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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做疯狂?

  现在的泠潆才真正了解到,那种放开自我,解开束缚,毫无顾忌去做一件事究竟是什么感觉。

  拥有“第一古城”誉的云溪,是至今为止唯一个保存完整,历史悠久,依然沿袭着古时风俗的古城,民风淳朴、风景秀丽,四处洋溢着一种不同于繁华都市喧嚣的宁静平和。

  经过了一天旅途之后,泠潆他们在几近傍晚的时候到达云溪。

  当走进城区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情景,泠潆不明所以。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泠潆愣愣的,指着眼前的景象,迟疑着问道。

  他抿嘴一笑,了解泠潆的惊讶,为其解释说,“有没有听说过傣族的泼水节吗?”

  “知道,但是云溪并不是傣族生活的地域吧?”

  “的确不是,但是两个节日的质是一样的,在这里称之为‘甘露节’,原意为祈雨之用,节日维持三天,这三天日出、日落之时,云溪的居民就会聚集在他们赖以生存的纳锦河边,用水露洗去一年的疲惫和灾难,同时也会向旁人泼洒河水。在‘甘露节’的时候,所有当地居民的情绪可以说一年中是最高涨的,无论在这一年里,有多少烦恼,多少不顺心的事,在那时都要完全忘记,尽情为他人和自己获取‘甘露’,希冀祈求来年的一帆风顺。就如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没听说过。”泠潆明白地点点头,初来乍到,她还不太能够适应当地的风俗,“你来过这里吗?不然怎么会知道‘甘露节’?”

  他轻轻敲了敲泠潆的额头,说,“笨丫头,就算没来过,就不能上网查资料吗?要去一个地方旅行,就必须了解一些基本的事,比如有哪些景点,有哪些值得一看的地方,当然还有当地的特产。”

  泠潆摸了摸被敲的地方,想想好像真是这样,为此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没等她多想,迎面朝他们跑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小麦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一见到他们,不,或许说是见到泠潆身旁的他时,双眼一亮。

  “尔哥哥,怎么这么晚,都开始了。”不等回应,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泠潆和他的手臂,向河边跑去,将两人拉入自己的行列。

  听她的称呼两人应该相识,泠潆用眼神询问,认识的?

  他点点头。

  得到答案,她嘟哝着,“那刚才还说我是笨丫头,人家明明就没有说错。”

  向他投去抱怨的一眼,换来的只是他的莞尔一笑。

  刚停下,河水便从四面八方撒来,原本干爽的衣服瞬间变得湿答答的,虽然很突然,但是泠潆很快就融入到他们之中,学着他们拿起河边散乱放着的木盆,盛起河水,洒向周围的人群,

  唇边的笑再也难抑制,笑意不由自主地荡了出来。

  水到处飞溅,场面十分壮观。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玩过了…

  从懂事开始,自己便是循规蹈矩的,这样的事在C城中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你无缘无故将一盆的水向旁人泼去,那后果是可想而知,所以在这一刻,泠潆唯一想到的,就是和他们一样忘记一切,随而为。

  原来可以放开自我的束缚,是一件如此轻松的事。

  她如孩童一般,放声大笑,与旁人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快乐时光。

  可能是玩得太过忘情,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瞬间朝后倒去。

  原以为会摔倒河水中,让原本就已经湿漉漉的衣服,湿得更彻底一点,不想,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清萦绕在周围,心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要小心,水中很滑。”听了他的话,泠潆脸上一赧,想到刚才的“放纵”,吐了吐舌头。

  “Yes,sir!”她顽皮地向他敬了一个水手礼,从他怀里起来。

  余光扫过他身上的白衬衫,眼中一闪。

  趁他不备,泠潆用双手挑起一拨一拨的河水,向他泼去。

  他不移不躲,由着泠潆,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始终不变。

  “你怎么都不躲?任由我‘欺负’?”停下来,泠潆与他四目相对,印入他眼中流露出的笑意。

  “此水非彼水,被称之为‘甘露’的纳锦河水可是珍贵无比的,要是躲开不就太可惜了。”

  “哼!真是狡猾的人。”泠潆又好气又好笑地睨了他一眼。

  “此话怎讲?”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都不为别人祈福,一个人站在那里。”

  “说的有理,那么…”泠潆等着他的下文,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能靠近一步,就在这时,他突然之间学者泠潆先前的样子,将河水泼向她。

  “啊!坏人!”全身都湿了的泠潆气恼地喊道。

  “这世道,好人还真难做,我这可是照着你的话做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多为对方祈福吧?”说完,泠潆的脸上染上笑意,不顾形象地与他像是两个年幼顽皮的孩子,尽情地嬉戏玩闹。

  等到两人都累了才停下,他轻轻拂去溅在脸庞上的水珠,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语的魅力,仿佛是天使然,他注定生来便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在火车上,他的出现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而现在…

  似是无意地向周围望了一圈,河边大部分的少都有意无意地朝了他们所在位置看来,其中自然包括刚才那个麦皮肤的孩,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见到在他身旁的自己而望而止步。

  所以她识趣地移开脚步,一个人默默地沿着河边走着,清凉的河水消去了夏日的热感,感觉很舒服。

  果然,见她一离开,那孩便马上跑到他面前,亲热地聊着,“尔哥哥…好久没见了,你变了好多,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已经走远的泠潆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依稀再次听到了那个称呼。

  尔哥哥…

  那也就是说名字里有个‘尔’字吗?泠潆就地弯下身子,脑海中浮现先前那个孩叫唤他时的模样。

  在车上的时候,他们曾谈到很多事,却唯独默契地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名字,或许在潜意识里,泠潆觉得他们交集或许只会在这短短的旅途中,当回到最初的地方,他们便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手指随意地在水中划着,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反复划着一个字——尔。

  他看着渐渐走离人群的泠潆,跟在她身后,停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默默的站着,没有走上前去。

  夕阳西下,橙的亮光照在河面上,折射出波光粼粼,上下微浮的涟漪。

  丽过尽,幕随之而来,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相隔几步的地方,谁也没有靠近一步。

  幕降临,庆祝活动并没有因此结束。

  重头戏篝火舞会才刚刚开始。

  一群季年龄的孩穿着当地特风俗的服装,围着巨大的火堆翩翩起舞。

  她们的舞步十分特别,似是一曲动人无比的水袖舞,却有隐隐参杂着什么不同的地方,泠潆看不出来,唯一知道是那细微的不同使整支舞显得越发丽动人,扣人心弦。

  视线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望去,看见他和那个孩并肩站立着,不知说到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

  泠潆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可能是由于身在异乡的不安,在云溪,她只认识他一个人而已,虽然就连他,她也不过相识短短的一天,但早在他为她解围的时候,泠潆就已把他当作可以信任的人了。

  可此时,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忽略的人,对于云溪的民俗毫不了解,甚至她连自己该做什么都无法确定。

  周围的人却充满欢声笑语,气氛热烈,而她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被这种气氛感染,先前河边的快乐已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所取代。

  舞蹈持续了十多分钟,一曲终结,少们就此散开。

  一个青年小伙走到一名少面前,做出邀请的手势,同时伸出一手,孩腼腆一笑,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两人相携来到人群围成的空地中央。

  小伙托起少的长发,轻轻一吻,随着再次响起的舞曲,两人迈动舞步,开始了另外一支舞。

  这支舞融合了少的柔和小伙的阳刚,少旋转身躯,裙摆转动犹如上下起伏的浪,姿态曼妙优,他们的每个动作都配合得完无缺,比之先前的少群舞,无疑更让人目不转睛。

  曲停舞止,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鼓掌声,泠潆学着他们鼓起了掌,虽然她知道那热烈的欢呼不会只为他们优的舞姿,完的配合,一定另有深意,可如今她无从问起。

  无独有偶,他们退场之后,越来越多的男相携进入中央的空地,放眼望去,全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轻男,此时可以说是已经达到了舞会的最。

  身侧的同龄孩渐渐减少,泠潆出神地看着舞动的人群,思绪不知不觉涣散开,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就在此时,一只修长的手伸到泠潆面前,抬起头,印入眼眸的是一张陌生的年轻脸庞,带着笑容,浑身散发着阳光开朗的气息。

  泠潆明显地一愣,不知作何反应,眼前的事是根本没有预料到的,周围的吹哨声,起哄声此起彼伏,比起刚才是刚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泠潆的外族人身份也是原因之一。

  就在泠潆踯躅无错时,不知是谁轻轻推了她一把,毫无防备,泠潆差点跌入对方怀中,幸好自己及时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

  “快答应他吧!”“答应吧!”“加油!”

  见对方似乎没有放弃的念头,加上周围人的起哄,泠潆犹豫着伸出自己的手。

  然而,就在两人的手快要接触到的时候,有一个人抢先一步阻止了她,“抱歉,她不能。”

  泠潆看着他替自己拒绝,对方只是笑了笑,失望一闪而过。

  他的手温热无比,紧紧握住泠潆的,泠潆望向他,从他的眼中发现一丝紧张和慌乱,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僵硬的身体因为泠潆的话而放松下来,他摇了摇头,“没事。”

  他对泠潆说没事,可是他的手却握得更紧了,好像稍稍放松,手中的东西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举动让泠潆有种错觉,仿佛他握着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他最珍惜、最害怕失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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