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看完密报之后,独孤朝阳便一阵沉默,面冷凝,温莫言有些担忧,莫非宫内出事?
“温伯,启程回宫!”
约半个时辰之后,独孤朝阳才开口,不过温莫言却有些诧异,“不等小郡主了?”
独孤朝阳半响不语,转而叹道:“不得不走,赵家被皇上逼得贡跳墙,行逼宫之举!”他本以为只是行刺而已,那么自己的安排是万无一失的,可没想到他们这么着急就逼宫了,不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无法等到月儿苏醒了。
“啊?”温伯听后大吃一惊,赵家人胆子也太大了!
“那王爷,咱们还是赶紧回宫吧!”从秦州府赶回金东可是有些时辰啊,晚了兴许就阑及了。
“恩,启程。”独孤朝阳心中暗道,他埋下多年的引子今晚就是点燃的时刻!这次赵家等不及出手,计划要提前进行了。
此刻的天幕低垂,空中无半点星光,漆黑暗淡,毫无生气。
独孤明月久久无法入睡,脑中不断浮现出父王的面容,在心中沉沉一叹,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冷竹?她才做什么?
“主子。”冷竹似乎不意外独孤明月深未眠,“您没睡?”
“恩,有事吗?”
“刚才王爷派人来传,说王爷有要事回金东了。”
冷竹轻声道,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哦。”独孤明月说不清心中是失望还是庆幸,她想见又怕见的情绪一直搅得她难以入眠,神诀境界的突破对她来说似乎都少了些欣喜的感觉。
“那冷竹出去了,主子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独孤明月微一点头,冷竹出去之后,她仍然辗转难眠,此刻她的灵觉忽然感到一股精神气息的逼近,她顿时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与那股精神气息相交,而那气息太过弱小,刚一接触便立刻缩了回去。
而独孤明月透过灵识已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竟然是欧阳闾?
没想到他也触摸到精神世界的大门了,五年过的真快。
“欧阳闾,还不出来?”
“呵呵,我以为我进步够快的了,没想到还是远远不如你。”
“来找我何事?不是说明日午时三刻安泰客栈见吗?”
“我就是来告诉你,明天要小心鸿门宴。”
“什么意思?难道东严正要对付我?”
欧阳闾有些厌恶的回道:“不是,二长老不是那样的人,其实那传书不是二长老的人送来的,此时天宗内部出现矛盾,长老会分成三个阵营。首先,自然就是终于武神预言的大长老这一脉,加上二长老以及五长老六长老,坚持忠于天宗的使命,请你接任宗主之位;然后,是三长老东义流与七长老八长老以及天宝的堂主马四海等人要求在内部选出宗主,不需要外人干预天宗内部事务,而且对你抱有很大的不满;之后就是四长老九长老十长老等人处于中立,哨观望,哼,墙头草!”
欧阳闾继续道:“其实只要三长老东义流等人不反对,便无事。不过经过长时间的争论,始终没有解决的办法,而现在大长老生命垂危,三长老更加无所忌惮,这一次应该就是他的阴谋。”
“不过,”欧阳闾略一顿,目光中满含饶有兴致的意味,似乎等着棵戏似的,“你现在功力如此精进,明日之约,我们担心的该是他们了。”
“如今天宗的经济状况如何?”
“噢?”欧阳闾一愣,尚未反应过来。
“天宝堂主不是总管着所有的钱庄么?如今他跟着三长老公然反对祖训,那天宗此刻不是面临经济危机?若非如此,只管着钱庄手下无人的三长老如何能与统御着天玄与天涯的二长老分庭抗礼,各执一方呢?定然是东义流马四海等人卡住了银钱来源来要挟二长老。”
欧阳闾听完这番话这才反应过来,更是佩服她小小年纪却如此心思缜密,一席话分析的滴水不漏,他待独孤明月说完才秘想起二长老也曾经叹道,‘若不是在钱事上输他半分,他东义流胆子再大也不敢与老夫叫板!’
独孤明月心想,这该是不离十,这就相当于被他人卡住了喉咙,要掰开那双手,第一种就是用自己的力量硬掰开,第二种就是借助外人之力反过来卡住那人的喉咙,让他不得不放开他的手!只是不知东严正是怎么想的?若是自己硬要使力掰开的话,恐怕会伤及自身,至于外力,那就是自己了?
看那欧阳闾的表情估计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独孤明月心中了然,若是叫他杀人他定能想出几百种不同的方法,可说到其他动脑子的事情,以他的脑力一定一头雾水或是一片空白。
“呵呵,明月丫头,你别看我,我欧阳闾你还不清楚,这些东西我都不懂,这回就是来传个消息,让你小心,恩,月丫头,你还是尽快见见大长老吧,他老人家盼着你盼了很久了,整整十五年日不忘的,现如今他也撑不了多少日子了。”提起大长老,欧阳闾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眼中对大长老的敬重孺慕不期然让独孤明月有些被感染。
“好!”不知为何,独孤明月似乎觉得她能体会欧阳闾的感觉,当她前世的师傅凭雨上人离去之时,她似乎也体会过那种空洞的寒意,那种至亲之人离去之时带走的温暖,多么令人不舍……
“那我走了。”只听得衣衫划破空气之声,欧阳闾人已离去。
***
大郑国都金东,紫金城。
,凉如水。
暗星幕,低沉坠。
深秋时节却无一丝的凉爽,反而如炙夏般的窒闷,空气中几凝结的压抑气息叫人喘不过气来。
路上空寂无人,此时撒然听见急促而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奔驰而来,越薪近。
“统领,咱们这是去做什么?”年轻的小将还有些摸不清头脑,
“别嚷嚷,跟着就是了。”赵无攸有些兴奋,加着期盼、野心、以及少少的不安与焦虑,他已经不再去想他即将做的是不是大逆不道,他的眼中似乎看到的是万里河山,是权利!
虽然这些年他的子稳坐皇太后的宝座,但是他们赵家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却越发陷入僵持状态,太后不愿放下手中的权柄,即使皇上早已到了亲政的年岁。如今权力的中心仍然在太安殿内,各部大臣的奏折也是先由太后阅览,而后才由皇上御览,太后与皇上的矛盾越积越深,而御天王自从五年前明月郡主死后一直不理政事,似乎完全的放下了手中的摄政之权。
赵无攸想到这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虽说御天王几年不理政事,可是万一他……想到这,赵无攸似乎看见了独孤朝阳那双淡漠平静却叫人不由自主害怕的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心道,不会吧,他都放手这么久了……不管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子做的事情总是不会错的!
***
乾元宫内,御林军一如往常巡逻着,可是不知为何一阵风吹过便觉掸意逼人,腰骨乏力。
忽然间空气中传来一丝莫名的杀意,不好,有杀气!
“有刺客!有刺客!”
御林军副统领李东身为一品上阶高手自然五感敏锐,他厉声高喊,三千御林军瞬间行动起来,可是众人此刻却开始浑身发软。
就在这时,数十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御林军的队列当中,一阵尖锐的啸叫声在李东挥刀的瞬间即刻响起,几乎是与此同时,百名御林军士身躯顿时变得残缺不全,哀声遍地。
这些黑衣人为何如此残忍,而且看手法并不是专业的刺客,若不是血海深仇,杀手杀人只求一刀毙命,如何手段如此血腥!
李东心道不好,他们不是刺客而是军人,明明就是军人的杀敌手法,而此时也由不得他多想,狭长的羽箭在空中呼啸而至,疾如闪电,尾端的白长羽划破沉沉暮,溅起的腥血凄如朵朵死亡之!
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御林军统领王栩疾步奔出,却发现外面竟然血雨腥风一片,眼看着黑衣人步步逼近,而御林军三千人竟然丝毫不敌!不可能啊!御林军可是精锐中的精锐,莫非下了药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今日正好轮值宫中,刺客竟挑此时前来,他心中很是不安,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豹骑军定然已听到嘶吼声,却无人前来,情况不妙。
“大人,属下等顶不住了,他们下了软骨散,兄弟们根本无法使力啊!大人!快带着皇上走吧!”
“啊……”李东分神说话之际,被一名黑衣人在胸前刺了一刀,他横刀而立,怒声骂道,“你爷爷的,你老子李东今天就是死在这了,也不让你们好过!”
他以刀支持着失血过多的身躯,依然挺立在黑衣人面前。
而这时,黑衣人似乎被他的悍不畏死震慑住,可是瞬间而至的薄刃如柳叶般划过他的咽喉,黑衣人!又见黑衣人,而这一批黑衣人似与前面那些人不同!
他们杀人手法干净利落,每一出手都选择最省力最直接的方式,他们,才是真正的刺客!杀手!
“他们来了,我们撤!”一个黑衣人出声道。
“不是说要等将军大人来吗?”
“奶奶个熊,你闭嘴,别说话!”
话音刚落,那些疑似军人的黑衣人立马有序的撤退出宫门。
此时的三千人只剩下五十多人了,王栩的身上也是血痕累累!想他历时三朝,年届七十高龄,若非鸿烈皇临终所托,今日他已是安享晚年,如何还需经历如此拼杀!
“大人!您快走。”李东终于也抵抗不住,却还是担忧王栩老大人的安危。
可是,谁能走得掉?
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几乎都是一品上阶的实力,而且他们还有三十人,皆是毫发无伤,这五十伤患如何逃?
王栩悲愤绝,一声血泪痛泣:“皇上!老臣对不住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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