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少一直打着她的电话,她选择了直接关机。
心,很乱,很乱。
愤怒过后,其实,她是愿意选择相信他的。
只是,他为什么都不解释?
……
她不是傻瓜,愤怒平息以后,可以清晰感觉到,身体没有被人侵入过的痕迹。
和清的那个初夜晚上,身体被撕裂的痛楚太过刻骨铭心,即使别人说,女人只有第一次才会痛,但是,如果昨晚,她和利少真的发生了关系,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但是,为什么他都不解释?他……有什么目的?
……
“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第一次见面,他就这样笑着问她。
……
不!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
另一个声音,却在质疑,“那为什么,他要将自己脱光了,躺在你身边?为什么,他选择沉默?任着你伤心?”
……
冲出那个旅店,被出卖的痛,居然强过害怕失身的恐惧。
……
他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
心事,有他在听,伤心有他在陪伴……
……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
黯然的回到家已经九点,柏文清居然还在家。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神色平淡,目光却锐利。
“去哪了?吴妈说你一个晚上没回家。”
讨厌这样的自己,即使夜归,也会抬头望望她房里的灯熄灭了没有。
讨厌这样的自己,每个晚上,半夜时,会忍不住开启电脑,看看她有没有在简辰步房里过夜。
讨厌这样的自己,听说她一夜未归,无法漠然的正常去上班。
……
不该那天任着情欲凌驾理智,不该……和她发生关系……
“我、我、我……昨天……遇见桑,和她聊晚了……就在她家……睡觉了。”她本能的心虚,她本能的不安,她本能的撒谎。
“恩。”他点头,不愿去深思,“我去上班了。”
擦肩而过时,他留意,她的身体是颤抖的。
……
她关机了24个小时,也没有上QQ。
清晨,她开了机。
她愿意选择相信利少有难言之隐。
她愿意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一开机,“嘟—嘟—嘟”。
一个短信接着一个,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唐小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我碰过了你,现在立刻让我被车撞死!”
“唐小鸭,你猪啊……”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得不让你哭……”
……
“唐小鸭,你婆婆不是好人,小心一点……”
“他们要你的裸照,和我们上床的照片,我已经都拍好了……放心,你的是假的……你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拍你……”
“对不起,我必须选择这种方式,旅店老板虽然是我的朋友,不过我了解他,如果我当时报警,他也绝对选择明哲保身,肯定否认有这样的事情……害你的人,会依然逍遥法外……”
“唐小鸭,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必须付出代价!一切都交给我,你别管,好吗?”
“唐小鸭,让人误解的感觉,生不如死……你真的不理我了?”
……
“唐小鸭……唐小鸭……唐小鸭……我该拿你怎么办……”
……
最后一条消息,是半夜三点,发过来的。
格格巫一夜没睡……
她掩着嘴,眼泪直流,心里有一种情绪,叫做“感动”,默默的、奔腾的流畅着。
“我现在去公园等你!衣服穿得多一点哦,因为我要狠狠的扁你,谁让你害我掉眼泪!”
发完短信,她愉快的扔掉手机,拿过皮包,便冲了出去……
……
“潇亦然,你在哪里?有空出来打场早球。”柏文清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打电话给潇亦然。
他需要发泄一下精力……
“好啊,好啊!但是现在我没空啊,我在法国,我回来找你。”手机那头,好开心的声音。
这位,老婆怀孕,禁欲已久,也需要发泄过剩精力……
“跑法国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起码有半个月了吧!”怪不得,他父亲去世,潇亦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估计没看国内的报纸。
“陪老婆?”他笑着问,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潇亦然。
“对啊!你都不知道我老婆多疯狂,购物购到根本不肯走,也不想想她都快六个月的身孕了,现在时髦衣服买过来到时候也变过季了,但是两个女人凑起来好疯狂,叶桑狂买,她也狂买……”
后面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他只抓到一个重点,叶桑也在法国……
所以,前天晚上,她根本不是和叶桑一起……她撒谎……
搁下手机,有一把无名火在窜动。
他沉然的上楼,敲开她的房门。
没人?一大早,早饭也不吃,跑到哪里去了?
脸,更沉了。
步入了她的房间,色彩柔和,安心的静谧,就象她的人一样。
脸色,缓了一下。
转身,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怔愣住了。
他,在做什么?
象一个专制的丈夫,愤怒的去讨要妻子的行踪?
他,在干什么?
最多再过一个月,他就会逼她离婚,现在,他又在干什么?
猛然,惊醒。
眼眸更加深遂了。
转身,准备,毫不犹豫的步出她的房间。
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再动摇自己!
她的梳妆台上,有一张画,却止住了他的脚步。
画里,是他,陌生的温柔眼神,陌生的柔和笑容……
画里的他,栩栩如生,象在温柔的望着爱人……
心一窒。
刺痛。
难以接受。
画里的人,分明有一双陷入爱河的眼神。
……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是这样!
冷然的拿起画,慢慢的、慢慢的,撕成碎条。
手,垂下,一地的碎片。
镜子里的他,面无表情。
“你在她房里干什么?”房外,有个肃然的声音喝斥道。
高大的身影随后,也步入了她的房间。
是简辰步。
他蹲下,捡起一地五颜六色的碎片,冷然望着柏文清,质问,“你撕了她什么东西?”
柏文清冷笑,“我撕了她什么东西,有必要告诉你吗?”
“你……”简辰步被他一堵,说不上话。
突然,简辰步不怒反笑,“为什么还不离婚?看到了那一幕,我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我相信,你从来没爱过她,娶她,只是为了她的钱!何苦呢?把她还给我!”
而且,她和他绝对不止一夜。
柏文清淡淡的故意说着,刺激着他,“正如你所说,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耻辱,所以,我会尽情的折磨她,报复她,不伤到她体无完肤,绝不放手!”
两人寒涑着,僵持着。
没有人发现,房门外出现了一个清雅的身影。
她是回来拿遗落的手机的。
房里的气氛太诡异,她不敢进去,只能怯然的站在门外。
简辰步很快就败下阵来,他认输,他舍不得她痛,“……不要再折磨她了!不爱她,就放手……”
“你凭什么和我说这句话?”柏文清冷冷的反问,“你们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吗?”
唐筱筠即使和他上床以后,变成第二个人格的时候,夜里还是会跑到简辰步的房间,两人“激烈”大战。
所以,即使他真的折磨她,他们有资格指责他的不是吗?
他的妻子,白天单纯、清澈的象溪水,变成第二个人格,就狂野的和其他男人肉搏。
他是人!即使知道她是病着的,还是没有办法去接受她!
“我告诉你真相!”简辰步痛苦的说,“她有病,是人格分裂,14岁那年那场病以后就成了这样,我和她已经恋爱了好几年,但是她白天变成唐筱筠时,根本就不知道夜里自己做了什么……我们感情很好……我会一直陪着她……她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她是无辜的!你放过她吧……求你……”
14岁就开始这样了?柏文清冷笑,准备回话……
门外不可置信的冷抽声……
房里的两个男人同时转过了头。
门外站着一脸木然的她。
她难以接受的走到简辰步面前,咬着唇,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谈过恋爱?你那个故事里的女孩是我?我……有病?人格分裂?”
求你,告诉我,是假的,骗人的。
她平静的太诡异。
两个男人,同时一言不发。
她的心在慌然的下沉。
“我一个人格爱着你?一个人格爱着他?”
她惊慌的再次询问。
简辰步伸出手,想搂住她。
她一闪,象躲病毒一样避开了。
他的手落在了空中。
她开始颤抖,绝望、发疯的颤抖……
“清……可以抱我……求你……”
她望着他哀求着,希望,他给她一点活下去的勇气。
原来,她居然……
睁着眼,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原来她是疯子……为什么……还活着……居然,这样活着……
两个男人脚都象生了根一样,僵在原地。
一个因为被拒绝。
一个因为要拒绝。
……他不抱她……
她木木的瘫软下来,眼神空洞的盯着柏文清的裤脚。
慢慢的,她伸手拉住他的裤脚,紧紧的,坚决而坚定,“清,帮我!……把我锁起来也好……把我绑起来也好……帮我……求你……我爱你,很爱、很爱……帮我……爱我……求你……”
用你的爱,帮我,求你……
他的眼神有瞬间的挣扎。
而后,一片清冷。“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他一字一句的冷冷拒绝。
抽出自己的裤脚,他的眼是冷漠的。他,不能挣扎,不能帮她……因为帮她,就必须爱她……这条路,太痛苦……
“……无、能、为、力?……”她呆呆的重复着他的话。
心慢慢的冷掉……寒掉……很寒很寒……仰首望着他……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水光……
……
第一次,她用望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望着他,仿佛她从来不认识他。
……
他心一窒。
冷然,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
大门关了。
他和她的爱情,也走到了绝境。
……
“林秘书?安排一下,我今天下午飞欧洲,参加为期十天的金融会议。”
“柏总,您不是安排了副总过去?而且,这个会议,没有必要您……”
他冷冷的打断秘书的话,“不要多话!马上去定机票!”
……
他做了抉择,就决不容许自己后悔。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他赔上自己来冒险。
从此以后,她的一切,与他无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