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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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茹正在收拾行装,现在还不是放假的时候,可是她还是请了半个月的假期,小城那里好像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父亲病倒了,她必须回去看看。

    ‘姐,你在干嘛?’白业平刚刚走进房间,就看到地上的行李箱,连忙问道。

    ‘回家,我爸病了。’白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哦?叔叔得了什么病?’白业平连忙问道,叔叔对自己一般,可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了自己,如果没有他给的那点生活费,白业平可能无法渡过那段最困难的时光,何况堂姐白茹对自己非常好,就像亲姐姐一样。

    ‘医生说他的肾不太好,而且由于工作过度劳累,引起脑衰竭。’白茹提起行李箱说道,车票她已经买好了。

    ‘我也去看看吧!’白业平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刚刚浸过腐蚀液的再生之手,依然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同时注入两种不同的液体,居然泾渭分明,本想找未思试试,不过看到白茹伤心的样子,白业平还是决定跟她一起回小城。

    ‘好吧!你还有多少钱?’白茹犹豫了一下问道,花弟弟的钱,她是不会手软的,可是弟弟好像就没上几天课,回来没半个月,又要跟自己回家,而且这些天,他好像也没有去上课,真不知道他这样子念书,是否能够毕业。

    不过想想弟弟的手艺,再想想那些神奇的异宝,好像弟弟是否毕业都没什么关系的。反正弟弟读大学,主要的原因还是告慰死去的伯父和伯母,至于学的什么、是否能学完,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需要多少?应该是没问题吧!’白业平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这一年多来,用的都是未思的材料,他是一分钱也没花,不过好像也没什么钱进帐。用口水换钱花的日子,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小城依旧平静,或者它平静的仅仅是表面。

    城市不大,可是权力的争斗,并不比其他地方差。特别是最近半年来,一下子出现了许多年轻的实权派人物,有些是从上面调下来的,有些是从下面升上来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年轻。干部年轻化,正是国家所提供的,这些年轻人有冲劲,而且头脑灵活。

    除此之外,有人还发现,这些新冒出来的年轻领导人,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动了其中一个人,必会受到多方位的打击,并且很快将那个年轻人救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小城人口不多,官相对的也要少些,可是却根深蒂固,有着自己独特的关系网,也会分出几个不同的派别。

    现在这个年轻的派别一出现,将原来的那些派系打的七零八落。很快的,原有的官员发现了这个问题,马上团结起来,各派建成了统一战线,一起抗拒新出现的派系。

    可是事实证明,这种作法虽然正确,但效果却不尽如人意。这些年轻人在上头有关系,在下面有人脉,不但对付不了,而且还越来越壮大起来,将原来很多的实权官位,慢慢的收集到他们的名下。

    权力的争夺,在所有的政府部门里上演着,白剑风所在的教育局争夺的尤为激烈,白剑风一直看不懂,像教育局这样的部门,除了教学生,又没有什么实权,争来何用?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事实总是事实,在教育局内部,争斗的越来越凶,有些甚至已经放到了台面上来。

    白剑风对于做官还是很在行的,并不是说他只会做官,不作实事,事实上,白剑风的确有些本事,只是以前没有人脉,即使想发展,也没有机会。

    而且在派系林立的教育部门里,就算你做出了成绩,也未必真的会得到奖励。因此人脉是做官最为重要的一条,通过女儿不断送来的记忆丹,他成功的建立自己的关系网,迈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

    老局长的年纪大了,而且身体也不好,早已经升到副局长的白剑风,自然是风头最劲的一个,连市长也笑着说,教育局长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可是这些年轻人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步伐,不要说白剑风,连市长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如果不是上面同样有人,只怕第一个被掀翻的人就是他了。

    好在小城不是很大,而且也没什么油水,贪污受贿这类事情本就不多,何况做官的自然有自己的手法,想要查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些年轻的新贵们,的确有些手段,连手段老辣的书记也中招落马,其他人更是小心翼翼,不敢走错半步。

    年轻的新贵在教育局里,安排了大量的人手,甚至比市政府里的人手还要多,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已经有两个实力最强的人露出头来,很快与白剑风平起平坐了。

    白剑风私下里也承认,这些年轻人的干劲非常足,的确是作实事的人。可是他们对付同僚的手段,似乎同样实际,更加不择手段,只是为了得到实际的权力。

    眼看着老局长要退休,新局长的位置成了争夺的焦点,白剑风为了局长的位置,可是煞费苦心,自然不甘心拱手让人,结果他就成了焦点中的焦点。

    一个人同两人斗,本已经相当吃力了,这一年多建立的关系网,又稍显薄弱了一些,何况那些人,也同样处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能帮上的忙并不多。

    最近一次,在工作中出现了一点点的漏洞,马上被对手抓住了机会,不停的打压。好在本身问题不大,想要将它扩大也有些难度。

    白剑风送礼也只是送记忆丹,从未有过现金古董之类的事情,对方很难抓住他的把柄,可即使这样,还是让白剑风提心吊胆。而且对方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白剑风的妻子就曾经多次收到过恐吓信,家里甚至被人打开了煤气开关。

    这些手段,可不像是官位之争了,白剑风有时候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黑社会出身的。对此他仔细的研究过,详查了每一位对手,甚至连他们的关系网也仔细的推敲过。

    在研究的过程中,白剑风发现,这些年轻人,其中八成以上,都是海归派,有着很高的学历,能力方面也不差。

    只是这些人的底子似乎同样薄,最高只能达到省级,中央没人,因此主要的权力争斗,都处在中下级的层面上,以市级最为突出。

    似乎是一夜之间,这些人都冒了出来。虽然他们在上面没有真正靠得住的人,可是他们的数量很多,白剑风能查得出来的,仅在小城里,就有三十多人。

    半年时间里,不停的争斗,白剑风感觉如履薄冰,身体每况愈下,终于住进了医院。就是这样,对手似乎也没准备放过自己,明的暗的,不择手段的打击自己的下属,争抢所能抢到的每一点权力。

    ‘爸,你好些了吗?’

    白剑风慢慢睁开眼睛,入眼是女儿如花的容颜,眼角的泪光依稀可见,这是他的希望,他最疼爱的女儿白茹。

    ‘小茹,你怎么回来了?’白剑风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在白茹的身后,白业平也站在那里。

    对于这个侄子,他没什么好印象,从小就笨得很,而且为人也很闷,属于那种一棒子也打不出个屁的主儿。

    哥哥去世以后,他凭良心,给过白业平一些帮助,只要他不会死在自己眼前,也算对得起哥哥、嫂嫂了,他从不认为,白业平将来会有出息的一天。

    可是最近几年,他发现白业平开始起了很大的变化。白业平制作假古董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还知道白业平在这方面还有些名气。可是这种事情,也是小城打击力度最大的,在白剑风的心目中,白业平早晚会被抓进去。

    如果是在小城,自己或许还会有些办法,到时候捞他出来就是了,想来那时候他也没脸再见自己了。

    可是事出意外,白业平不但没有被抓,而且居然考上了大学,还是全国著名的大学。身为教育局的官员,对白业平的平时成绩,他是非常了解的。

    想来白业平一定是在大学联考的时候作弊了,不过谁管呢?只要没被抓到就好了,至少这样也算有面子,侄子没给他丢人。

    在足球场上,只要裁判没有发现,即使你抱着球进入球门,同样是要得分的,对于这一点,白剑风早已经在官场上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总之,白业平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自己可算对哥哥有个交待。

    ‘白业平,你也来啦!’白剑风不碱不淡的说道。

    ‘叔叔好。’白业平上前一步问好道。

    果然如此,看着白业平的样子,白剑风就来气,总是这样,好像自己很可怕的样子。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躺在病床上,全身无力,难道能说好吗?连问候也不会,真是蠢到家了,真不明白,精明过人的哥哥,怎么会生出白业平这种笨蛋来,一定是嫂嫂那边的遗传不好。

    ‘嗯。’白剑风从鼻孔中喷出一股气流来,算是应答了白业平的问候,转过头来,看着心爱的女儿,越看越是喜欢,这才是未来的精英啊!可惜是个女孩子。

    ‘白业平,你快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啊?’白茹转头看着白业平问道,一脸的焦急,父亲的样子实在有些让她害怕,无精打采,全身无力,看起来根本不像中年人,而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眼看着离死也不远了。

    ‘好吧!’白业平一脸的兴奋,刚好再生之手已经完成了,正是试验它功能的良机。

    不过白剑风可不这样想,小城虽然不大,可自己好歹也是政府官员,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医生护士,连他们也没办法,白业平这小子又有什么能耐?何况他又不是学医的,即使是学医的,白剑风也不会相信他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

    无力的挥了挥手,白剑风阻止白业平靠近说道:‘算了,他能有什么办法?你妈已经联系了上海的医院,过几天我就转过去,也许那里会有些办法吧!’

    白剑风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病还在其次,虽说工作的确劳累了些,可还不至于病倒,心病才是他的最大问题。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自己这病绝对不是药石之力可以治好的。

    可是……唉,难啊!想要争个局长的位置,居然这么难!本来教育局长的位置,已经是唾手可得了,偏偏出了这些年轻人来搅局,让他狼狈万分。

    ‘叔叔,还是让我看看吧!或许我会有些办法的。’白业平试着说服白剑风,不过他一向缺乏说服力,看来白剑风是不会相信他的,只好转头向白茹求救。

    ‘爸,让他看看吧!反正也不会少些什么的。’白茹对于异宝,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白业平身上的异宝不少,说不定哪件真的可以医好父亲的病呢!

    ‘好吧!’白剑风不忍心看着女儿焦急的样子,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闭上眼睛,随白业平胡闹去。

    伸手放在叔叔的头上,红色的再生液,顺着手指流进白剑风的头部,白业平的眼前马上出现了叔叔体内的立体图。

    其实就算不用再生之手,从冷尘师傅那里学到的异能,也可以直接透视叔叔的体内,可是那没用。从未学过医的白业平,即使看到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顺着再生液流动的方向,白业平仔细的观察着,很快他就发现,有些地方,再生液停住一小会,更多的再生液向那里汇集,想来那里就是病变的地方,再生液正在努力修补着。

    一会的功夫,大约修补了十几个地方,使用的再生液不是很多。可是在头部的两个地方,再生液居然绕着走,这可有些不对劲。

    抬起手来,白业平皱了皱眉头,想不明白,为什么再生之手对于叔叔头上的两处,居然是绕着走,想来一定是有大问题,可惜自己对医学一窍不通,也弄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怎么样?’白茹一脸关切的问道,如果弟弟没办法,只怕那些医生也未必有办法呢!白业平虽然只会手工制作,可是他制作出来的异宝,绝对是难得的宝贝。

    ‘身上的病基本上治好了,可是叔叔头上有两处,有些奇怪,我没弄明白。’白业平说道,完全不知道应该避开病人谈病情。

    ‘啊!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白茹的脑中,瞬间出现了诸多的疾病名称:脑瘤、脑血管硬化、脑萎缩、帕金森综合症、老年痴呆……她紧握着拳头,不停的说道,看起来倒比白剑风更像痴呆。

    ‘姐,你在想什么?’白业平看着一脸愤怒、恐惧的白茹的脸问道,他哪里想到,白茹居然想得那么远、那么多。

    ‘有救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说是不是?’白茹一把拉过白业平,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好在这段时间,白业平在外面锻炼的还不错,身体强健了许多,而且体内还有了异能,才没被白茹晃散架,不过也很难受。

    ‘你们在胡闹什么?’白剑风看着姐弟俩的样子,坐起身来问道,感觉身上似乎轻松了许多,只是头还是昏沉沉的。

    ‘爸,你不会有事的。’白茹放过白业平,扑到白剑风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姐,你别闹了,叔叔又不是得了绝症,你在搞什么啊!’白业平将白茹拉了起来,大声说道。

    白剑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在诅咒他吗?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再看看女儿,心里舒服了不少,看看吧!这才是我的乖女儿,看到爸爸病了,居然哭成这样,真是太可怜了。

    ‘不是绝症?那你说我爸脑袋里有问题?脑袋里有问题,还能是小事?’白茹马上不哭了,瞪着双眼睛看着白业平。

    ‘姐,我又不是学医的,脑子里有问题,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呢!我去问问医生。’白业平苦笑着说道,看来再生之手也不是万能的,再加上自己根本不懂医术,连什么问题都不知道。

    白业平转身向外走去,他可不想听白茹的教训,从小到大,他是最怕这个堂姐了。

    白剑风的主治医生,倒是小城中最有名气的权威医生,白剑风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在小城却是实权派,官位不是很高,管事却是不少。

    医生说的很清楚,白业平也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当然说得相当含糊,他可没办法解释再生之手的原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心病了,你指出的两个位置,出现病变的可能性极低,而且在以前的检查过程中,所有的仪器都没发现过问题。’医生有些疑惑的看着白业平说道。

    出于专业精神,他详细的给白业平解释了白剑风的病情,同时也奇怪,白业平居然可以将白剑风身上所有病变的地方,都一一指了出来,却连最简单的消化不良也看不出,甚至不知道哪里是胃。

    ‘谢谢您,医生。’白业平站起身来,他需要的答案已经有了,不过那不是再生之手能够治疗的,还没听说有哪种药物可以冶好心病的。

    ‘小伙子,你是白局长的侄子,在哪读书的?’医生以长者的身分问道,可是心里却无法说服自己。如果白业平真是学医的,不会连胃和肾都分不清,如果不是,又如何能清楚的知道白剑风身上的每一处病变位置呢?

    ‘上海交大。’白业平说完,向病房走去。

    拉过白茹,白业平将医生的话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分析的结果告诉他,最后摇了摇头,心病可不是他能医的,异宝虽然神奇,可是对于这种事情,想来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靠叔叔自己想办法解决。

    ‘心病吗?应该是那个局长的位置吧!你真的没有办法?’白茹叹了口气说道,父亲可是个官迷,白茹根本没办法帮父亲,真的只能像白业平所说的那样,只能看着了。

    白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白业平,这两年来,弟弟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特别是他能够制作出异宝之后,似乎整个变了个人一般。

    ‘没有,或者你男朋友应该有办法吧!’白业平说道,眼前浮现起金天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一想起金天的样子,白业平就感觉头疼,还是不想他比较好些。

    ‘金天吗?也是,不过这种事情,找他不太好吧!’白茹犹豫起来,父亲对于做官,欲望是无限大的,如果帮了他这次,让他知道了金天的身分,以后怕是少不了要麻烦金天的。

    金天的为人她相当清楚,不喜欢同家里有太多的关系,能够在交大当上客座教授,可全凭他本人的能力,没有靠过家里。

    ‘不行,还是算了吧!’白茹摇了摇头说道,忽然想起中学时学到的一篇课文──渔夫和小金鱼的故事,父亲对于当官,要求是无限的,最后搞不好自己同金天也变得不开心了,那可不合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