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这时已经在山东失踪九天了,济州府不敢不报,上报到了北京。北京坐镇的胤禛要比太子还要早得到了消息。胤禛此时的心情犹如刀割一般,几乎想要亲自到山东去督办查找老十三的下落。济州府各要员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个个愁眉不展、团团转着,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十三阿哥曾与一群乞丐接触过,但十三阿哥一失踪,济南城里的乞丐也如水蒸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此时的胤祥正坐在我还未来得及改造的宅院里,正看着我的规划图。马上就要入秋了,这图纸就是做也是得明年开做了。
“你知道我在北京郊外的那套宅子吗?”我问正在看图纸的胤祥。
“怎么能不知道,你走之后,九哥就象疯了一样,天天都住在那里院子里,我们也去看过,房间装修得真不错!都成了九哥的避寒之所了!我真是羡慕呀!”胤祥点头赞叹道。
“那是,你也不想想,那可费了我多少的心血和银子呢,现在这房籍还是秦跃的名字呢,什么时候还给我们呀?”我半开玩笑半心疼地说。
“房籍四哥去查过,现在的名字确实还是秦跃的,没有变,只是九哥经常在那里住!”
“真是讨厌,让那么多不相干的人享受我的住地,我真是烦!我讨厌别人住完后房间里的味道呢!”我嘟着嘴,自言自语。
“九哥可没带那么多人去住,只去三个小厮和一个管家,一个人都没带过,因这事儿,九福晋去找,九哥连门都没让她进,九福晋回去大哭了一场,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连宜都知道了,特意把九哥找去骂了一顿,连八哥也劝过他的,但他就是不听!”胤祥把脚架在面前的脚踏上,把身体放得舒服一些,仰着脖儿看着天板说。这椅子是我仿了沙发做的,上面的全是丝制的棉靠垫,把手也都保了棉,让人坐在上面倍感舒服。
“那是你九哥的事儿,我管不着,男人痴情一些,总比薄的强!”我拿起图纸折起来,站起身准备把风扇打开。
“你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呀?”胤祥终于问了,等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胤祥已经成熟了,不再象以前那样藏不住事儿了。说到这件事儿的时候,离他失踪已经十五天了。
“想必你一定还要问我为什么要把你请来,而且还大有不让回去的想法!”胤祥白了我一眼,大有你知道还要问的意思。
“抓你、不让你走,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我太寂寞了,想必小茉莉也告诉过你,我很寂寞,很没有意思,虽然有弟弟、,但没有知心人,所以要你在这儿一直陪着我;但我想你对这话一定很不满意,太牵强了。这第二个原因就是,太子频繁调动京属卫戍,这不是正常的现象,你就管着那块,出了事儿必然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得把你放在我的身边,看着你,不能让你以身犯险;再有一条就是,如果太子再次被废,你觉得还有谁能担当重任?你四哥是不是有很有力的条件?如果你帮他,他就会招你老爹忌,如果不帮,那也就不是你,莫不如你在我这儿悄悄地帮他。”我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倒在椅子上,一边掰着手指头给他讲,一边斜眼瞟着他的神情。
胤祥微眯着双眼,一会皱眉,一会又打开,握着椅把手的手也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
“看来你对京城的活动了如指掌呀,这么说你是要帮四哥了,你还想着他?”胤祥坐起来,盯着我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脸。
“我是要帮他,但不能说我还想他,我帮他,是因为你,我要为你找个好的归宿,我也只能帮他,帮八爷,我不熟,帮九爷,他不是那块料,帮你?如果你愿意?也成!”我没有看他,继续看着窗外风吹着的树叶。
“其实你可以谁也不帮呀,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听了这话,我回过脸来,看到胤祥的脸上出现了嘲讽的微笑。
“是呀,我真傻,完全可以谁都不帮,好好赚我的钱,好好过我的日子,可以不在风口浪尖上,可以好好安排自己好的生活!我是为什么呢?”我也嘲笑着说。
“跃儿,你说我是为什么呢?”我对着屋外喊了一声。胤祥一惊,他居然不知道秦跃已经在屋外听了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你自己的心呀!,你的心在哪里,哪里就是你努力的方向,只是你一直都不承认罢了!”秦跃没有进屋,只是在屋外面说。
“可是我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心丢了呢?如果丢了,就不会有人说我不值,也不会有人说我傻了吧!”我的眼里居然含了眼水,声音却没有一丝变化。
“青青,我知道委屈你了!你走后邬思道就告诉了四哥一切,四哥为此难过了好长时间!”
“别提你四哥了,我正要忘了他呢,如果你还想让我心里好受一些,你就别再提他,我将不胜感激!”说完,我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是呀,我是何苦呢。
康熙此时正从江南返回北京的途中,却在江苏境内听闻自己的十三皇子被劫持的消息,而且绑匪即没有索要银子也没有提任何要求,只是无声无息的让胤祥消失了。康熙除了责令济州府查找胤祥的下落,同时传信给太子,让太子务必动用一切力量查巡胤祥的下落的同时,只限朝庭内知晓,不要扩大范围,毕竟这既是皇家的丑闻,也说明了一些事情。太子却为此太为惊慌:没有了胤祥,很多调防的手令没有胤祥的关防印鉴就执行不下去,太子计划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如果此时向康熙说明要胤祥的印鉴,就必然会引起康熙的注意,自己马上就会暴露。
胤祥的失踪也为康熙查办太子赢得了时间,康熙已经查觉到太子夺位之想,只是不知道他何时下手,前期的关防调动属正常的换防,而后期的调动却不是,这也是康熙让胤祥去南方到山东巡视水利来拖延时间,但如果有胤祥的手谕还是可以使用印鉴的,如果胤祥真的是太子党,就可以一网打尽,如果不是,就关一阵子再放了。可是现如今胤祥彻底的失踪,此时调动关防,太子连造假都不能了,计划的完成势必推迟,康熙赢的机会更大了。
胤禛骑在马上望着两旁的街巷,心里却想着心事。太了越来越不象话了,只要是涉及到老八的事情,无论正确与否一概不准,就连皇阿玛让王鸿绪每日进承《明史列传》,都因王鸿绪是八哥的人,都不肯转承,竟让王鸿绪着人每日八百里加急送康熙。胤祥已经失踪二十天了,还是一点儿消息没有。胤禛叹了一口气,脸有些青白。一进府,就见管家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爷,邬先生回来了!”胤禛一听,把马鞭扔给他,就向后面走去。
此时,邬思道正在看一只鸽子带给他的信,那是胤祥的手笔:“四哥,弟好,勿念,我与青青在一起,不回去了!”还有一张纸条:“老邬,别给四四看十三的张条,安好!”后面是一个笑脸。
“四爷,您回来了!”邬思道刚烧了字条,胤禛就进来了。闻着一股烧纸的味道和正在飘落的纸灰,胤禛一皱眉。
“这是我写坏的一首诗稿,这两天四爷过得可不好呀!”邬思道端祥着胤禛的脸。
“邬先生可是还有心思写诗呢,我这儿可已经焦头乱额了!”胤禛抚了抚刮得很干净头。
“是不是因为十三爷呀?”邬思道笑了笑说。
“十三爷没事儿,他只是最近太累了,想休息一下,这也是在避呀!”
“哦?避?”胤禛的眼波一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然了,这京城了里要不安静了,太子爷频繁地调动城防,是需要十三爷的换防印鉴的,如果十三爷失踪了,那这换防也搁浅了!”邬思道只说到这儿,就再也不往下说了。胤禛突然眼睛就亮了起来。
“难道是你?”
“四爷想哪里去了,当然不是我,是一个朋友,十三爷也明白,心甘情愿地呆在那里呢!”
“哦?能让十三弟心甘情愿地呆在那里的人,不会是皇阿玛吧!”
“这就说不得了,说不得了!总之,四爷安心就是,却不足向外人道也!”此刻胤禛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很多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