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的电话竟然没有何墨林的汽车快,他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泽叔的第一句话就叫他的心直提到嗓子眼,“慕老已经同我谈过了,你们不同意我。”
“不,不,不是我们,是……”
“您听我说完,在你们当中,他说了算,您说了不算。”
“是这样。”
“所以我不怪您。”
这句话叫庄严悬着的心放下不少,至少他还当自己是朋友。
“我也决定不难为您。”
“你放弃参选,是这个意思吗?”
“是。”
这句话叫庄严的心完全放下来,“太谢谢你了,我就知道你是能够支持我的工作的。你明白,我也是没有办法。”
“不过,您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何墨林这句话又把庄严的心提了起来。“你知道我在这个问题上是没有决定权的。”
“我说过不难为您,您忘了吗?”
“没有,没有,你说你说,什么条件,看我能不能答复你。”
“叫这个人当选。”泽叔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庄严。
庄严接过来一个,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庄严犹豫了一下。
“对!”
“你是知道有几位登记参选人的名望的。”
“我不管那些,我需要这个人当选。”
“难度怕是太大。”
“有我的支持,再加上您的支持,我相信就是个三岁孩子也没问题。”
“墨林,这可不是开玩笑。”
“你们可以跟我开玩笑,我是不会跟你们开玩笑的。”
“你能不能再选个比他更合适的人?”
“对于我来说,他是最合适的。”
“我怕他不行。”
“他必须当选。”
“墨林。”
“您什么都不要说,我请您听明白,如果您支持认为他不能当选,那我将收回我对你们说过的话。”
最终庄严屈服了。
那个由泽叔指定的人物成功当选了上海参议会参议长。
总统对于这个结果不甚满意。“徐国军,他怎么会当选?寄老和顷老都败在这个人手里了?”
“是。”康主任
“不应该呀?!”
“我也奇怪,他不过是个钱庄的老板,就算有几个钱,地面上有点儿声望,也无法望寄老和顷老之项背呀!”
“里边有问题。”
“叫毛主任查一查?”
“嗯!”
调查的结果叫总统极为恼火,“他庄某人是怎么搞的?”
“他大概也不知道徐某人是何某人的人。”康主任有意无意地为庄严打着掩护。
“他不知道?他是资格审查委员会的主委,他不知道是他的失职。”
“这件事他做的是有些不够谨慎。”
“我现在倒愿意相信他已经给何某人收买,成了何某人的人。”
“如果那样,问题就严重了,我感觉还不至于。”
“连他庄某人在内,徐某人,何某人一并调查,我不能叫上海落在他们一班人手里。”
“那恐怕不是毛主任所能承担得了的。”
总统静下心来想想,康主任说的有道理,即便他毛主任的秘密警察无孔不入,可要同时调查上海市市长和上海市参议长,也怕有心无力,更何况不有个更难对付的何墨林。
“何某人在上海根深蒂固,动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逼他太紧,怕他狗急跳墙啊!”
“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先剪其枝叶旁根,慢慢修理他。”
“那就从徐某人开始。何某人能叫他入主参议院,我们就能叫他坐班房。”
徐国军的参议长位子没坐上半个月,便给牵扯进一桩严重的案子,锒铛入狱。
泽叔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了那么多的人力、财力和物力,最终连个候选人都没能捞到。
这对于泽叔来说是耻辱。
而对于组织里那些给美好前景乐晕了头的小喽罗们是不可思议的。
谁会相信一个如天神般伟大的泽叔会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阴沟里翻了船。
在他们眼里泽叔无所不能。
在他们心里上海是泽叔的上海。
可就在这个自己的上海里,那个无所不能的人物竟然败得如此的狼狈。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这对于他们心目当中的泽叔形象是个沉重的打击。
“看来他也不是天神。”
“看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
泽叔最明白自己损失,但他只能接受,即使这个果子很苦,他也必须不动声色地吞下去,苦也只能在自己肚子里苦,没有别的办法。
他承认在第一轮的较量中自己是败了。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问题上,自己没有实力跟那个家伙对抗。
不过这不表示他会就此罢休,那不是他的性格,也不合乎他的原则。
“伤害我的就是敌人。”他一贯是这么认为。
“所以总统是泽叔的敌人。”或许别人不敢这样想,他的几个得力手下不能不这样想。
“他将怎样对付这样的一个敌人呢?”阿健知道这将是场龙虎斗。
都从最底层爬上来的老大,一个是黑道的英雄,一个白道的枭雄。
从心里上讲,这个时候他倒愿意给泽叔一个机会,让他们完成这场巅峰对决。
或许有人会不理解,但二诸葛理解,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
虽然视为雠仇,但首先都是英雄。
庄严认为自己完成了总统交待的使命,也相信安抚了朋友,当然他并不知道泽叔内心当中最真实的意图,他仍然相信自己已经对得住朋友。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