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三十杖,下下到肉,那感觉,那滋味,绝对妙不可言!喵喵的,可以骂李二陛下的娘吗?貌似不行,骂了就不是打三十杖的问题了!那骂执行命令打他的人,可以么?貌似也不行,万一丫记恨,最后给他来几下狠的,让他下半生就在床上渡过,那多划不来。所以,虽然很丢脸,但卫螭决定不再忍了,眼泪,就让它痛快的流下来吧。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丫没被打过三十杖。
卫螭一边挨打,一边哭,当然,是无声的哭,只见眼泪不停流,没半点儿声那种。哭着哭着,感觉脸上泪水太多不舒服,厮还有心情对拉着他双手的俩人说:“两位,放了我的手,可以么?我向祖宗发誓,绝对不乱动,咱只是掏手绢出来擦眼泪,或者,两位帮忙,帮我把手绢拿出来也行!”
“……”
执行的侍卫,也是妙人,见卫螭如此,居然道:“卫大人,忍忍吧,还有五杖就打完了,一鼓作气好些,否则,您更难受。”
“那好吧,这个问题上,两位是专业,咱听从专业建议。”
撸起衣袖,胡乱擦了下脸,继续挨打。“啪啪啪”几下,总算完了,掏出手绢擦了擦脸。卫螭扯着嗓子喊:“咱的小黄公公哎,黄大善人哎,帮忙找俩人来送我回家吧,动都动不了了!”
小黄公公苦笑着过来,身后带了四个侍卫,吩咐他们抬起卫螭,送这厮回家。小黄公公道:“好卫大人,为了让陛下消气,您就是装,也装点悲伤难过地样子出来吧。”
卫螭不乐意了。把脸转向小黄公公,道:“你没看我满脸泪痕吗?这还不够悲惨吗?想我堂堂男儿,被打得当众流泪,这多悲惨的事儿,简直是惨绝人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再没我惨的了!”
小黄公公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摇摇头,送卫螭回家。卫螭让他直接送回医馆。那里有他家孙大大义兄在坐诊,咱也要顾及孕妇的感受,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说。送回医馆,卫螭让人去蛋糕店提了蛋糕、饼干来给四个侍卫,感谢人家送他回家。完了,咧开嘴。扯着嗓子开始嚎:“大哥啊,小弟快要疼死了,快来救命啊!”
卫螭这么一嚎,人家孙大大还是慢条斯理的,还有空摸胡须。道:“来了来了。”
卫螭满脸幽怨的看着慢悠悠的孙大大义兄。抱怨:“大哥唉,救命如救火,越快越好。哪能像您这么慢?人命关天哎!”
孙思邈瞟了卫螭一眼,似笑非笑道:“愚兄看你还能清醒的喊疼,还能抱怨,应该能多撑一会,慢点来比较好,不然,你这与伤口沾一起的裤子,你要愚兄一次全撕开?”
卫螭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摇头,平时没看出来,看他家孙义兄一脸慈祥地好人样儿,原来,丫也有这么阴狠的时候,要真把贴在伤口上的裤子一次性揭开,估计这厮又要体会一次三十杖板子落到屁股上的感觉了。这下,这厮没异议了,瘪瘪嘴,恭敬道:“有劳大哥了。”
孙思邈这会儿彻底笑了开来,道:“你也就要这样才能收拾你,多大个人了,还不安生?”
卫螭揉揉鼻子,嘿嘿傻笑,不敢接话,敢情,他家孙大大义兄是担心他,有些生气才这么对付他。话说,他有这么顽劣,需要动用这种方法吗?伤员应该被优待吧?
当然,这话卫螭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万一他家孙大大义兄听了一个激动,手一抖,不再这么耐心、细致的帮他清理伤口,而是一下全揭开,那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处理外伤,当然是用卫螭带来的西药来的方便些,先洗干净伤口,找来云南白药洒上。并不是什么深的,伤筋动骨的大伤,不建议扎绷带,就这么光溜溜地爬着,卫螭开始头疼要怎么给谢说了,冲动是魔鬼,深刻的教训啊。
孙思邈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怎么?现在开始头痛了?给大哥说说,你准备怎么给弟妹说?”
卫螭傻眼,这话问的……孙大大咋能这么八卦,太破坏形象了。卫螭连忙脸孔一板,严肃道:“这是私人事务,不能外泄的,恕不奉告!”
孙思邈笑呵呵地道:“嗯,还能这么贫嘴,说明伤不重,愚兄也就放心了。愚兄叫人送你会农庄。这药,也是成药吧?”
孙大大拿起卫螭没敷完的云南白药闻了闻,卫螭很是佩服,只是闻了闻味道,就能判断出来是中药而非西药,果然是强人。卫螭赶紧道:“是啊,不过,这个配方是保密地,药效不错,大哥拿一点儿去研究看看,看是否能做出来。”
孙思邈点头,眼睛里,神采斐然,果然是学者型医生,一听研究,比谁都积极,卫螭自认比不上,只能拜服。
被卫文带人抬上马车,卫螭道:“卫文,你先回去,告诉成叔情况,先别声张,暂时别让夫人知道,等我回府之后再说。”
“是,少爷。”
卫文一溜烟儿跑去,卫螭爬马车上,慢慢的颠回去。回到农庄,成叔早就一脸焦急紧张的等在门口,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成叔旁边,卫螭看到了他家美女姐姐的身影,还好,没直接板冷脸给他看。
“我先看看伤口。”
谢直接上了马车,淡淡吩咐,卫螭哪敢阻拦,反正两口子,给老婆看看光屁屁也没啥。谢仔细了看了看。淡淡看了卫螭一眼,看得他心里直突突,谢却一脸地平静如水,让人把他直接抬回卧室。
卫螭直接被抬
,趴炕上,扭头看看谢,还是一脸平静,找来棉签地伤口,卫螭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扭动一下身体,牵动到伤口,让他疼的抽了口冷气。
“别动!”
谢终于说话了,卫螭心中这才一松,还好,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话说,这姐姐就是不板着冷脸,也挺有威严地。
“那啥,这个伤口吧。其实是……得儿,我还是从头交代吧。”
卫螭搜肠刮肚的在想说辞,还没等他想出来,觉得光溜溜,凉凉的大腿上。一点一点的有热热的东西滴在上面,卫螭叹息一声。赶紧从头到尾的交代出来。
卫螭道:“那啥,我觉得,早点解决比较好,趁着事情还没有苗头的时候,如果苗头明显了。那以我们和承乾地关系。会有大麻烦,是吧?”
谢停下手,眼圈红红的。眼睛里那汪卫螭最爱的湖水,似乎马上就要决堤满溢出来,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卫螭,不说话。卫螭叹息一声,挣扎着爬起身,搂住她,道:“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哎呀,疼疼疼!”
“都让你别乱动,你还动,快,趴着。”
重又爬回炕上,额头上,全是刚才疼出来的冷汗。谢拿手绢帮他擦着,道:“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有些事情,不让你做比你让做困难,或许,你还真有一些歪运气,每次都能大难化小难,遇难呈祥。”
呃……这话是夸奖还是批评啊?!
“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谢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卫螭默然,道:“你放心,我说了,一辈子也只说这一次,尽人事,听天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以后,不关咱的事了!这么欲仙欲死的滋味儿,尝一次就够了,咱还想和夫人你多生几个孩子呢!咱种马后宫别人家孩子地目标还没实现呢!”
“德性!”
谢忒不忿的嗔了一句,摸着卫螭的脑袋,轻轻在他伤口周围用手指压了压,道:“明天请孙大哥用针灸帮你化瘀,好的应该会快一些。”
卫螭愕然,道:“还能用针灸?我这伤口就是孙大哥处理的,丫怎么没说能用针灸?”
谢淡淡一笑,道:“某人那么能折腾,多受几天苦,长长记性也好,你说呢?”
卫螭大汗,赶紧识相地沉默下来装可怜,或许,能引动某美女姐姐的恻隐之心,怜惜这厮有伤在身,少讽刺几句,多来点儿女性温柔抚慰一下伤员。
事实再次证明,美女姐姐也就是面冷心软,卫螭才很可怜地望了她一会儿,她就抵挡不住的扭头他顾,卫螭再接再厉,看得谢终于无奈的笑了出来,伸指点了他额头一下,嗔道:“你也就是欺负我,我怎么就对你狠不下心来呢?”
卫螭嘿嘿傻笑,忍着伤口疼,蹭了过去,这一天又挨打又伤神的,让他有些累,闻着谢身上让他安心的气息,更加让他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谢摸着卫螭地头,无奈苦笑,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平时看着挺乐和,挺圆滑一人,对某些他自己认同的东西,坚持得近乎固执。不过,仔细想想,能成为他坚守的人,会很有安全感,不用担心会被他放弃。
因为身上有伤,卫螭总算安分了,动一动都疼,只能乖乖爬炕上,还好,谢陪着他,俩人一起在家看看医书,聊聊天,好好养伤,第二天,孙思邈上门来用针灸帮卫螭处理伤口,卫螭问是否真是为了给他点教训昨天才不帮他用针灸,孙大大倒也坦诚,直言说是,还很意味深长地教训了卫螭一顿,训得那厮再没吭声,乖乖应下。
卫螭安分在家养伤,但外面可不安静。卫螭刚挨打,就从宫里传开了,第二天,承乾太子就派小石头上门来,送来一大车补品和疗伤药材,说是被李二陛下禁足,不准出宫,只好派小石头来,待他禁足解除,定亲自上门来看望卫螭。
小石头前脚刚走,秦府、程府、李府、尉迟府四府的老爷子就来了,看卫螭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屁屁,遣退左右,李老爷子道:“给我把前因后果,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以你小侄的滑头,居然被打成这样!说!”
卫螭也干脆,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说完,还道:“那啥,是做的有些冲动,可憋不住了!再憋下去,那就真有点想上大号又找不到茅房的感觉了!”
“什么叫大号?”
“哦,就是解大手的意思。”
“……”
四位老爷子对望一眼,程知节和尉迟恭俩人哈哈大笑,李老爷子啼笑皆非,他家老义父秦老爷子直接打了卫螭脑袋一巴掌,道:“你这小子,就是这种臭德性,临死都要贫两句!”
卫螭嘿嘿怪笑:“那啥,这叫娱乐精神,宁愿笑着死,也不要哭着生!”
“说的好!”
程知节啪一巴掌拍卫螭背上,卫螭“嗷”一声惨嚎,含着眼泪道:“程叔叔,你丫是不是看小侄活的太舒坦了?丫想谋杀吗?”
程知节哈哈笑,李老爷子不阴不阳,淡淡笑道:“这不正好吗?让你小子如愿。”
卫螭赶紧闭嘴,看样子,李老爷子气得不轻,话说,气也应该气那个打人的,不应该气他这被打的才对!伤员待遇,他需要伤员待遇,大唐木有人权。
正说着,卫文冲进来报告:“少……少爷,宫里来人了,说是来传皇后娘娘的懿旨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