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立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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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陈掌柜是在一个月以后。

  我与蒙尘、楚然在集市上逛,当然是故意露面的。陈掌柜象见了宝一样把我给迎进去,直接带到了三楼的雅室,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屋子,布置可比上次那间屋子精致得多。

  “江姑娘,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看着陈掌柜的神情,微微一笑,鱼已经开始吃饵了!

  “是陈掌柜啊!多日不见,今日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么?”我故作无知。

  “咳,是这样的,江姑娘上次送给我--茶叶,…我…还没谢过姑娘呢!”陈掌柜笑嘻嘻的,一脸无害样。“那陈掌柜准备怎么谢我呢?”我亦笑着回望他,这老,你不说出本意,我亦不会先说出来,看谁忍不住。

  “是这样,在下略备了些酒菜…,聊表谢意!”还不说是吧?“好啊!陈掌柜盛情,那我们却之不恭!蒙尘、楚然,今天我们好好吃一顿,听说这家酒楼的饭菜很是可口呢!”

  饭菜倒真是丰盛!素什锦、卤鸡脯、糟鹌鹑、脆腌黄瓜、胭脂鹅肝、炸卷、熏萝卜、风腌果子狸、梅豆腐、油盐炒枸杞芽儿…摆了满满一桌子!我垂涎滴,食指大动,看了眼身边这两位,蒙尘倒还不咋的,他的自制能力一向比较强,楚然可不行了,那绿眸恶狠狠地盯着饭菜,发出闪闪的光,咋看咋象是一匹饿狼!

  “开动吧!”我先伸出筷子,顿时毫不留情,风卷残云。

  酒足饭饱,我心满意足,看旁边两位也吃得差不多了,才转向陈掌柜,“多谢陈掌柜盛情款待,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我就不信你好吃喝地招待我们,只是为了道谢这么简单!

  “江姑娘请留步!”看我起身要走,他终于出声。我本来就没准备真走,闻言马上停下,“陈掌柜还有什么事吗?”真走了我不得喝西北风去。

  “是这样的,江姑娘上次送我的茶叶…?”娘的,就等你这一句。我不语,只扬眉看他。

  “上次的茶叶,我喝了觉得挺好,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这茶叶是如何制成?在下也可自行采制,就可不必再劳烦姑娘了!”切!当我是无知的小孩吗?告诉了你,让你去发财,我喝西北风?还说不用再劳烦我,真是无商不奸!我心底暗暗骂了一声。

  心里骂,脸上却笑眯眯的,冲着陈掌柜的圆脸说道:“难得陈掌柜这么喜欢我送的茶叶,以后我再送些过来就是,不用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话。”没等他乐出来,又接着说,“不过,这些茶叶不再白送,我有条件。”

  陈掌柜一愣,原以为我年纪小,穿着又不咋的,应该是个没见过世面好哄的小孩,没想到我竟然会提条件,刚想张嘴,我先开口,接着往下说。

  “条件很简单,只要陈掌柜答应,以后我送来的茶叶,按每月销售额的五五分成,你只要按这个比例提银子给我就行了。”我也不是傻子,既然陈掌柜这么急巴巴地来找我,说明他一定已经把这茶叶给献宝了,那人一定也是喜欢。而能让他献宝的人非富即贵,换句话说,是出得起钱的。

  我的心也不高,要是我拿得高了,陈掌柜断不会为他人作嫁衣裳,少不得要给他甜头,再说了,要我放弃这条现成的销售渠道另辟门路,现在还没那个能耐,我制作,他销售,公平得很,谁也别说谁占了便宜。

  陈掌柜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姑娘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我笑一笑,不直接回答,“我的茶叶只往你这儿送,那么,这个价钱,自然是由你陈掌柜说了算!”

  现在这个茶叶的制作还属于独门秘技,对不起,我也先垄断一回!

  陈掌柜神一动,不语,我知道他在算账,也不打扰他,他是生意人,这笔账不会算不清楚。果然没多久,陈掌柜已是笑着看我,“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言语岂能为定?”我轻笑道,“口说无凭,陈掌柜不怕我把茶叶送往别处吗?还是与我立字为据的好。”

  陈掌柜一怔,似是想不到我这么个小孩也懂得立据,转而笑问道:“姑娘不怕这茶叶放在我这儿,没人买怎么办?或者我欺瞒了销售额,姑娘又怎么办?”

  我笑一笑,对于茶叶,我很有信心,这可是国粹!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喝茶的习俗将走进千家万户,你要是欺瞒了我,到时我不供货,吃亏的可是你不是我。

  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据我所知,这家酒楼是城里最大的酒楼,我相信陈掌柜一定不会是个目光短浅之人!”先送他顶高帽,“至于这茶叶,真要是没人买,吃亏的是我,陈掌柜不会损失分毫,只要到时把茶叶还了给我就是了。”

  高帽果然不是白送的,陈掌柜哈哈笑道:“姑娘爽快,好,现在我就与姑娘写下字据。”说着走到桌前,提笔就写,写了一半,突然顿住,转头问道:“恕在下无礼,还不知姑娘姓名…?”

  “江慕容!”我脱口而出,一出口便知不妥,我对着蒙尘惊异的目光,无奈地笑了笑。

  陈掌柜倒不疑有它,写好字据,让我过目,我指着字据补充了几条,“上面需得注明付款的时间,暂定一季一结吧,至于价格,就按陈掌柜定下的算…”

  本来想让他把钱存进钱庄,可是还不知这里有没有钱庄呢,想想还是手里拿着白的银子来得安心,转口道:“除第一季外,以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若是不能前来…”我指着蒙尘和楚然,“我的兄弟过来也是一样的。”

  陈掌柜点头,重又写好字据,我检查一遍,确认无误,互相签上名字,盖上指印。心中大爽,这下好了,生活条件的改善指日可待,可以让爹娘过得好一些了。

  陈掌柜收好字据,对我询问道:“姑娘家里是经商的?”我一愣,摇头,“不是。”“那姑娘这样年纪,怎懂得经商之道?”我无语,总不能告诉他我已经二十多了,而且还是穿越过来的,这些只是我那个时代的常识。

  我要是这样说了,他现时脸上的钦佩之只怕立时会变成惊恐,也许会把我当成疯子,当即毁约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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