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币在他的指缝中来回滚动着,动作优美潇洒,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心中更是充满了高昂的自信,从他眼神中显露出来的目光来看,好像对一切事情的掌握都跟他手中的这枚银币一样,上下翻滚尽悉在他的手中!
在他的眼前,一名男医生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咸鱼头做全身检查。
用听诊器测了测心跳后,医生收拾好东西,回头主动对陈志超说:“陈先生,这位先生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康复!”
正在耐心听取医生回话的陈志超手中滚动的银币一停,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充满了温馨的微笑,道:“那就好,最主要的是时间不能再拖了,依照他现在的情形来看,他能上庭作证么?”
医生沉默了一下道:“根据法庭规定的程序来讲,他的身体状况还不符合作证的要求,不过可以申请作为特殊证人出庭!”
“哈哈哈,这就好!”陈志超大笑着站了起来,用手一拍男医生的肩膀:“陈医生,这几天真是辛苦你啦!”
陈医生脸上挤出笑容道:“为陈先生办事儿那是应该的!”
“好,我喜欢像你这样居功不傲的人,你很合我的胃口!”
“谢谢陈先生夸奖,你看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陈志超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馨,只不过在这温馨当中有一种不容反对地霸道。
轻松的语调:“按理来说。是应该的,不过嘛,可能还要暂时委屈阁下一下,第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的秘密,第二,明天还需要陈医生你帮一个小忙…”
陈医生的脸色变得难看了,那模样如丧考妣:“可是我还要上班工作。家里面孩子老婆都还在担心我,我还要…”
“安心啦,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已经在医院里帮你请了假,还有,你老婆那里我也打过电话了,说你现在正在跟朋友在澳门赌场发财,你不是很喜欢赌博么。就把这当成是一次赌博好了,风险小,利润大!”陈志超整理了一下陈医生的领带:“等办完事有了钱,你就可以自己开一家诊所。用不着再看别人的脸色工作,我都是在为你好,你姓陈,我也姓陈,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呢,你说,我怎么会害你呢?”
陈医生被陈志超的三言两语说地晕晕乎乎的,“那我就…再待几天?”
“这才乖嘛!”陈志超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将那枚银币丢进他的衬衣口袋:“这枚银币可是稀有品种哦。就算是对你的初步奖励,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嗯!”陈医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摆平了陈医生这码事儿,陈志超回头看了一眼无论是精神还是气色都好了很多的咸鱼头,温和道:“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么?”
咸鱼头躺在床上阴阴一笑:“谢谢你的关心啦。暂时还死不了,而且能够如你所愿上庭作证!”
“人没有不怕死地,义气虽然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我理解你的心情,先前还没到这关头,当然可以说的铮铮有声,为大哥报仇,为兄弟报仇,头可断。血可流,现在要面对一切了,稍微畏缩一下是应该地!”
“你不用拿话来激我,我说过豁出性命去报仇就决不反悔,我咸鱼头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我相信你!”陈志超冷冷地盯着咸鱼头的眼睛。“只要等到明天,你和我就能各如所愿!”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为什么你一早不把我交出去?”
“你太天真了,把你交到那些鬼佬手里么,他们那么的贪钱,说不定姓高的扔出一个香饽饽就把他们给收买了,到时候你还没有上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难道在你这儿待着就安全么?”咸鱼头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戏谑道。
陈志超用一个冷酷的眼神逼过去:“至少我是那个最想让你活着的人!”微微停顿一下,加重语气道:“只要你能上庭作证,我们就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管那些鬼佬们到时候站在哪一边,主动权都在我的手里,他们不是要讲究人证物证齐全么,好,我现在就有了人证,至于物证么,哼哼,就算我找上个七年八年又怎么样,到那时候他们俩个还有什么资格跟我竞选总华探长?该叫他们作‘探长’呢,还是‘嫌疑犯’?等他们翻过身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咸鱼头知道他所言不虚,但是又不愿意就此住嘴,谁知道过了明天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现在不多说几句话,以后就没机会了,于是道:“那你刚才留下那个医生干什么,等我做完证扳倒高战和雷洛后,让他帮我验尸吗?”
陈志超恢复先前如沐春风的样子:“你应该感谢他,他是你的替死鬼而已,当然,也许他福大命大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我这人向来坚信富贵险中求,就跟你们做绑匪的一样,绝对相信风险与利益成正比!”
“你可真阴险!”
“谢谢夸奖!”陈志超很绅士地鞠了一躬:“有时候想阴险也要有一定的资格…好了,我不再打搅你了,外面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很不错的晚餐,有酒有菜,好好享受吧!”
鱼头讽刺道:“你怎么不给我准备一个女人?”
“我也想啊,问题是,你挺得住吗?哈哈哈!”陈志超大笑着离去。
在房间外面,铁塔般地壮汉铁猛抱臂站在那里。表情就像以前一样严肃和冷酷,融在夜色中还真有点“香江杀神”的威风。
陈志超走过去摸出烟盒来递给他一根卷烟,然后想起他根本就不抽烟,就又把卷烟收了回去,道:“猛哥,明天就要麻烦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送到法庭去,在中途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尤其在雷洛地地界上更要注意,免得他和高战勾结起来玩什么花样!”
铁猛嘴角微微一动,脸色变得更坚定高更严肃了:“大少爷请放心,我铁猛就算是豁出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会完成任务!”
“你办事,我放心!哦对了,还有,你后不要再‘大少爷大少爷’的叫我了,我不爱听。显得太生分了!”
“我铁的命是大少爷救的,这样叫是应该的!”铁猛一丝不芶地说。
“你看你,就是这点臭脾气不好,拿你真没办法。在外人面前。不错,我陈志超是个伪君子,但在你铁猛面前我可从来没有带着面具做人,好,你要是真跟我算人情帐的话,我陈志超是救了你一命,可反过来呢,这几年你大大小小救了我不下数十次,还有我地弟弟陈彼得。更是个惹祸精,有你照看着也帮了他不少忙,如此算下来最后是我陈志超欠你地,而不是你欠我,所以你也要让我像你一样,反过来喊你‘铁猛大老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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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陈志超这么一说。铁猛的脸色虽然还是冷酷无比,笼罩着一副永远不会融化的杀气,但他那颗铁打的心肠却慢慢地动容了:“能听大少爷这么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管怎么样,这个称呼我是不会变的,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大少爷,这一辈子就都是我的大少爷!”
“好好好,我不跟你抬杠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你只要是我心目中的‘猛哥’就行!”陈志超用手揉了揉眉头:“这几天累啊,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铁猛也不会神机妙算,哪里会知道这个答案,他为人又一向不会安慰人,也不会捡好听地话去说,此时只好闭嘴不回答。
陈志超知道他的性格,这个“镰刀帮的帮主”什么就好,就是人跟镰刀一样锋利无比,直来直去,抓把稻穗顺手就割,也不看看火候。
于是便自言自语道:“你说,怎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呢?既能把他们给稳住,又能大杀四方,最好是一出马就能让他们血本无归?”
思索了片刻,回过头冲铁猛道:“猛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看着陈志超略显诡异地眼神,铁猛心中猛地打了一个寒蝉,心中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就试探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起用…他吧?”
陈志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铁猛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劝道:“大少爷,不可以啊,你要是起用‘黄泉’的话,会有很多无辜人丧命,黄泉他嗜杀成性,发起疯来连我也制服不了他!想当年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为了降伏他穷尽心机,最后还是我联合了洪门和青帮的两大高手才在大屿山顶将他制服,你要知道,纵虎容易,擒虎难啊!”
陈志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忍放弃。
铁猛希翼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短短的片刻,却让铁猛这个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感觉像数十年一样漫长。
别墅中透露出来地闪烁着的灯光,映在陈志超忽明忽暗的眼底,让他原本英俊的脸庞显得极度阴森和诡异。
“我已经决定了,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用得好,黄泉就是我手中的一把绝世魔刀!”
铁猛愣在了那里,他没想到大少爷最后会选择这样一个结果,多说无益,就算他是错的,自己也只能尽力去做,因为自从被他救起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好地,我会去安排的!”铁猛冷冷地说。
陈志超脸上绽露出一个不太明朗的笑容:“我刚说过的,你办事,我放心!”
铁猛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酷地转身离去,此刻,陪伴陈志超的只有无尽的黑夜还有阴冷的晚风。
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仿佛被风吹走的梨花,落尽以后尽显孤独和落寞。
一个声音喃喃自语:“究竟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无奈这黑夜不会给他答案,永远不会!
作为曾经的“镰刀帮帮主”,铁猛一直没有怕过什么人,他双手也曾经沾满鲜血,可以说是杀人无数,以至于在江湖上人们称他作“香江杀神”。但是在他地心目中,另外一个人更适合这个称呼,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志超刚刚决定起用的黄泉!
没人知道黄泉来自哪里,跟谁学的功夫,只知道他有两个很,很残忍,和很好色。
对于残忍来说,他专门以杀人为乐,就连铁猛这样的硬汉子也禁不住唏嘘;对于好色来说,他几乎是无女不欢,只要看见稍微漂亮一点的女人,就会忍不住淫心大动,大白天也能做出那种禽兽的勾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