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第十章惊入龙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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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惊入龙潭

    辛情觉得浑身麻麻的,使劲睁开眼睛,试图动一动身体,却发现只有眼珠子能动。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天哪,真有点穴这回事啊。眼珠子做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发现啥也看不见。没办法——她又不是土拨鼠。而且发现自己在移动,很平稳地移动。

    身体动不了,脑子还好使,辛情像过电影一样把事情回想了一遍。早上和富老爹一起出门,富老爹去买面粉,她负责去买菜和肉。她买了两棵白菜、两条鱼、三斤猪肉、一根大葱、四两香菜、六个萝卜,气喘吁吁地往回拎。在经过越女河的时候,一个人从她面前闪过,她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就晕了。

    心里发毛,难道绑架她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黑白无常?可是常识里不是说黑白无常是黑夜出来的吗?那不是黑白无常就是人,还是武功高强的人,可是也太高了吧?高到不用现形的地步?日本忍者?可这里不是倭国啊?

    母亲的,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绑架她,绑架她有什么用啊?威胁谁去呀?她一个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下堂妇。难道是眼馋她店里每天收的几个铜板?——那还不如抢对面的药店呢。

    累死了,不想了,她现在活着,就证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就等着吧,总会有个喘气的来跟她说话的。这么想着她就放心地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正躺在水床上,睡吧睡吧……然后她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真的有喘气的打开了这个"棺材",但是根本不说话,也不给她饭吃,只是往她嘴里塞一个药丸。辛情觉得这东西不错,吃了之后也不饿也不渴,连厕所都不用去。难道她……被打成植物了?天哪!神哪,果真如此的话就让她去死吧——只有眼珠能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忽然有一天,正睡得不知东南西北的辛情醒了。因为这个"棺材"颠簸了一下,把她震醒了。"棺材"颠簸一下之后平稳了,但是身下传来的"吱吱"声清楚明白地告诉她:现在是在陆地上。

    就在辛情已经快要退化成土拨鼠的时候,她听到了声音。

    "主人,江南采购的丝绸到了。"一个恭谨的声音说道。

    ……

    丝绸?辛情?这是按什么比例换算的?把她辛情换算成了丝绸?

    他母亲的,你们搬错箱子了。

    辛情在心里疯狂呐喊。

    "好,统统有赏。"一个声音在辛情的"棺材"边说道。辛情觉得那声音特别熟悉……

    接着她感觉"棺材"又被抬了起来。辛情欲哭无泪,天哪,如果这批丝绸八百年不用,她是不是就变成古尸了,还是历史上死得最清楚明白的古尸,把活人变成古尸分几步……

    想到这,辛情不由得把绑架她的人狠狠凌迟了好几遍,就那智商还当绑匪,猪都比他们厉害。

    "棺材"又被放下了,周围静悄悄的像坟墓一样。

    好像有人在开棺——命还不错,这么快丝绸就用上了。

    忽然的亮光让辛情的眼睛一阵刺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赶紧闭上眼睛,着急见光连常识都忘了。

    "委屈?"一个人在她身上某个地方戳了一下。辛情觉得自己的肌肉解放了。

    "委屈个屁……"辛情说道,动了动手,果然可以动了。擦擦眼泪,眯了又眯,眼前模模糊糊出现张男人的脸。

    "你指使人绑架我?"辛情眯着眼不敢睁开。

    "是请你。"那声音说道,带着笑意。

    "你们家的礼仪真特别啊,我是死人啊,用棺材请?"辛情看着模模糊糊的人脸,"你的声音很熟,你是谁?这是哪儿?"

    "不是棺材,是箱子。"男人解释道。

    "本质上都一样,不信你躺躺试试!"辛情边说边想这个声音,"棕红斗篷,你是棕红斗篷。"辛情终于想起来了。

    "棕红斗篷?你这么称呼我?辛情,看来你对我印象深刻。"男人说道。

    "没错,我一向对两种人印象深刻:一种让我开心的,一种让我闹心的。"辛情说道。这么招摇的人想不深刻都难。

    "我是让你闹心的。"男人把她放到床上,"一会儿让大夫来看看你的眼睛。"

    "这是你的卧室?"辛情模模糊糊地能看到屋子里沉暗的色彩,心里阴暗的家伙。

    "没错。你是第一个躺在我床上的女人。"男人说道。

    "开玩笑吧?听声音就知道你老得可以了,别告诉我你纯情得没碰过女人。还是你——是特殊男人?"辛情问道。脑中想那个棕红斗篷的脸,一看就是久经情场的人,还说什么第一个躺他床上的女人。

    "特殊男人?"男人重复一遍。

    "没有男根的男人,亦称宦官,俗称太监。"辛情说道。

    "你想看看吗?"男人走近她,脸模模糊糊的就在眼前。

    "有什么看的,不都一样吗?"辛情平静地说道,"要调情的话,换些词吧。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你果然不一样,难怪南朝皇帝对你感兴趣。"那男人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说奚祁?还好,见过两回。"辛情含糊说道。皇帝见女人,尤其是他感兴趣的女人,一般都是床上见。

    "如果他知道你在我手里会是什么样?"棕红斗篷问道。

    "鸡飞了还有鸭子,鸭子死了还有鹅。就算飞禽都死绝了还有走兽。"辛情说道。

    "你的说法很独特。不过,我会把你当凤凰养的。"棕红斗篷说道。

    "哦,初次见面,我叫辛情。请问贵姓?"辛情问道

    "拓跋元衡。"棕红斗篷说道。

    "姓拓跋?你是刚才他们称呼的'主人'?"辛情干脆闭上眼睛。药劲没过,浑身用不上力。

    "真聪明!"拓跋元衡夸她。

    "嗯,奚祁也这样说过我。"辛情陈述事实。

    "以后你听不到他这样说了。"拓跋元衡说道,口气有点阴。

    "是啊,聪明的人也不会被绑架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以后不会说我聪明了。"辛情嘲讽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见不到奚祁了。"拓跋元衡说道。

    "不见就不见,也不是我什么人。"辛情说完,然后问道,"你请我来直接说一声就行了,为什么把我当死人运进来?还是说我是见不得光的?"

    "不是见不得,是现在见不得。"拓跋元衡说道。

    "哦!"辛情哦了声,"你绑我来为什么?"

    "因为本王对你感兴趣。"拓跋元衡说道,很直接。

    "我对你不感兴趣。"辛情说道,也很直接。

    "奚祁呢?"拓跋元衡问道。

    "不感兴趣。"辛情回答,"我对那些把女人当动物养的男人都不感兴趣。"

    "慢慢你会有兴趣,也许还会离不开本王。"拓跋元衡说道。

    "我离不开你的时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死了,没法动了。"辛情说道。男人们为什么都这么自大。

    "不会的,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拓跋元衡很肯定地说道。

    "谢谢。"辛情说道,"我要好好睡一觉,没事别打扰我,我睡不好的话脾气很大。"

    自己摸索着拽过被子盖好,睡觉。

    "哦,还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谢谢。"辛情说道,然后用被子蒙上脑袋开始睡觉。

    "你不怕本王对你怎么样?"拓跋元衡问道。

    "跟你说过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有什么怕的,不就那么回事吗?"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笑了,然后推门走了出去。辛情呼呼大睡。心情一放松,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醒了的时候,眼皮都快融成一片了。

    "鱼儿,我又起晚了……"辛情边说着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像往常一样用脚丫子在地上找鞋,然后伸懒腰,打哈欠,"鱼儿,明天你弄点水叫我起床吧!我就不用洗脸了。"打开门,门外四个小丫环正端着水盆、拿着巾帕之类的站着。

    看了看,辛情接过水盆转身进屋,却见拓跋元衡正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似笑非笑。

    "当王爷都这么闲啊?"辛情把水放好,自己随便洗了洗脸,擦干净,把头发简单拢了拢,绑成一束,动作一气呵成。

    "奴婢服侍小姐更衣。"两个丫环捧着簇新的华服。

    "不用了,我自己会穿,而且我想穿自己的衣服。"辛情摆摆手,"如果有吃的东西,给我点粥就行了。"

    马上有丫环端了丰富的早餐过来。辛情看了看,跟靳王府的级别是一样的,只不过比起来似乎没有靳王府的精致。她可是从来不跟吃的东西作对,所以自由自在开始吃。这一年来她已经习惯右手筷子、左手馒头的早餐模式了,但是这里没有馒头,都是小小的糕点。辛情只好将就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