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过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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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多了什么都敢说,醉醺醺的回到驿馆,胤禛坐在桌旁看信函,根本就没搭理我。我没意思的洗漱,头昏得厉害,原以为自己前世的酒量相当不错,没想到这具身体的酒量这么不好,躺在上,想着自己喝了多少,那小杯也就能装个三四钱,打圈喝了六个,后来又喝了几个就记不住了,自己躺在上咯咯的笑起来,原来酒量还是不错的呀!沉沉的就睡着了。

  单位的同事们正围着我,“你出去旅游了那么长时间才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又结了一回婚,休婚假去了!”同事们哄笑着。

  “不好意思,一走这么长时间,让大家替我受累了,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海鲜大家都去呀!”说笑着,我忽然发现,好象好长时间没看见儿和老公呢,他们去哪儿了?

  “你老公和儿来接你了!”一个同事说。我一听高兴了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天忽然就变黑了,我怎么也找不着他们,我冲进黑暗,大声的喊着儿的名字:涵涵!天还是没有亮,四周暗暗的,我急得哭了起来,你们在哪儿呀,我想你们,我再也不出去旅游了,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肩,我回过身紧紧地搂着温暖的胸膛,嘴里轻轻的说:“原谅我,原谅我,我再也不离开了,不离开了!”这个胸膛真安全,抱着我,别离开。

  早晨起来,天已经大亮了,我爬起来,头还略有些疼。收拾好自己刚要出院子,柱儿和一个侍卫就拦住了我,我被足了。

  一定是胤祥那家伙告了我的黑状,我也没干什么呀,莫非我酒后吐了真言,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今天可是小年呀,我多想到街上买灶糖,放鞭炮呀,郁闷致死。

  晚上胤祥回来,我走进他的屋子,死死地盯着他:“你跟你四哥说什么了,让我足?我怎么了,就不让我出屋?犯了你家什么忌了?”

  “我什么也没说,就连你昨个晚上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没说,是四哥太宠着你了,你才这样肆无忌惮!你该罚!”面对我的暴风骤雨,胤祥一边喊冤,一边教训我。

  “我怎么肆无忌惮了,我那是去办正经事儿!”我不想和他详细谈,怕说露了。

  “你不守道,到处乱跑,让四哥和我着急,还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说是去办正经事儿?”胤祥一脸的不屑地说。

  “我不守道?结交不三不四的人,那是为了你们好,整天就知道低头拉车,不知道抬头号看路呀!现在这太子因索额图地位已经不稳,几乎每个成年的阿哥都在培育自己的势力,特别是八阿哥,想想你四哥的势力能和人家抗衡吗?现在什么最难得?是人才!四爷不会象八阿哥那样结交员,那还有什么可依靠的?不趁着现在能够经常在外面巡察的机会,多结交一些有用的人才,可用的江湖人士,不是太可惜了?况且结交这些人既不会让皇上对四爷有所怀疑,又可在关键的时候充分利用,这才是我结交的目的,你以为喝酒很有意思吗,头都快疼死了!”胤祥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晚是个能吃人的怪物。

  “爷们的事儿,不需要你人家参与,你一个人家结交什么?根本就是为自己胡作非为找借口!”胤祥愣了一会儿才理屈辞穷地说

  “是呀,我是找借口呢,我是人,但我知恩图报!知道尽自己的力量去帮你四哥!你四哥对你那么好,你帮过他什么?你看他现在多累!你那么好武,去求你皇阿玛让你出去练练兵呀,也在兵部为四哥占一席之地!省得就知道看着我!”我气的都快疯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胤祥,唾沫星子乱飞。

  “你什么时候变成泼了!”胤祥抱着头,哀叹着。

  “嗯,这是谁在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我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四爷的声音象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

  挑帘出去,四爷就站在窗下,一丝光华从目光里闪过。我没有见礼,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什么时候四爷也学会听壁角了?”立刻我就低眉顺眼儿地站好,但嘴里却戏谑地说。

  “不听壁角,怎么能听到这么有见地的话?”四爷的脸一点表情都没有,害的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爷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能不能给奴婢一个示下,奴婢心里没底!”扑哧,四爷和十三爷都笑了出来。我脸上一垮,饶了他们是想拿我开涮。

  “青青,你怎么对时事知道得如此透澈?”晚上我一边给胤禛按摩,他一边问我。

  “是跟邬思道闲聊时知道的,那可是人精子,帝王术研究的太明白了,你把他弄到手下真是太明智了!”

  “那也是你提醒的我,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呢?”

  “你不知道,我当年在庵里的时候,师父有一个游方的师兄,那可是个高人,我不是尼姑,所以经常和他在一起习字看书,有时他带来不同的人来住,我就是那时跟一个英吉利的传道士认识的,还学了不少的东西呢!只可惜后来他有两年多没回来,师太说他得道了”

  “真是可惜呀,不过得青青,亦是我之福呀!”他抓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别,爷,痒!”我红了脸说。

  “快过年了,我在这儿的公事也差不多了,我们好好过个年!往年过年都要忙宫里的事,今年是逃出来了!”胤禛放松的把自己放平在上。我下走到他的脚边,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地给他按脚。他坐起来,我又把他按下,让他继续躺着,一会儿,轻轻的酣声响了起来,人已经睡熟了。

  转眼就过年了,南方过年非常热闹,腊月二十九那天下了雪,雪落地就化了,跟着四爷、十三爷走在青石板的路上有些滑,但街上的人依旧很多,小孩子们到处放着鞭炮,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这条街离人市不远,远远的看着那些受了灾的百姓,个个都蜷缩在临时搭建的棚里,不时有小孩子被冻饿而哭的声音,心里有些酸酸的。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酒,

  几家流浪在街头。

  随嘴唱起了小调,自己的眼睛不湿湿的。四爷拉紧了我的手,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往年大灾比这儿死的人还多!”

  十三爷的兴致还是高,“青青,这小调好象很清新别致呀!”

  “这是那些艺人过年时上街卖唱时常唱的,有什么清新的,唱的都是穷苦人的心声罢了!”我苦笑着说。

  “青青,象你这样忧国忧民的子可是不多了!”十三是饶不了我。

  “我哪里是忧国忧民,我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罢了!”转身看街旁买脸的摊子,关公、曹操各式的脸琳琅满目,取了一个包公的脸,在四爷的脸上比划着,十三看了哈哈大笑。

  “别笑了,知道吗,只因为公,包公方能流千古,就因其无私、无畏,你瞅瞅咱们身边儿,纯臣有几人?要不你也做个包公给我看看?”我眼角一挑,向他挑战,因我今天是装出游,这模样竟让他们两个看着开怀大笑起来。

  “尹贤弟?”一个迟疑的声音,转过身看去,居然是李明言,身边跟着的竟是金凤翔。

  “李大哥、金!”我也喊了出来,旁边的金凤翔看着我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惊讶之。

  “我早就看出你是人了,否则也不会让明言去叫你,一个姑娘家落单看戏,真替你担心!”金凤翔笑着拉过我的手说。

  “这位是尹真,是我的表哥!”我向他俩介绍着胤禛,胤禛一拱手,与两位见礼。

  “金与明言大哥结伴同行吗?”我挑着眉毛问。

  “哦,我们是师兄,过了十五要去看师傅,想给师傅买点儿东西,赶着年节里买,货全!”金凤翔拉着我一边聊,他们则在街中间聊,我笑了起来:“哪有这么说话聊天的,挡着路了!”说着拉了他们找了个大一点儿的茶楼坐了下来。要了胤禛最喜欢喝的铁观音,自己则要的一壶白茶,打开盖往里面扔了几个话梅和一撮陈皮,和金凤翔一起喝了起来。

  这李明言和金凤翔居然是人称江南大侠的两个徒弟,江南大侠金盆洗手前就收了这两个徒弟,那李明言江湖人称白衣书生,使的一双判笔,金凤翔则被称为金陵梅魂,一手峨眉刺加轻功,无人能敌。白衣和尹祥、尹真兄弟两个甚是投缘,我则和金凤翔聊得火热。

  金凤翔悄声问我:“是否到过满楼?”

  我一惊问:“如何得知?”“那满楼是我们聚会的点儿,那天你把柳眉儿打扮的清新脱俗,当时惊为天人,况且你这模样实在是可人,谁能猜不出你是的呢,正想结识你,你却走了,再后在凤祥楼里一见,便想邀了你来,看你很有江湖人的洒脱呢,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那化妆之术?”

  “真是会讲话,我哪里会什么化妆,不过是根据人的五,描化突出一些,可别笑话我了!”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可真是谦虚了,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些江湖人,觉得有碍身份呀?”

  “说的哪里话来,我哪有什么身份呀?”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你这两位表哥,非富即贵,那气质,那看人的眼神,一般的王公大臣都未必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江湖人果真是厉害。

  几位都谈得相见恨晚,但毕竟深了,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约好改天登门拜访方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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