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丝!你这个混蛋!”他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寡人定要你不得好死!”锵!他的剑,击在地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大王,您叫小臣来,有何吩咐?”一个生的高大些的中年男子走进殿中,跪拜道。
“寡人要一个人死!”梁王转过身来,看向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羊胜,古人云: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寡人养的那些死士是到时候派上用场了!”
这个叫羊胜的男人,挺起胸膛道:“但请大王吩咐!”
“袁丝……他必须死!”刘武盯着羊胜道:“记住,那些死士,是不用再回来了!”
轰隆一声,天空中响起了冬雷,羊胜点点头,道:“诺,愿为大王效死!”
然后他转身出了行宫。刘武并不是因为冲动才下的这个命令,他清楚袁盎对窦太后的影响力,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在群臣中,最是信任袁盎,袁盎的话,通常可以起到非常好的劝导作用……因为……袁盎曾有大恩于窦太后,可以这么说,若没有袁盎,当年眼睛瞎了的窦太后,便很可能面临严重的危机!
而若袁盎一死,那么……满朝文武之中,将再难找出一个似袁盎这般可轻松说服窦太后的人。
而他要成大事,就必须先扫清袁盎这块大石头!
而且,此事,只要做的隐蔽些,刘武认为,是不可能被查出来的。
第二日,梁王刘武拜辞了天子的挽留,带着他的卫队,走上了回睢阳的道路……
七年十一月十五,天空终于开始放晴了。
这日一早,宣室殿前,群臣齐聚,今日起,天子将恢复早朝,所以很多大臣都穿着正式的朝服,在这里等候天子的传招。
侍御史江隆,挺直了自己的胸膛,昂首走进群臣的行列中。
他的胸膛中,正燃烧着猛烈的怒火,他是一个正直的大臣,而的他的官职则是侍御史,掌给事殿中,举劾不法,监察郡县之职。
而现在,他怀中正怀揣着一份弹劾奏折,奏折中的内容,已经得到了他的亲自核实,若非亲眼所见,他实在难以相信,像颖阴那样的地方,竟会出现如此污秽的豪族,灌家只用了两年,便侵占了颖阴近三成的土地,致使数十户人家,家破人亡。
虽然到目前为止,江隆尚未查明白,到底是谁,把那封举报颖阴侯的信,放在他的案台上的,但这并不能人他有所迟疑。
今天,不把颖阴侯给法办了,他江隆便宁愿辞官不做!
约莫,半柱香后,天子终于传来旨意,令诸臣入殿。待得群臣进了大殿,三呼万岁之后,一个宦官出列道:“陛下有旨,令诸臣尽所能言,议论政事!”
话音还没落,江隆便跨出一步,出列拜道:“启奏陛下,臣隆有奏!”
“准!”天子正坐起来,看向江隆,天子是清楚江隆的为人的,他知道,这是一个正直的臣子,每每他发奏,必是弹劾。
“臣弹劾颖阴侯,前将军灌夫,纵容族人,为祸地方,侵占农田,致人死伤,恳请陛下,令廷尉法办,以正国法!”
江隆的话,顿时就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颖阴侯,绝大多数朝臣都认识,在大家的印象里,颖阴侯是一位正直的,侠义的大丈夫,是不可能干出什么坏事的。
就连天子亦感觉很吃惊,老实说,天子对灌夫很有好感,他并不相信灌夫会做出如此的事情,便道“江卿,这个事情,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秉陛下,臣自得了举报后,便亲入颖阴,臣亲眼所见,灌家家奴,当街殴人,并强买强卖,更得了灌氏强占他人土地,致民惨死的证据,颖阴甚至有户张氏人家,举家被杀,其中更有一未满月之女婴!”江隆从怀里拿出早写好的奏折,举在手里道:“一应细节,臣已写成奏折,请陛下过目!”
宦官将奏折递给天子,天子只看了几行,就勃然大怒:“反了,他灌氏眼中还有大汉王法吗?”
便欲宣廷尉急速去将灌夫捉来对质,但大将军魏其侯窦婴,却站出来道:“秉陛下,臣以为,此事,或许颖阴侯并不知情吧,只是他族人的妄为!”
“还请陛下明察!”窦婴帮灌夫说话,这并不奇怪,当年的平叛战争中,灌夫的勇猛与豪爽,早就令窦婴对他颇为赏识,战争结束后,两人一同以军功得了彻侯爵,更是引为了知己好友。
但天子却被奏折上的话激怒了,他几乎是咆哮着道:“杀人全家,夺人田地,霸*女,两年时间便占了颖阴全境三成的土地……他灌夫不知道?大将军,莫要诓朕了!”
“张欧,郅都,朕命二卿,负责审理此案,务必要严加查处,不得有丝毫懈怠!”
窦婴张了张嘴巴,还想分辨些什么,便又有官员出列道:“陛下,臣也有奏!”
“准!”
“臣弹劾大将军魏其侯窦婴,管教不严,纵子于闹市行凶,殴打郎官司马相如,邹阳等,目无法纪,流连花街!”
窦婴回过头去一看,却见那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八百石议郎,他记忆中,并不存在这个人的资料。
不过,得了弹劾,窦婴连忙脱下帽子,道:“陛下,臣的儿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为避嫌,臣请告病!”
天子这时候,冷静了下来,他的眼睛看向那个议郎,道:“有证据吗?”
“秉陛下,有人证,司马相如,枚乘,邹阳等四位郎官!”
“宣他们上殿,另外,着人去魏其侯府将魏其侯的四位公子,给朕请来!”天子的眼睛看向那个郎官:“说实话……此事,朕也不是很相信。但若此事属实,那么朕自当依国法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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