是有四名越南官兵和两名日本专家不小心被一种罕见的毒刺扎伤,如今正在越南边境的孟先军营里紧急进行抢救。面对病情,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几个越南的边防老兵报告说以前你救治过被这种毒刺扎伤的人,所以越南人就找来了。这一次他们效率挺高的,估计是那两个日本专家的身份比较重要。”
“咦,这么巧啊?哈哈!”康宁对竖起大拇指的梁山和穆臻笑了笑,转向徐家伟低声说到:“徐哥,麻烦你告诉武基石,就说目前我不在城堡,也不愿意再次踏入越南的土地,让他们把中毒者送到咱们的友谊医院来吧,否则我绝不会施以援手。”
徐家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满意地离去。
康宁对同样哈哈大笑的穆臻和梁山说道:“臻哥,我得马上赶回湄公河东岸的孟温一趟,将采回来的药种尽快送回培育基地去,还有个重要的宝贝得找个地方放好,干完正事后我再赶回来。”
“我和你走一趟吧。”梁山觉得不怎么放心,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穆臻点了点头:“也好,先把那些交货物品全都送回去,留在这不怎么安全。我开车送你们到东岸,完了再接你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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