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太子默默看了卫螭一阵,叹了口气,笑道:“子悦都已经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子悦帮过我那么多,我又怎么忍心逼迫于你,罢了,子悦说不愿就不愿吧,还是像从前一般吧?”
卫螭笑了起来,朗声道:“谢殿下。”
说清楚了,心中轻了不少,乐呵呵的回家去,准备给两个小宝贝筹办满月酒,也不知俩老太太给小宝贝们琢磨出名字没,虽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但也是关系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君不见,杨伟(阳痿)、蔡华(菜花)之流,可是从小被笑到大的,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灵伤害啊。
宫里,卫螭的奏折递上去,当天李二陛下就派人来传口谕,把他训了一顿,卫螭低头听训,该推辞的,还是继续推回去,如此往返了三回,李二陛下才没了下文,状似同意卫螭的推辞,说是卫螭既然不愿意担任太子詹事,那就免去这个职位,让他好生做他的祭酒和太医署令,司农寺少卿就没了,还给加了一百石食邑。
卫螭乐呵呵的做满月酒准备,四处打听现在的礼仪风俗,免得做差了,让人笑话。这么一去打听。卫螭才知道,卫府做的礼仪,还真是差了。
小孩儿生下来,是要在门上挂东西的,男孩儿就挂一把小弓,女儿则挂一块丝巾。产妇住的房间。也是要有标志的,未满月之前,不准外人进入,就算是孩子地父亲,回家晚了,也要在院子里绕三圈。如果有客人来了,还要在门口烧一堆火,让客人从火上迈进去,以避免灾邪被带进去。
人家现在满月叫弥月之喜。产妇和婴儿可以出门了。叫出窝,过满月都是贺客盈门。主家宴请宾客。一般是十五个菜,其中。十个菜饮酒。名为“十全花”;五个菜吃饭,名为“五星抱斗”。
关中还要吃一顿臊子面。主家在堂屋正中摆一张礼桌。屋檐下横拉一根绳子,亲友们送的糕点、花馍、婴儿衣帽、玩具等物摆在桌子上,送的布料、被面等搭在绳子上。关系疏远的乡邻,也要凑分子、搭干礼(几家把钱集在一起买礼品)。送礼者尤以娘家所送礼品最为丰厚,娘舅家一般要送斗篷(婴儿风衣)、裹肚、虎头帽、虎头鞋、小被褥、四季穿的衣服数套及项圈和“长命富贵”锁等。关中地区,在做满月的这天,都有给婴儿爷爷、奶奶脸上抹黑脸地习俗。
听完这些,卫谢小俩口唯一的感想就是复杂。不是一般的复杂,是相当的复杂,敢情,卫府从孩子出生礼仪风俗上就整错了。
“男孩挂弓,女儿挂丝巾,咱家儿女双全,该挂什么?”
“两样都挂吧。”
谢的语气,不太确定的样子。夫妻俩面面相觑,齐齐叹气,感叹在古代地日子不好混。该补的都补上,至于该娘家送的东西,谢没娘家,只能自家准备好了。幸好,这些东西,刘嫂已给做好了,到时候只要拿出来就是了。
一番准备下来,卫螭有种人仰马翻的感觉,农科员也不去做了,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如果还有疑问地,让听懂地帮助一下,来个互助协作模式。
忙乱中,满月到来。当天,秦老爷子、义母、干娘,都画着黑脸临门。礼物送了不少,让秦威、秦猛俩兄弟很实在的用车拖着来。请客地名单,提前三天,卫螭就摸上秦府的门,找秦老爷子商议过。
中国人地风俗就是这样,如果漏了谁,那是得罪人家,而请到不该请,那也是找骂。请客,也是一件十分需要智慧地事情。
秦府的人,当然是最早来地,女人们聚一块儿,卫螭跑去老爷子跟前儿凑热闹,宾客没到之前,就父子几个,在那儿聊天打屁。
说了没多大一会儿,李绩、尉迟恭、程知节就来了,除了程知节,都带着全家老小来的,一问才知道,程知节的夫人,人家出身豪门,讲究礼节,要按照规矩,时间到了才来,程知节等得不耐,自个儿先跑过来找老兄弟们喝酒耍玩。
众人坐下,李绩就问卫螭:“四郎辞官的事,怎么说?”
卫螭讶然:“伯伯也知道了?不会是全京城都知道了吧?”
李绩道:“前几天,立政殿议政的时候,陛下的口谕,是当着众臣的面说的,陛下不避讳,全京城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卫螭拧着眉头,道:“知道就知道吧,不过,整不明白陛下究竟是何打算,明知道我不会去做那啥太子詹事,也不反驳太子,就这么顺着给了个大官儿,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来着,伯伯给指点一下?”
李绩笑问:“你自己就没琢磨一下?”
卫螭道:“咋没琢磨啊,都琢磨好几天了。我估摸着,陛下是不是在让我表态啊?看我对那件事想插手到什么程度,愿意掺和到什么程度,不过,小侄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态度问题,我早就对陛下表过,为何现在又要试探,陛下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呢?想不明白。”
李绩道:“你忘了你老子是谁了?忘了我们这些叔伯了?你说,你出事,我们能不管吗?不管是谁争取到你,你身后,还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做靠山,你无心参与那些事,陛下知道,我们知道,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经过这么一回,让某些人看清楚,别再弄错了斗争对象,殃及你这条小鱼,陛下……算是在保护你吧。”
“可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算
别人看,这太子詹事的官儿。是不是大了点?那啥,经不起诱惑,答应了,那可就麻烦了!幸亏我不贪心……”
卫螭话还没说完,李绩就打断他:“陛下不是那等下作之人!当年,陛下问。如何能知道臣下的忠诚,有人建议说,假借旁人的名义,用金银财帛、权利美色诱惑之。被陛下严词拒绝。陛下说,对臣下如此试探。会寒了臣下的心,长此以往。君臣之间。将再无信任可言。”
“那为啥又这样对小侄我?不是试探,就是单纯的帮我表态。不至于吧?总要有个足够的目的才是。”卫螭满面苦恼之色,想不明白。
李绩眸中闪烁着睿智地光芒,淡然道:“我估摸着,陛下大概有事让你坐吧,让你做的那件事,又必须要这么一个表态,四郎,做好准备吧。”
说完,李绩就转移话题,让卫螭摆上麻将桌,放言要与秦老爷子三人切磋一下“推倒”技术,放出豪言,说今天要让秦老爷子、程知节、尉迟恭三人心甘情愿的“被推”。
卫螭表面上一本正经的附和,暗地里,闷笑得肚子都快抽筋儿了,心中再次佩服自个儿,这个名字取的真是太妙了!推倒、被推,这是个用推字就能表达复杂需要的时代。
老一辈儿们摆开架势,年轻一辈儿也不逊色,一时间,卫府地客厅里,只闻一片推倒之声,卫螭在一旁备受考验,对想笑不能笑的痛苦,有了深刻体会,估计,如果让他写感言,万把字不在话下。
观战一会儿,帮着尉迟恭做参谋,帮他推倒了其他三人两盘,卫螭就被赶了出来,程知节说了,观棋不语真君子,看推倒不语,那也是职业素养。卫螭太没有职业道德,被众人一致赶出来了。
看看天色,离宾客到来的时间还早,干脆晃去卧房看看孩子和媳妇儿,顺便冒充三叔六公八卦一下,看两位老太太有没有把孩子小名儿捣鼓出来,老这么叫着大双、小双,听不方便的,万一叫顺嘴了再也改不过来,那可就坏菜了。
“来的正好,你来看看。”
卫螭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凑过去亲一下他们家的大小宝贝儿,谢就一脸古怪表情地说道,手里拿着一叠纸,卫螭进来的时候,冲他晃了晃。
“什么东西?”
谢一本正经,脸孔绷紧,道:“干娘、义母给取的小名儿,说是让我们选两个出来用。”
谢的古怪表情,逗笑了卫螭,这厮还有心情开玩笑:“做啥这种表情?不会是春花、秋月,小明、小红地名字吧?”
谢白卫螭一眼,沉声道:“不是。”
“那要不然是大毛、二毛?”
谢地表情有些沉痛,递过来,道:“你自己看吧。”
卫螭“哦”一声接过,仔细看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脸色等,颜色越来越深,无限可能向黑色发展,罗列出来地名字,还真是五花八门,各种风格都有,让人大有目不暇接之感。
欢喜……很直白的名字,把长辈所有美好地愿望就化成了两个简单地字眼儿,可以留着,择优录用。
威武……更加直白的名字,同样地包涵长辈美好的愿望,不过,看到威武这两个字,卫螭就想起升堂,要不,一个叫升堂,一个叫威武得了,刚好是双胞胎!这个意见一提出来,谢的小拳头就握了起来,眼神在卫螭身上游移,那厮猛然想起美女姐姐的橙色警报标志,赶紧打消念头。
莫愁……这个名字吧,貌似演义小说里用的很多,貌似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子,都没什么好命运,不吉利,直接P
虎子……很常见的小男孩儿名字,不过,卫府已经有两头虎兄弟了,人家妞妞的护卫也是虎,都说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卫府都已经容了三头老虎了,再来一个小的,难不成卫府要向大唐动物园或是马戏团发展?!所以,这个名字,再次P
可爱……直接P(|爱,卫家的孩子,那可是心肝宝贝儿,绝对不能叫那么不吉利的名字。
强生……P(|生了,那另外一个是不是要叫美赞臣?!俺还圣元优乳咧!
瑞财……会不会一不小心叫成旺财去了?!
狗子……还不如旺财呢!起码人家比较含蓄。
麒麟……也不错,好歹也是神兽,据说,麒麟是代表聪明。小的叫麒麟,大的可以叫朱雀,等以后再有孩子,还可以接着叫青龙白虎,保不齐能把四方神兽给凑齐,是吧!不过,魏王李泰的小名貌似就叫青雀,如果卫家的孩子名字也带个雀字,会不会犯忌讳呢?
…………
一串儿名字看下来,卫螭嘴角抽搐,差点儿就口吐白沫倒地而亡了,能撑下来,绝对是靠着对他家那俩孩子的深爱,不能让孩子叫这些名字!还不如大毛二毛,最不济三毛都成儿啊。
“知道我的感受了吧?”
看完,谢脸板的死紧,道。卫螭沉痛的点头,安慰的拍拍谢的香肩,道:“夫人,苦了你了。”
“为人民服务吧。”
正说着,俩老太太进来,笑眯眯的问:“名字选得怎么样了?拿定主意没?你们小俩口都是比较有主意的人,我们想出来之后,让你们自己拿主意,四郎,看中哪两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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