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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银行是一家办公营业场地不大的区级支行。一楼是营业大厅,二楼是办公区域。
大厅门口的面包车迅速掉了头。抢匪统统丝袜蒙面,统一身着黑色长风衣。除当先为首的汉子手持散弹猎枪外,其余五人都是清一色中国版AK五六式步枪。
抢匪一人把守门口,两人冲上了二楼办公区域,两人朝营业间的钢门扫了一梭子,把锁打了个稀烂闯了进去。闯进营业间的两名匪徒并不急着抢钱,一人端枪掠场,一人老练的把电话和警报系统的线路剪断。
匪首向天花板轰了一家伙立威后,并未像电影里那样傻不拉几的叫嚣打劫不许动之类的屁话,六人配合默契行动迅猛绝伦,始终未发一言。时近中午,营业大厅办理业务的客户并不太多,约有二十多人上下。众人从懵懂中猛醒过来,大多数人下意识的趴倒在地。有个惊恐异常的女人忍不住凄厉的高声尖叫,眼神像豺狼一般阴冷凶狠的匪首眉头都不皱都朝她一枪轰了过去!女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直抽搐!现场只有人群悉悉索索的颤抖和牙齿打战的声响,愈发显得死一般的窒息沉寂。
二楼传来了几声枪声和惨叫,随后惊惶的人群像赶鸭子一样赶了下来,与大厅里的人一起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方容、李晴与卫子雄也混在其中。与其同时,营业间内的两名抢匪已经在不慌不忙的将大把的现金往旅行袋里装了。有两位试图摁警铃和做出反抗举动的银行职员,稍有异动便被一枪撂倒!
抢匪显然训练有素分工明确,而且对银行环境和安保系统十分熟悉。匪首频频看表,整个行动耗时不到三分钟。银行地处繁华的老城区,四周都是蜂巢般密集的民宅和拥挤喧嚣的闹市。最多还有两分钟抢匪就能收工撤退,警察即使接到了报警电话,也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脱下风衣像胡椒面一样分头撒入街头巷尾和人群,再想抓捕就是大海捞针了!抢匪计算精准策划周密可谓无懈可击!
匪徒们凶悍冷酷残忍果断,几分钟时间就有近十条人命死在了他们手上!钱为马上就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一群退役军警中的败类!
钱为并不是不想做见义勇为的英雄,但活着的英雄才有反击的机会,白白送死的英雄什么也干不了。事发突然,抢匪的行动又几乎无隙可乘,只得心急如焚的眼睁睁看着歹徒们肆意妄为,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愤怒,竭力静心等待捕捉时机。
眼看抢匪们已然得手即将全身而退,大厅门外却慢慢悠悠闯进一个人来。把守门口的匪徒与匪首交换了一下眼色,把来人一把拖了进来,用枪抵住了他的咽喉。钱为偷偷抬头一看:竟然是王少杰!他怎么来了?!
平时儒雅斯文的王少杰此时一脸悍不畏死的倔强,向方容趴伏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冷道:“你们跑不了了!我已经报了警。”
几个匪徒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稍一停顿,匪首漠然不理,猛一枪托砸在王少杰头上,把刹时血流满面软软瘫倒的王少杰拖到大厅塞进人群。低沉的喝道:“慌什么?动作快点!”
方容和李晴同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接近王少杰的人也纷纷往后避让,人群中顿时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骚乱,钱为趁机往前面挪了两三尺。只听“轰”的一声,匪首又朝天花板开了一枪,阴森的道:“乖乖呆着别乱动!我们只为求财,不想多伤人命!你们不要逼我!”回头喝道:“没拿的别拿了!撤!”
唾手可得的成捆钞票你突然让他住手别拿了,哪有那么容易?营业间内的匪徒含混道:“……一分钟,一分钟就够了。”
外面隐隐传来了警车的呼啸,匪首快步走近营业窗口,用枪口对准二人:“我他妈叫你们别拿了!放下!赶紧撤!”
这时候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说时迟那时快,钱为身形暴起,从背后倾尽全力对准匪首的脑袋挥拳猛击!
“大哥,小心!”几名匪徒几乎同时出声示警,但为时已晚,匪首机敏的一缩头虽然偏了少许,还是没能躲过钱为的重拳。“噗”的一声闷响,就此昏厥生死不明。钱为闪电般夺过散弹枪就势把看门的匪徒轰倒,蹲缩到柜台以下,躲在匪首身后用枪顶住他的头,暴喝道:“把枪放下!不然我打爆他的脑袋!”
余下的四个劫匪看来都是久经沙场的亡命之徒,很快便从惊慌中恢复状态。一个劫匪从身边拖过一个男人一枪爆头,又随手拎过另一个,冷笑道:“你他妈当我是小*孩子呢?应该放下枪的是你!”
匪徒不但经验丰富且心理素质极好,抢劫现场的妇孺相对麻烦较小,所以需要杀人相要挟的时候,青壮年男人通常是首选目标。后一个被拎起的人质正是卫子雄,前一个遇害者的红白相间的鲜血脑浆溅得他满头满脸都是,精神已近崩溃边缘,嘶声喊道:“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钱我有的是,要多少都可以!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四个匪徒并未如钱为所想,与他陷入对峙纠缠状态。也不管匪首的死活,有持无恐的拖了卫子雄和包括方容与李晴在内的另几个人质做挡箭牌,交叉掩护着向大厅门口撤退。钱为只得将已如活死人的匪首夹在腋下,步步紧跟着逼近。
王少杰的意外出现为钱为的绝地反击创造了机会,而钱为的反击又为警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闻讯而至的众多警察和大批警车将银行围得铁桶一般,门外传来了警察式的经典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接任匪首领导地位的匪徒悍然下令:“左右是个死!开火!每人拖个人肉盾牌,冲出去!”
不等四人有所行动,先前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王少杰突然之间嗷嗷叫着向近前两个匪徒扑了过去!钱为大吃一惊,相机而动紧跟而上,将匪首往另两个匪徒那边猛地一搡,一脚将王少杰方向一个匪徒踢得远远飞出,手上的猎枪枪托同时迎上了一个匪徒的脑袋。
眼角余光中见另两个困兽犹斗的匪徒狰狞的将枪口对准了方容与李晴,骇然飞身跃起,挡在了二人身前。沉闷密集的枪声再度响起,钱为觉得身上被无数铁锤砸中一样,已来不及感觉疼痛,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好像从万丈高楼一跃而下,轻飘飘的在天际飞翔,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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