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汉国,谁可承受得起,刺杀一位重量级大臣,带来的政治后果?可这些天来,种种不同寻常的事情,又在不断的提醒着他,这或许是真的。
袁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想了许久,最终,他把那木牌扔到案上,走出房门,将自己的老管家叫了过来。
“阿明,备车,随我去一躺张先生的府邸!”
老管家点了点头,道:“大人,您是要去问卜吗?”
“别问这么多了,速速去备车!”袁盎皱着眉头说,袁盎虽是朝廷重臣,属于那种较为现实的人,但,他同样有着根深蒂固的宗教信仰,每逢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总是喜欢去长安城中一位姓张的方士府上,卜问吉凶,然后才会选择行事的策略,所以此时遇到了这种他从未遇到过的死亡威胁时,袁盎的第一反应,依然是去那位方士府上占卜一二,而不是速速去找寻帮手。
说到底,袁盎终究是武将出身,虽然几十年的宦海沉浮下来,早将他磨砺得圆滑无比,但骨子里,终究是有些武人的持强好勇心态。
很快,马车便备好了,袁盎从墙壁上取下自己那把最钟爱的长剑,将之佩在腰上,三年前,吴楚逆军都没能要了他的性命,今天,他并不相信,区区几个刺客,可威胁到他的生命……
从袁盎的府邸出来,便有三条主道,分别通向霸桥,未央宫以及东宫三个区域。
朝着往霸桥的方向径直前进,在第一个岔路口朝左转,无数的平民小巷,像蜘蛛网一般,星罗密布于此,长安的小孩子,最是喜欢在这里不断的相互追逐着,玩耍着简单的游戏。
一个大汉推着一辆小推车,踉跄的走在这些小巷之间,他的眼睛,总是低垂着看着地面,长而蓬松的头发,由于没有很好的梳洗,乱糟糟的遮住了他大半边脸。
那大汉将小推车,推入一条无人的小巷,他慢慢的走着,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大人……我来了……”大汉朝着一间显然废弃掉的小屋子道。
“进来吧!”出奇的,屋子里竟然有人,实在难以想象,像这样一间潮润的,满是蜘蛛网和青苔的小茅草屋,竟然有人在里面呆着。
大汉推开那扇早已经腐烂的门,他的手放在腰间,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只要杀掉屋子里的人,那么袁丝大人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门开了,大汉脸上的神情,却一下子呆住了,他动了动嘴皮子:“公孙大人……您……您怎么也来了?”
啪!就在大汉失神的片刻,在他的背后,一股重力猛然击中了他的脊梁,将他的身子猛的推进了小屋中。
接着,大汉只感觉到数根粗重的钝器击中了他的头颅,他一下子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只记得朦胧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在那里骂道:“呸!叛徒!,把他丢到渭水中去喂鱼虾吧!”……
袁盎心情轻松的从那位他一直信赖的方士府中走了出来,方才占卜的结果,令他感觉有些高兴,按照卦像显示,他这一次,依然和以前一样,绝对是可以逢凶化吉。
“回府吧!”他高兴的对车夫说:“顺路去一趟集市,老夫今天晚上想吃些鱼类!”
“诺!”车夫点点头,将马车调转了方向,朝着最近的集市而去。
到了集市中,袁盎亲自下马,跑到那些买卖新鲜鱼类的摊子面前,饶有兴趣的挑选了起来,要知道,鱼这东西,可得抓紧吃了,等开了春,天子就该下令禁止捕猎一切鱼类与野物了,到那个时候,想吃鱼也没个地方去买。
很快,他就选中了两条又肥又大的新鲜鲤鱼,这冬天的鱼,自是肉滑细嫩,最是好吃。
他提着鱼儿,付了钱,高兴的往回走去,迎面他撞上了一个似乎是路过的路人,在撞上那人的那一刻,袁盎忽然警觉了起来,他猛的扔掉手中的鱼,身子向后大退数步,同时拔出了腰间的配剑。
锵!长剑准确的隔挡住了来自前方那人掷出的匕首。
袁盎笑了笑,道:“某家的运气一直很好!”周围的人群立刻就慌乱了起来,在危险面前,人们尖叫着,到处乱跑。
而袁盎却不为周遭环境所动,他大步向前,提着剑,一剑刺向了那个刺客。
在密集而狂乱的人群中,那个刺客根本找不到逃跑的路,面对袁盎又快又狠的剑刺,他避无可避。
长剑没体而入,带起一股鲜血,袁盎笑了,看样子他的运气一直很好。
但是,那刺客却在此时忽然微笑了起来,他的眼睛,看着袁盎,仿佛带着一丝戏虐。
袁盎感觉到不对,他回过头去,却见到两道寒光在眼前闪过,然后准确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某家的运气,竟然用光了?”袁盎摇着头,苦笑着看了看刺进了他胸膛的两柄长剑,他忽然间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靠着好运气逃出吴楚叛军大营时的情况……然后,他健壮的身体猛的倒塌在地。
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大汉国前太常,前吴国相,前都尉,太宗文帝苦心培养出来的无双国士袁盎被刺杀于长安东城集市。
半个时辰之后,紧急赶来的长安右内史衙兵赶到现场,他们只看到了那个曾经慈祥的老人的尸体。
他们紧急回报了右内史,右内史接报,不敢怠慢,紧急赶到未央宫,通报天子。
朝野震惊!大汉开国以来,还从来没有那个如此高地位的大臣死于刺客的刺杀!
天子震怒,立刻发出了调兵虎符,调动了南军主力,封锁城门,严查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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