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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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使可以选择,我们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不是麽?”

  这是那天清阳对紫说的最后一句话。

  为了及时赶回无落,当天中午紫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清阳说了这句话。

  就算回到最初,我们之间的一切也都不会改变,因为你和我,都是这般倔强的人。

  紫来到欢城的事,被清阳刻意的隐瞒了下来,连欢城剑也被他放进了暗格,甚至是洛剑,也没有告知。

  就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天地慢慢回暖的时候,无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壮大起来,和欢城渐渐成为划疆对峙的两个城池,谁都看的出来两城之间一战难免。

  欢城开始积极的练兵,原先清阳所改的布防显出了极强的优越,宜攻易守,并且在清阳的进一步改进下,变得益加固若金汤起来。

  而另一方面,欢城周边的小城池也纷纷归附,在无落强势的压力下,所有的小城池开始观望时势,选择更为强大的依靠,整个天下的气氛,开始有了一种一触即发的趋势。

  三月的时候,欢城来了数位特殊的客人。

  一个是浅言,穿着普通的贫民衣裳,牵着浅昕,身后跟着小欣,带着浅奕的一封信和信物来到了清阳面前,面容有些许消瘦和憔悴。

  信中只寥寥数语,写:“浅言托付于你,护她周全。”字迹微微凌乱。

  浅言面哀戚,断断续续的诉说浅奕是如何狠狠的将自己赶出了叶城,不论她如何哀求都不肯让她留下。清颜拥她入怀,心疼的擦去她的泪,止不住的叹息。清阳和洛剑面凝重,皆心下忐忑,不知浅奕要做出些什么事来。

  清颜去安顿浅言,清阳和洛则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心思数转,却没有头绪。

  “让影带几个人去看一下吧,浅奕的格太易冲动,我很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洛皱眉说。

  “也只能这样了。”清阳站起来,“叶城实在是不能再出什么状况了,希望阿奕多为叶城子民着想才好。”他迟疑了一下,背过身去,假装看书架上的书,状似不经意的说:“洛,若我说我打算迎娶浅言,你觉得如何?”

  洛抬头看他,说:“为何现在做这样的决定?”

  “我想,叶城虽然此次损伤甚重,但依浅烈的子,不可能连一点后路都没有留,若不是存心保留实力,不会那么早就投降求和,甚至不等到浅奕带援军过去。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清阳转过身来,背靠书架,“若我迎娶浅言,一则算应了浅奕的托付,一则……”他停顿了一下,“你应该知道。”

  “防范浅奕麽?”洛轻笑了一下,“清阳,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般小心翼翼了。”

  “不是我想,是不得不如此。”清阳别开脸,“现在的局势,走错一步,这个天下就是无落的了。”

  洛剑默然了片刻,闭目叹息:“我也知道。可是,为这个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清阳,你会甘愿?”

  “若是以前,不会,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清阳有些凄然,“已经失去一样了,总不能通通都失去。”

  “恩?”洛剑疑惑的抬眼,“什么失去?”

  “没什么。”清阳掩饰的一笑,岔开了话题,“既然这样,你去跟影说吧,让他马上就出发。”

  洛剑听到吩咐,也就不再问什么,起身出去了。

  剩下清阳一个人,和他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还有一个,是笺离,带着紫的一份手札,在一个傍晚,来到了清阳宫前。

  彼时清阳正坐在院子中看书,月守在一侧,一把利刃破空而来,清阳还未察觉,月已一惊跃起,拔剑挡下了那把利刃。

  清阳眼尖的瞥见那把短剑正是紫甚少离身的那把,下意识的拉住了月,让他噤声,在月不明所以的眼光中,冷静的说:“出来吧。”

  出来的人一身红大氅,依旧是半边的银面具,神情冷漠。

  “你是谁?”月紧张的护在清阳身前,口气恶劣的问。

  “笺离。”红衣人冷冷的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不大的包裹,往地上一扔,神情带上了些许不耐烦,说:“这是紫让我给你的。”说罢,也不管那把被打落的短剑,转身离去,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沓写满字的纸,字迹熟悉无比,正是紫的亲笔。

  匆匆看完,清阳的神有些奇怪,看见月好奇又疑惑的表情,谨慎的嘱咐他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然后拾起短剑,回到了书房,把月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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