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询了张言姑姑与父亲的意见,关于收养丫头,都毫无例外的同意了。
第二天队长是富贵与妇联主任姚凤莲代表生产队来到张文礼家里,除却做为干部与普通社员的差异,就为人来说都是善良的,张文礼与韩秀芝夫妇在村里素有好评,能收养丫头,也不算委屈了她,总算能有个好归宿。
至于允许张文礼把看场小屋内剩余的粮柴随便取用,为表示自己收养丫头的诚意,也为了堵住队里社员的悠悠之口,母亲韩秀芝坚决的拒绝了,只要队里照常发放丫头的口粮即可。
石富贵点头答应。
石富贵去看场小屋的次数多,呆的时间长,丫头对他还算认识,临走对丫头说:“你爷爷去外地了,好长时间不会回来,以后就住在这里,有他们和你玩呢。”说着,指指炕上的三个孩子。丫头茫然的点点头。
石富贵大概也是希望随着时间流逝,让老秦的影子在丫头心中淡去。
丫头昨晚睡的很不踏实,饭前醒来还是要回家找爷爷,大伙都刻意避免提及他的爷爷老秦,哄骗着分散着她的注意力,张言更是不遗余力的讲了好多故事,总算熬到她的困倦再次来袭。
对这个陌生的环境还需要时间来适应。尤其面对家里地两个大男人时,眼神里满是惊慌失措,倒是弄得两个大老爷们不知所措。不知该怎样来对待她,只能尽量避免被丫头看到,只是家里就那么点地方,要实现起来还真不容易。
幸好还有两位温柔的母亲,帮她洗脸梳头,穿衣吃饭,让她有了从前不曾有过的感受。
吃饭时才是最难受地,一家人围坐桌边。丫头总是怯怯的向后紧缩,父亲和叔叔平常一句家常,哪怕是一声咳嗽都会让丫头一个激灵。.
每到这时母亲婶子就会催促父亲和叔叔,快点吃完,然后一边去。父亲和叔叔赶紧扒拉完,灰溜溜的一边去。
相比家里两个大男人的小心翼翼,另外一个小男人做法却不同,为了让丫头尽快融入到这个家庭中来,不时的支使丫头干这干那,帮我拿鞋子。帮我找东西,丫头倒是更喜欢做这些事情。
张言的行为不时遭到母亲的制止与白眼,婶子脸上也一副过意不去的表情。
每当支使丫头找东西需要翻箱倒柜时,丫头地眼神总是先落到大人身上,得到大人的允许和鼓励才去,神色很雀跃,“原来我也可以的”。
大人们渐渐理解了张言的良苦用心。
丫头总算在这个新家住下来,每天都要念叨上几遍“想爷爷了”“爷爷啥时候回来?”,众人给出模糊地答案。
母亲和婶子把家里所有男人赶出门,烧旺了火盆。烧了热水,为丫头洗了澡,换了张言的干净衣服,还说过几天就去公社买花布。做新衣服。
丫头没到学龄,暂时还没有姓,也不知道生日在哪天,只知道老秦发现她是在一个冬日的早晨, 丫头作为名字也不过是因为老秦见她是个女孩,取了个统称,当时有不少女孩直接取名丫头,丫片。丫蛋。张言不大喜欢这样通俗的名字。< br/>
丫头在村里是独一无二的,也应该有个独一无二的名字。
“丫头。你比我小,以后要现像她们一样喊我哥”。张言指指炕上的两个小不点。
丫头脸色潮红地点头。
“喊一声来试试。”
丫头抬头看看两位母亲,两位母亲都微笑着点头鼓励,这个称呼很陌生,又很亲切,鼓了鼓勇气,诺诺的喊一声“哥……”
“嗯,好妹妹,要是声音再大些就更好了。”
“丫头,这个名字不好听,嗯----以后你就改小名叫梧桐,《诗经》里说“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你这梧桐树,终究有一天招来金凤凰,甚至变成金凤凰。“张言挥舞着双手说道。
母亲和婶子没见过什么梧桐树,也不知道什么诗经,但凤凰却是知道,起码听说过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曾经刺绣过这传说的神鸟,也希望这个可怜的女孩变成凤凰。
至于张言的奇怪言论,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无从追究他怎么会懂这些,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梧桐”。
丫头,不,现在应该叫梧桐了,再次点头。
心里却想“梧桐是个啥呢?”
“既然是我妹妹,当然要姓张了,你的大名就叫张语吧,语言的语。”说着在糊墙报纸上写下语字。
就此丫头彻底改头换面,小名梧桐,大名张语。
张言告诉全家人,以后只许叫梧桐,不许叫丫头,对外 介绍时也要用新名字。
1978年12月18日,广播里高调宣传了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开幕的消息。
接下来几天,广播报纸内容一直围绕着全会召开做报道。
就此党中央开始全面认真地纠正“文化大革命”中及其以前的左倾观念。批评了“两个凡是”地方针,高度评价了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并着重指出了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在我国长期革命斗争中的巨大作用。确定了解放思想、开动脑筋、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指导方针。
全会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地政治路线。果断地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口号,作出了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的战略决策;提出了要注意解决好国民经济重大比例严重的失调的要求。
党中央对普通社员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十一届三中全会大概就是十三个人开了三个中午的会吧,反正广播里整天不是这会就是那会,前些年运动多的时候,生产队里不也每晚开会吗,也没见开出个什么结果来。
普通社员们此时还不能理解这次会议地重要性和意义地深远,依然我行我素,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政策惠及到他们还需要一大段时间。
广播里没有报道的是,同年年底,安徽凤阳小岗村地18户农民,打破旧的生产关系的束缚,冒着坐牢的危险,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揭开了我国农村改革的序幕。
这在前世差不多全中国人都知道的事情,作为典型媒体不知为此大肆宣扬过多少遍。
张言还想到后世政治教科书关于包产到户的最通俗解释“大包干大包干,直来直去不拐弯“,“保证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此时在信息落后的东北小村,普通社员们对此一无所知。
但是,最晚知道消息的往往都是普通社员,小岗生产队实行包干到户的消息,像无形的电波,还是在全国各公社领导干部中间传播。
张言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听着广播里关于三中全会的社论,想着遥远的安徽发生的事情,吃螃蟹的人终于出现了。
时代在前进啊。
小岗村大包干前后的变化说明,中国没有懒人,所谓的懒人是由于制度和管理办法造成的,如何使人由懒变勤,调动人们的积极。
嘿嘿,张言目无焦距的看着顶棚发笑,引来正趴在窗台上写1,2,3的梧桐一阵侧目,这个便宜哥哥又发傻啦。
张言笑的是,细想起来,那十八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穷,大家都穷,饿,大家都饿,那是因为政策造成的,不谈个人分配问题,单纯的说粮食产量,之前和之后的粮食产量天差地别,为什么,还要归结到一个懒字上,前几年小岗人可是出了名的“懒惰”,粮食产量上不去,为什么其他生产队就能上去,依靠着全国其他农村中有贡献的生产队,吃了几十年的返销粮,吃着别人奉献粮,还要出来搞事,如果时间倒退几年----哼哼,只能说这几个人有狗屎运。(纯属个人观点)。
整件事大概可以总结为“几个不着调的人,办了一件正确的事。
后世的媒体一直都大力宣传小岗村首先实行“大包干”政策是个好,其实在当时从中央到地方还有过许多关于此事的争论。
当时把“包产到户”、“分田单干”仍视为洪水猛兽,仍是中国农业的“禁区”。79年1月11日下发的中央文件规定:不许包产到户,不许分田单干。
声明一下,关于丫头,不是什么萝莉养成,不屑写那样桥段,那些事情只有有了一定的政治地位才能做得出来,比如:贵州习水某局干部才有资格,我不过是一小民而已。增加这样一个人物,是有原型的,小时候,家乡有个小女孩,状况类似于文中的丫头,只记得关于她的一件事,夏天到了,没有夏天的衣服,把上衣撕掉袖子当背心穿,一群小孩围着笑话她,可能其中有我,现在回想起来很愧疚。这章过度,介绍些大家都知道的背景,见谅。)
另:书评区置顶的我喜欢的无数帖子不知为什么不见了。日。
丫头的名字模仿于书友雨中梧桐020,如涉及侵权,请不要起诉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