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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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下旬,赈灾的工作接近尾声,我们要回北京了。约好了时间,十三爷从山东出发,我们则从河南出发共同回京,在通州汇合。很多阿哥们都在通州置办了园或宅院,但通州的地价太高了,四爷和十三爷都没有在此购宅。我和柱儿在通州的前一站密云就离开了,前往四爷在北京效外另一处宅院,邬思道也将会与我们汇合。

  胤禛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早在派邬思道去山东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邬思道一直都是一边游历一边秘密向胤祥汇报并参谋的,两个人都没有正面接触过。

  路上我一直都在休息,吃了睡,睡了吃,仿佛一辈子的觉都睡不完似的,整个人的身心都很疲乏。胤禛很小心我,一直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只是回答他:“没有的事,我身体健康着呢,只是给你出主意太累人了,脑子和身体都累坏了,得好好补补。”弄得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当然了,我依旧是老习惯,每天早晨都要锻炼一下身体,每天睡觉前都要做一套瑜珈或者是拉丁。看着我早晨的精神头儿,他就再也不怀疑了。

  这天傍晚,我终于到了他在京效外的宅子。这里的宅子可要比直隶的那个小多了,没有庄园,没有湖泊,也没有林子,只有一个大园子。看过了苏州的园林,对这园子的布局还是很满意的。除了精致,关键还在一个“雅”字,不张扬,不俗气,很合我的脾气。邬思道比我先回来两天了,此刻正站了前厅等我。看我走进来,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我张大胳膊给了他一个大的拥抱,跟在后面的四个长随看得目瞪口呆。两个大男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之后,相互之间还拍打着。给柱儿使了个眼,我和邬思道走进屋去,一进屋,一个人站在门后哭着给我跪下:“格格,奴婢想死了格格了!”是碧云,这个丫头早就被派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喜子。我一把把碧云从地上拽了起来,抱在怀里:“丫头,我也想你,想你想的我心痛!”

  “好了,别这样生死别离的,不就是分开七八个月吗?”邬思道开解道。

  “今晚我们睡一个,好好聊聊,现在我都快渴死了!”我推开碧云,一把抓起桌上我的大茶杯,一口气儿喝完。

  “传饭!”还是碧云了解我。

  “还是你最知我的心呀,这赶路是最容易饿人的,刚吃完饭,颠得颠得就饿了,一天吃八顿也不觉得!”我一边洗手,一边说。

  “格格,我把你的筝和你常用的物品都带来了,好好歇歇!”碧云、邬思道、喜子、柱儿和我一起都入了桌。管宅子的陈管家匆匆走进来,一看到桌边的人顿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们以前就这么吃饭,都习惯了!陈管家也没吃呢吧,来和我们一起进餐吧!”我热情的解释和邀请道。

  “奴才不敢,奴才是请示“公子”(我已经摘了帽子,还没换衣服)是否还有什么需要?”

  “没有了,不要叫我公子,叫我格格就成,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要奴才奴才的叫,我不习惯,也不喜欢!你也不要太紧张,我们好伺候的很,有需要自然会叫你!”

  陈管家退下了。我们开始一边吃一边聊,我把自己这一路上碰到的有趣的、感人的事儿象讲故事那样讲给大家听,柱儿在一旁不时的插话添油加醋,听得碧云和喜子饭都不吃了,甚至还讲了我去妓院的那两件事儿,惹得碧云一个劲的儿的后悔没有跟我一起去,惊的喜子嘴里可以塞两只鸡蛋。邬思道则在一边听一边想着什么,听到牡丹阁那段的时候忍不住说:“我说怎么这段时间京城里流行了很多你唱过的歌呢,原来是你亲自给传授的!”“唉,那也是急病乱投医呀,不过通过这件事儿,我可发现了不少东西,我已经写下来了,有时间请邬先生过目!”

  这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跟邬思道说了晚安,我打着呵欠跟着碧云往后面的轻云阁走去。泡了好长时间的澡,都快泡睡着的时候,碧云把我从洗澡桶里捞上来,看着自己的身材对碧云说:“这段时间锻炼的少了,我都胖了,肚子上都有赘肉了!”

  “格格,你明明知道奴婢这段时间肥吃肥喝还没活儿干,胖得身上的肉都起层了,还故意拿自己的好身材气我!”碧云一边帮我擦身,一边说。

  我一头倒在上:“爹亲、娘亲,不如我的亲呀!呀,快快拥抱你的孩子吧!”

  碧云乐的脸上的肉都快抽了,爬上来,我和躺在一起,我搂着她:“还是我的碧云软和,搂着舒服,四爷身上的肉太少了,硌的荒!”

  碧云一把推开我,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格格,你居然连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我已经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了,但仍喃喃地说:“怎么说不出口,他就是太瘦了吗,以后得给他多吃点肉,不吃肉总吃素的人,不够旺盛,后代的质量不高!”然后就沉沉的找周公下棋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依旧是锻炼身体,早餐居然有牛奶,自从我离开庄子,牛奶就再也没有喝过,真是怀念呀。端起牛奶,刚吃了一大口,就觉得牛奶里好象有股子怪味直冲我的脑门子,让我忍不住就想吐。放下牛奶,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牛奶咽了下去,眼圈都憋红了。

  “碧云,这牛奶怎么有股子怪味儿呢?”碧云走过来,接过我的杯子也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没有呀?格格,有什么奇怪的味儿吗?”

  “有,有股子芹菜味!”

  “哦,我尝尝!”邬思道倒了一点儿到自己的杯子里。

  “没有呀,确实没有!”

  我郁闷的吃完了早餐,回到了屋里,坐在桌边,一边自己给自已号着脉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天哪,我是怎么了?难道我不小心‘中弹’了?”

  “格格,邬先生来看你了!”碧云挑门帘进来,身后跟着邬思道。

  “进来吧,你也是半个医生了,我这是医病不医己,你也给我看看!”我伸出手去。

  邬思道认真的号着脉,碧云在一旁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惊喜。

  “你不是怀孕了!”邬思道认真地说。

  “哦,我感觉也不太象,会不会是脾胃不合?还肠胃感冒?”我问邬思道。

  “看你的脉像,好象都有一些,但具体什么病,还要再仔细的查看一下!”邬思道沉着脸说,碧云一脸的失望和关切。

  “快拿镜子来!“我记得前两天的路上我曾经高烧,但很快就好了,但以后就食下降,身体无力。我跟急急地跟碧云说。拿过镜子对着阳光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翻起自己的眼皮。果然不出我所料,眼白已经变黄了,这是典型的黄疸肝炎,所谓的“高烧退黄疸出”,在我身上表现得非常明显。这时候还很少有甲肝或乙肝的病例出现,我这病肯定是累出来的。而且这病就得养着,吃保肝的药,不能累着,还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

  跟邬思道说明我的病症,他很快就下了药方,找陈管家来买药,陈管家紧张得要命,唯恐是他照顾不周引起的。我嘱咐所有人不要将我有病的事向胤禛汇报。

  “老邬,你说现在朝廷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事儿?”我躺在上问正在旁边看书的邬思道。

  “你觉得呢?”这个老,我心里暗骂,嘴里却不说。

  “现在还没有外患,仅仅是内忧国库就空成这样儿了,我出去一趟觉得没有银子太难了,正所谓的‘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清理国库是必须做的,但那太子就是欠钱的第一大户,他肯定当面赞扬,背后拖腿,这得罪人的苦差使,八爷党是不会做的,那就只能四爷、十三爷做,难哪!”邬思道咬着细细的牙齿说。

  “不行,老邬,你得马上回去,无论如何也得让四爷接了这个差使,再难也得做!”我急急地说。

  “为何?”邬思道深深地看着我。

  “皇上现在身边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最喜欢的是什么人?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人?是纯臣,是能为皇上遮风挡雨的人,是能踏踏实实干活儿的人,有这样为他做事的人,皇上会不信任吗!”

  “做是可以做,但是太子那边掣肘,八爷他们坐壁上观,等着窝里反呢,这事儿做到最后有可能什么结果都没有呀”

  “可做这一步也是有利可图的:一是四爷的子还需要继续磨练,必须逼着他遇事不急不躁,还有十三爷是否能成为四爷的左膀右臂,也需要这样的历练;二是建立人脉。通过这件事儿,锻炼和发现一批能做事的员,即使不成功,也要把这些人保存下来,这些人是将来四爷成大事儿的栋梁;三是在获得皇上信任的同时,也好好摸摸这些尸餐素位的员们的底,建立起自己的网。”我挪起半边身子靠在被垛上。

  邬思道一边听我说,一边点着头。“嗯,这么看来,这件事得让四爷主动要求去做才行!我这就回去,青青呀,人象你这样有见地、有思想的太少了,你真是上天赐给四爷的仙呀!”

  我哧地一笑:“仙还有得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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