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落皱着眉扫视了一下,实在找不出比这供台更好的歇脚地方,只得无奈地“恩”了一声,跳上了供台,坐在上面。
“你也上来啊!”李含落看着公孙翼道。
“我还是站在下面好了。”
李含落看到公孙翼还站在下面,就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拍拍供台道:“上来吧,还坐得下。”
公孙翼看着她纯净明朗的脸,温暖的眼神,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跳上了供台,默然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还是挤着暖和一点,是吧。”李含落略有些尴尬地没话找话。
公孙翼还是沉默无语,静静地坐着,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不知说什么好。
“咦……”李含落忽然惊呼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的手臂还在流血,我忘了给你包扎伤口了,该死!”
她一脸懊恼地对着伤口吹气,“很疼吧,看我这记性!”
“没事,只是划破点皮。”公孙翼看着她带点稚气的吹气动作,不知怎么,心里竟有点发酸,这么多年在江湖上闯荡,受了无数次的伤,身上有多少伤口,已经数不清了,哪一次不是自己一个人躲在无人的地方,咬着牙清洗包扎,默默地舔着伤口,等待着痊愈。
看着她小心地在伤口上撒上金创药,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轻柔地缠上,耳边听到她轻轻地舒了口气,“好了,幸好没有伤到筋骨,撒上王大夫密制的金创药,保证你不出三天,肯定痊愈。”
笨丫头居然还是像小时侯一样笨,笨得善良,笨得可爱,纯白如纸,真诚温暖,对自己这个杀人不眨眼,满手血腥的强盗,也毫无戒心,这样的她怎么会跑到这个险恶的江湖上来呢?她不是应该呆在王府里的吗?
李含落抬起头来,看到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你在想什么?”
听到她的问话,公孙翼收回目光,转而投向阴森的大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在想,你不呆在王府,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个臭无赖。”李含落随口答道,脑海里浮现出了洛无尘那俊逸潇洒的身影,以及捉弄自己的事情,心里残存郁积的愤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她秀眉微蹙,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奇怪,那家伙为什么一开始要偷自己的玉牌,后来却又无缘无故地还给了我,竟然还帮我赎回玉佩,劝我回家,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因为无聊,逗本郡主玩吗?
“臭无赖?他是谁?”公孙翼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把话题接下去说,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噢,他说他叫洛无尘,也不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李含落的眼眸里充满了迷茫,这家伙就像一个谜,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像一阵风似的刮过,飘渺难测,无从捉摸。
“到底怎么回事?”公孙翼无法漠视自己内心对她的关心,她的出现,勾起了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美好记忆,让他本来冰冷血腥的世界忽然出现了一缕阳光,带来了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