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浪费时间办理提审老朽的相关事宜,小公主那边的进展到是似乎挺顺利。
“找到了一个木精族,一个魔族,一个岩族,一个岩族和木精族混血,一个魔族和岩族混血,一个魔族和木精族混血,一个木精族和皇族混血,再加上爱默和我,几个核心种族都齐了。”小公主认真的捭着手指数着,“但愿能够合作愉快。”
“魔族的是谁?”我一边认真的挑选着容器,一边随意的问着小公主。
小公主神情诡异的看了我一眼,明显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恩——不知道——”
不知道?宝贝撒谎的能力实在太差劲了。看她如数家珍的说着那些选中的成员,再依她治学时那种严谨挑剔到绝对偏执的格,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随便的同意对方加入?
“撒谎的本事还要再磨练一下。”我如是说,把一个精的陶罐扣在她的头上,微笑着欣赏她傻呆呆的样子。
“磨练?”小公主噘着嘴的把陶罐从头上取下来,“我骗你你不生气?还鼓励我练习骗人?!”
“生气比较伤身体,我现在可是很认真的在执行公主的命令,努力的活着呢。”我把三个陶罐并排放在流理台上,开始从小篮子里面挑橄榄。“说谎是要好好练练,将来会有用的。所有有利于保护好你自己的本事,我都支持你学。帮我把罐子洗干净,擦干。”
“我会被你教坏的。”小公主咕哝着,开始洗罐子。
“水凉,你不会用魔法洗么?”我看见她的小手冻的发红,不皱眉。
她冲我吐舌头,“不喜欢用魔法做这些事情。我们长双手难道就只是为了施用魔法的么?”
又吐舌头——她根本不知道,她无意流露出来的少的感妩媚,是多么的撩人——我想起了手指在她口中的感觉,挑动她柔嫩的粉舌——“手确实有很多其他的用处。”我心里想着不正经的事情,于是对她露出一个邪媚的笑。
她的眼神蒙上一层动人的水雾,迷惑的样子,显然对两间的吸引力还没什么概念,只是本能的被我媚惑了。
“快洗。”我转开头,把目光集众橄榄上,声音嘶哑的让我心底暗自苦笑。
她应了一声,很快的洗完了罐子,认真的擦干净,摆在我面前。
“长的不一样呢。”她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淘气的伸手进篮子里面掏着,“这个像中校。”
我看着她手里的那个肥硕的橄榄,不莞尔。“这里面主要有三种橄榄,我们来进行不同的处理。”看着她一脸旺盛的求知,我指着她手里的那个橄榄说,“这个俗称‘猛犸’橄榄,是体型最巨大的一种。适合填充夹心。橘皮捍?”
“哦——”她耸肩,“你说好自然好。”
“这个,是青橄榄。和其他的紫黑的不同,是还没有成熟的。”我挑了一个放到她的手心里,“如果那个是卡尔筑,这个就是你了。”
“我比他漂亮。”她开心的笑着说。
一个孩子,比那个石头中校漂亮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我哼笑。“这个,Kalamata橄榄,只在希腊的一个城镇出产,是最著名的橄榄。味道独特而浓郁,非常受欢迎。”
“那就是王子了。”她冲我眨了一下眼睛,一口咬在我手指尖的那个Kalamata橄榄上。
我的心一阵猛烈的悸动,不过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啊——”她的小脸逐渐的扭曲,皱成一团,“神啊——王子你真——苦涩——”
敢吃我?你还嫩点儿。我微笑着拿起旁边的一瓶酒,往她嘴里灌了一小口。“没有经过处理的橄榄,里面含有葡糖苷,白痴才会去常”
她的脸因为那一口烈酒,泛上了红晕。头似乎有些发沉,于是用手支撑在流理台上,笑盈盈的看着我,“我不怕苦涩啊。苦涩总是吸引我,不是么?”
是吧?宝贝有心里疾病,以她的话说,叫救世主情节。看见有人受苦,就粘上去试图解救,我大概就是这么被她盯上的。我苦涩无聊的人生,她心疼。
“那么我就不腌制了?你就这么吃吧。”我把篮子推到她面前。
“苦涩吸引我,是因为我想要让苦涩变的不那么苦涩。难道是因为我喜欢吃苦么?”她噘着嘴,斜睨我。
我不再搭理她。把橄榄洗干净,青橄榄就简单的加上碱和盐,填进罐子里。猛犸橄榄去核,填充橘皮。Kalamata橄榄每个切开一刀,好让Marinade酒醋渗入。
“橄榄——”她的声音很缥缈,“塞索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我,橄榄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看了她一眼,耸肩,“橄榄在希腊,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东西,到如今都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橄榄树的数量多了一些而已。品种,腌制的方法,都是沿袭传统。片断的记忆?”
她闭着眼睛皱眉想了半天,只得无奈的摇头。“捕捉不到。”
“好了。”我把三个小罐子摆在她的面前,“阴凉处,收好。”
没有回应——我看着她闭着眼睛,安静的趴在台子上,绯红的脸颊,均匀的呼吸——精力十足的小公主,总是要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才肯停下歇息——或者,这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吧?柔和而坚定,丽的矛盾——我只盼,她还知道停下来就好——不要用尽了力气后,燃烧她的生命就行——
苦涩么——我拿起一颗青橄榄,端详了一会儿,含在嘴里。非常淡的苦涩的味道,从橄榄里缓缓的渗出来,在舌头上蔓延。是她的味道——淡淡的苦涩,很淡很淡,淡到难以察觉。可是当离她越来越进,近到拥抱她在怀中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那幽幽弥漫的哀伤,只有最最亲近的人才能感觉到的哀伤——
轻轻的,我咬破了橄榄的外皮——好苦——原来那淡淡的哀伤,来源于内心这样浓郁的痛苦——如果可以吮尽她的苦涩,让她快乐——
“很少见她睡的这么安稳。因为你么?”米兰的声音如叹息般在我身侧响起,“因为你比我强大么?”说着,塞了一个橄榄在嘴里,若无其事的咀嚼着,似乎丝毫不觉得苦涩。
“事实上,”我用了个隔音咒,以免吵醒了小公主,“这和强大与否没有关系。你是她心爱的弟弟,无论你多么强大,仍旧会是被保护的一方。”
“恩——”他瞟了我一眼,“难得你会回答我。果然只关心和西西有关的东西啊——难怪对我的态度比对维闼斯好那么多。”
“我是很记仇的。”我随口说着。
“是么?”他露齿而笑,“还是只记着得罪小公主的人?”
臭小子,聪明的令人厌烦。
“无论西西怎么想,我要在实质上成为保护者,而不是被保护的人。”他的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保护好自己,也许更能让她安然入睡。”我看着宝贝恬静的睡容幽幽的说。
米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她为什么担心你会死?”
我哼笑,“你认为我会回答你?”
“不认为。”米兰耸肩,“但是我没有必要因为你不会回答,或者答案不是我要的就不问,不是么?”
臭小子——聪明人不长命——我用琉砂轻抽了他一下,“少贫嘴。胡扯了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和我家小公主有关的,怎么能叫胡扯呢?”米兰撇嘴,“至少对于你来说不是吧?”
我抱胸看着他,懒的再跟他废话。
米兰看我的神情,老老实实的收起了嬉笑的态度,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想,如果小公主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再当他是个孩子。
“你是契约方面的专家,关于皇室安全的契约,你了解多少?”
这到是一个有些出乎我意料的话题,“想要改进的话,我需要知道具体的咒文。”
他恩了一声,然后又摇了摇头,“不是那种程度的改进——你知道,普通的契约需要有契约双方。皇室安全的契约,比如维闼斯签订的永久契约,还有你的中长期有限权利契约,以及来访者的短期契约,都有契约的另一方。虽然人们签订契约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契约的另一方,但是这个灵魂是属于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的。”
“恩,这个人术语里叫做‘核’。你怕有人利用消除‘核’的方法来打破契约,从而威胁皇室的安全?”
他苦笑着摇头,“我担心的是这个人本身的安全。”
难道——
“不是西西。”米兰看出了我的想法,“放心。”
也对,皇室是不会让宝贝承担这么沉重危险的责任的。
“我听了西西给我讲了你对焚琴契约的解释。我在想,有没有办法让皇室安全的契约也脱离另一个灵魂。”他认真的看着我,关切的神态,可以看出他对那个人的在意。
“很难。”我沉吟,“永久的契约也许有可能实现,但是短期的很难。你也知道,焚琴是几乎不可以被取消的契约。”
“几乎?那就是说还是可以的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冷冷的说,“总之,很难做到你想要的效果。”
“很难——”他微笑着看我,“是不可能么?”
“基本上。”我看着他的笑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米兰挑眉,一副“你猜对了”的神情,“虽然皇室安全的契约不是由西西承担的,但是她正在设想的这个组织,有朝一日能够成功——你了解她,以她的执拗总会成功的——那么她必然会想要当那个组织的契约的‘核’。”
一击命中红心——我的弱点,是不是已经路人皆知了?看着宝贝微微的睁开眼睛,我低声对米兰说,“也许要几年或者几十年才能找到方法。无论如何,我会尝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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