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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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阳光穿过薄薄的云雾倾泻下来,生动又清新。

  安流在房子前,沐着晨光。

  动作优雅而慵懒,举手投足都像画一样赏心悦目。

  茈莜清早起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丽的画面。

  只是……

  你见过有人穿着一袭白绣同精华丽的纹缎面长袍来修药架的么?而且那个动作还优宛如在弹琴一般,让人完全没觉出来那是在进行一件不怎么和优雅沾遍的木匠活而是在表演某种特别的技艺。

  “你……”

  “哎呀,小莜莜来了啊。怎么,看我看呆了吗?只是你再这样看下去我会害羞的!”

  忍……捏捏手决定忽略掉让自己有点火的话,直接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做这种活的时候不用换件……朴素点的衣服吗?”

  “啊?这件就是最朴素的衣服了——还是说小莜莜你想要亲自为我量体裁衣?”

  “安流你——”额角突突的跳,本打算怒发冲冠一下,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转了个语气“……的要求……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会试试看。”

  “这样啊……来吧。”安流起身,张开双臂面向他。

  “来吧?”愣了一下,“我,没有尺子。”

  “不一定要尺子吧,不是还有另一个方法么。”

  “你是说……”

  “就是那个!”

  踌躇一下,还是决定迈着步子挪过去。

  贴近安流,感觉到他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脸上,脸慢慢的慢慢的红了起来。缓缓的伸出手,修长的指头迟疑下,终于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的,细细的用手丈量。

  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好了!”

  安流一把抱上去蹭蹭,“小莜莜,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如果,你不缠着我不让我去找材料的话,我想你可能要等上很久了。”对于某人手脚并用缠上自己,用比自己要重上不少的体重让自己寸步难行这种行径相当的无力,而且缠上还左蹭右蹭快半个时辰了还没有下来的趋势。

  “啊,要材料啊——弦儿,你去把那个压箱底的布料调几匹上好的拿到这里来。”安流继续缠着,只是抽了半分空闲吩咐了下自己的徒儿。

  “知道啦,师傅!”软软糯糯的童音很迅速的就做出了回应。

  茈莜很是吃了一惊,这,也回应的太迅速了吧,不会是他一直就有在听吧。一想到这种可能,浑身不自在起来。

  “弦儿每天早上这个时候都会起来喂他宠物和他们玩一会。”安流魅眼半睁带着慵懒在茈莜耳边轻轻的说。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怎么着也有调戏的嫌疑,可是茈莜第一次觉得安流的这个动作可爱起来。

  “呵呵,我想弦儿这会已经把布匹抱过来了。你想好要怎么做了么?”

  “你有纸笔吗?我想要拿来一用。”第一次直视安流的猫儿眼,里面只有坦然与自信。

  “纸笔?我们去药房吧。”眯了眯猫儿眼,安流揽住茈莜一旋身飘进了药房。

  放下因他突来的动作还有点腿软的茈莜,拿出纸笔铺在长桌上,“上好的绢我这里没有,只有些还算过的去的宣纸,就将就着用吧。”

  紫毫配上如云的宣纸,如果还叫将就,那平常人家用的纸还不成了方便用的草纸。这人……真是……

  也不推辞,提起笔,蘸上墨落在纸上。

  虽起笔的时候有些许的干涩,但后便越发流畅。线条干练有力,一看就是经过常年沉淀得来。

  安流看茈莜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勾勒出一人物,贵气而华丽,妩媚而慵懒;那人身上那袭长袍宽大华丽,袖口和裾角都缀上层层华丽的鲜,生动的恍若要从衣服上长出来一般。

  三两笔勾出草卧石,一幅人卧石赏的媚态表现得淋漓酣畅。

  “哇……师傅好哦——只是,你也曾经见过师傅赏的情景吗?——那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盛况啊!”糯软的童声近在咫尺。茈莜回神望去,琴之弦不知到在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边,身下压着大堆质地泽皆为上品的布匹。

  “你师傅本来就极……。”茈莜斟酌着用词,看了眼安流却见他只是用画里面的姿势半卧在一张宽大舒适的榻上吃着不知从那里摸出来的蜜酿酶子,没有半分异常——当然除了他时不时拿那双猫儿眼带着某种特别的兴奋的感觉上下研究他外。回避开那热烈的眼神,有点好奇的问“你师傅赏的时候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啊,那他……不会不高兴么?”想想那几次垂涎他貌的人最后的下场,有点为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感到最深切的同情及最真挚的慰问……恩,慰问就免的,想也觉得应该是惨不忍睹的画面。

  “哈哈,那个嘛——”琴之弦笑的有点小得意“我家师傅虽然讨厌人家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但是人家对于他貌的肯定嘛——还是很乐意接受的啊。”

  噢!原来如此!

  茈莜再次看向安流,却见他朝琴之弦勾了勾指头,待到他过去,趁人家说话的瞬间丢进去一颗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丸。

  琴之弦一个不察吞了进去,只是马上就苦着张脸,五皱在一起,竟意外的可爱。

  真不愧是安流的徒弟,那张脸长大了也该是多么的国殃民!正感叹着,小娃儿一扁嘴一跺脚,一旋身,小小的身子飞一般的窜了出去。“师傅,你好诈——”

  眨巴两下眼睛,完全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弦儿,他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喂了颗媚药给他。我们看画吧。”

  “哦……什么?你喂‘’给他?!那么小的孩子!”茈莜大惊,这是什么师傅啊!

  “别担心,那药他自己做的,只是解药配起来有点麻烦罢了。不晓得他自己有没有做解药。”安流凑近茈莜“你认为弦儿看起来几岁?”

  “这个,五、六岁吧……”有点被答案震晕,那药竟然是他自己做的……再加上安流那张水的脸突然凑近,果然不管是看几次,都很能让人心跳不齐,茈莜回答得很不确定。

  “呵呵,半年前我才帮弦儿过了自出生以来第十二个生辰。”

  “十……二?”

  “是啊,他那张脸一直很能让人放松警惕。加上表哥那一门在十二岁之前一直生长的缓慢,所以……”

  “……我明白了。”

  “那我们来看画吧。小莜莜,你的画技自成一派却功底不俗,应该是有练很久的吧。”

  “是啊,当初学习的时候,大冷天还经常生出冻疮来。”

  “可是,我只听得蓝家是商贾大户,蓝家子弟皆是经商好手,却没见过有人书画不凡的。”

  “是啊,就因为这样,所以在我们家,我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对于一个以经商为主的家族,只会这些是被认为不务正业的。”自嘲一笑,“我还会刺绣呢,娘和都没我绣的好呢。”

  “啊,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

  “我们来开家店吧!”

  “什么?”

  “我们来开家店吧,让不认同的人折服最有利的方法是在某方面战胜他不是么?”

  “可是……”

  “小莜莜你并不甘心被人家认为是不务正业吧。”

  “这倒是,可是我没底。”

  “呵呵,我是谁啊?”

  “安流啊。”

  “那就对了!信安流者永生!”

  “就交给我吧!”安流笑的猫儿眼眯成一条线,“首先,我们来做点准备工作吧。”

  “好!”茈莜从这刻起绝对服从安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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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国画老师,真是非常的抱歉,才毕业一年多,就完全把您教的忘在脑后。连最基本的纸笔都不清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