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秦跃与相关采购、货运的商行迅速建立联系,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商品垄断,这样才能淘得第一桶金,使自己有立脚之地。
“我说潘先生,我原本就是不爱读书才去当兵的,现在可倒好,成了商了,我这身武艺不是白瞎了!”
“怎么是白瞎了呢,我们得多挣钱,然后才有能力秘密的成立可以做枪弹机械的手工作坊,那时才是你真正的用武的时候呢。”
“你说的是真的呀,那可赶快的吧,要不我都忘了枪长啥样了!”
“现在记得不,趁现在记得赶快都画下来,要不得多遗憾!”
康熙四十九年的节刚过,杨先生来了,要撤股。
原来这杨先生也是家族式的企业模式,杨先生兄弟两人,他是老二,父亲过世后兄弟分家,杨先生才建立起自己的织纺与商行。与我的合股经营并没有与大哥商量,毕竟兄弟两个没有一起开商行。节的时候,兄弟两个祭祀祖先,两家共同吃团圆饭谈起了对方商行的发展情况,这杨先生就提到了入股建潘氏商行的事儿。本来杨家老大也对此事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是弟弟的私事,不料席间有一老伯——他们的伯父听说合股人姓潘之后就驳然大怒,说自古潘杨两家不来往。
所谓的潘杨两家不来往还是宋朝时留下的话把儿,指的是天波府的杨和潘仁两家的恩怨。在我知道的历史中,这只能算个谣传,但不知为何这位老伯却坚持说这是事实。老伯说他们家原本就宋代杨氏家的家仆,这潘氏一族欺杨,致使杨氏一门寡。虽然族谱里没有记载,但却是千真万确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潘氏合作。
这杨先生一提出撤股,我立时表示不同意,我们有协议在先,这生意刚刚有了进展,你说撤股就撤股?况且所说的潘扬之争也是误传,怎么可以做为撤股的依据呢。本就不想与杨先生撕破脸,协商时才知那杨先生也没有撤股的意思,是那杨氏老伯不依不饶,甚至以死相逼,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于是我与杨先生定下计谋,假装上堂打司,然后杨先生输司,输司上报衙门的钱由我们共同承担,然后我们继续合作。
由秦跃出面写了状纸,将杨先生告到了衙门,其实这个时候的商人大多数都不愿打司,那是件极其耗钱又损伤利益的事情。而我若不是迫不已,也不会去打司告状。所以一切的事情都让秦跃去代理。
开堂的那天,我没有去,一个是因为我的眼睛看不到,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怕有人认出我来。寒烟我也没敢让去,毕竟认识她的人并不比我少。
可能是这样的司太简单,下午的时候秦跃就回来了,司当然是判我们赢,但在当地却起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开堂那天,居然有很多同行及群众前去听堂,使得扬州城内潘、杨两家不结亲、不攀友、不共同做生意的条律居然变得很是盛行,但毕竟这样的巧合还是很少的,各大酒楼杨家将的故事竟也成了热门。
我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无奈,与秦跃和寒烟几次商量之后,决定将潘氏纺织商行的名字改为清月纺织商行,然后把合伙人的名字改为秦跃,这样好歹算是平息了潘杨之争。
“青……紫玉哥,这两天洗衣坊的生意可一般,大冬天的,洗衣服的人太少了!”寒烟一天有支支唔唔于说。
“哦?那你看这样好不好,冬天的时候洗衣坊就变成内衣坊如何?”其实我早就想做这项生意,只是我的眼睛不好,画不出样式。
“什么是内衣坊?”
“就是卖人内衣的地方!”
“式内衣不就是睡觉穿的衣服吗?千篇一律的,有什么可好卖的?”
“秦跃,我的眼睛不好,你给寒烟画几个,再绣上手工的苏绣,肯定会买得特别火爆!”
“青青,你不会是让我画……”
“对,就是让你画,你别告诉我你没见过!”我打断秦跃的话。
“秦跃,你会画?!”我都感觉到了寒烟的暴力倾向。
“好了,寒烟,这些你别管了,他负责画式样,你负责设计图案,至于他为什么会画,那是因为只有他见过,别问那么多,对你有好处!”我突然冷冰冰地说道。
寒烟没有了声音,听到铺纸磨墨的声音。
“秦跃,你学过画画吗?”寒烟问。
“学过一点,画这个不成问题,怎么,漂亮吗!”
“哎呀妈呀,这能穿出去吗,这得给谁穿呀?”
“别脸红,谁穿谁漂亮!”秦跃开始调侃。
“秦跃,你画的是情趣的,还是普通的!”
“都画了!”秦跃显然是嘟着嘴说的。
“那就好,教教寒烟怎么用,然后把柳媚儿帮我找来!”
“紫玉哥,还是你亲自教他吧,我可不敢!”
“臭小子,给你机会都不会用,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紫玉哥,寒烟可是练过九阴白骨爪的,我可不敢教她!”
“那你目测一下寒烟,然后帮她做出一个普通的来,我来教她!”
“嗯,好吧!”听到秦跃怯喜的声音。
几天后,四种内衣做成了,我虽然看不见,但手里摸着却感觉不错。秦跃进来说寒烟试用的效果好极了,人味儿更足了,却被寒烟打了出去。柳眉儿来了,我让她看了寒烟试穿后的效果,还让她自己亲自试穿后,柳眉儿立刻答应了负责推销的工作,我放下心来。
随着内衣被送往各青楼试穿周期的结束,内衣坊正式火了起了,却以烟柳坊的名义重新注册备案。柳眉儿和寒烟因为从此有了自己的买卖,显得尤为积极,品种已经由原来的四种发展到了九种,我把一些钩织累丝带的方法也加了进去,毕竟这时还没有松紧带,内衣织的赢利我分文未取,就做为寒烟和柳眉儿自己的产业,骨子里我还是现代人,希望人能不依靠男人自强自立。
这段时间虽然很累,但却心情愉快,每天的起居也越来越有规律,锻炼身体也改为快走、跳绳之类的,每天都是小十跟着我,我要是走上五公里,他基本上也就得跑上五公里,但他也有偏得,我经常给他讲些故事和一些脑筋急转弯。
我的眼睛有复明的可能了,某天的早晨,我正在和小十疾走,因为前一天下了雨,小路上有些滑,我一不小心滑倒了,撑着小十和竹竿站起来之后,有些头晕,却感觉到了明亮,也就是有了光感。当地的名医们已经对我的眼睛不报希望了,大家也都习惯了我的看不见,现在突然有了光感,又让秦跃和寒烟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
日子忙碌的过着,眼睛依旧看不到,但却总在给自己找事做,无事的时候我就会发呆,如果是想着前世的现代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我就会忍不住微笑,原来那时过的每一天都是好的,甜蜜的。我无时不刻不逃避着这时代里曾经的一切,偶尔会在某个滴雨的里想起,都会令我痛得无法入睡。无法入睡的日子,我就会弹那首《聚也依依,散也依依》,简单的调子,淡淡的忧伤,象雨丝中夹着那缕缕栀子。
寒烟张罗着给我买个丫头伺候我,一个是她越来越忙,另一个是男孩子太多,有很多不便的地方,我点头同意了。几天后,寒烟领来了一个小丫头。可能看到要伺候的是一个高大纤细的盲眼男人,小丫头有些怯意,因为寒烟正在开导她:“别怕,她是个很好伺候的人,只要听她说就成。”
“来,孩子,到我这儿来!”我的手触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摸着她的头、脸、肩、手,一边问道。
“我叫丫头!”怯怯的声音小小地说。
“别怕,我也是人,只是不能穿人的服饰,因为我太高了,外面的男人会把我当怪物的!”我笑着安慰她。
“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吧,叫茉莉吧!”我拉了她的手说。
听说我是人,小孩儿的身体放松下来:“奴婢谢主子赐名!”
“紫玉哥,你怎么知道她长得白晰呢,这名字还真象她,纤小、白嫩!”寒烟肯定是掩着笑说的。
“我怎么感觉你要流口水呢,这宝贝儿可是我的,我的小茉莉!”我把小姑娘搂在自己的怀里,想起了自己的儿,我的儿也是这么大呢。
“嗯,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寒烟已经乐出了声。
“对了,让小十带她出去走走,顺便看一下体能情况!”秦跃也跟进屋来看热闹。
“嗯,别把我的茉莉编到天狼里去,但体能还是要的!”我说到。
“寒烟、茉莉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秦跃有事儿要说!”
“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都有消息吗?”我问秦跃
“有,老大、老二跟着李明言两个已经学得不错了,特别是老大的轻功,深得金的身传;老三跟吕方去了山东,山东好象有一股子水寇跟吕方有一些关系,说老三的水下功夫已经很了得了;再就是老四跟了我大哥,射得一手好箭,老五跟了大漠飞鹰学的是跟踪术,已经能自己独立行事了!”
“好呀,我们的孩子们都长大了,等再有钱,就要做一些自己要做的事儿了!”
“五月在扬州有一次大的武林聚会,估计这些人都能来,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嗯,我会回避的,他们来还是以城里的商铺为落脚点,我和茉莉随去奉天送货的商队出去走走,离你们远点儿!”
“那可不行,就你们两个走那么远我怎么会放心?”
“我一个大男人,不过是眼睛看不见,去自己的老家做客总可以吧,你组织的商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