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极了,只有柴火偶尔迸出一两声闷响。过了好久,我和江三爷相视一笑,他笑得无奈,我笑担然。
“该走了。”江三爷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
“走?”
“嗯。有一个小镇,若曦爱极了那里的芦苇荡。很的小镇。”江三爷顿了顿,眼中真诚的光芒让人心动,“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慢慢地摇头,我不是若曦。
他默然一笑,从腰间解下一把精致的短剑要我留个念想。两指宽,五寸长,银的剑套上镂着几朵紫的云彩,蜿蜒直上,柄端有苍鹰盘踞形结,绿豆大小的紫晶石鹰眼暖中露寒。只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它。
没什么回赠,握握他的手,就算道别吧。“我也要走了。后会有期。”
“你?”
“嗯,四川,我去寻找幸福。”话一出口,就像卸了千钧重担似的,轻松极了。
“他呢?”江三爷看看胤禛,“他能跟着你跳下来,怎么会舍得放你走。”
“不是你把他打下来的吗?”真想挠头。和我有什么关系!江三爷猛摇头,没有丝毫承担责任的意思。
“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弱弱地看向江三爷。不会还有隐情吧,再折腾下去,我真得翘辫子了。
“何不等他醒了,亲口问他。”江三爷向树林深处看了一眼,突然传来一声唿哨,几只鸟儿扑棱棱地从树梢上腾空而起,盘旋着发出阵阵哀鸣。江三爷闻声而动。“好好活着,子。”当我听清楚了这句离别赠言,江三爷已经到了树林边上,林子里闪出一个黑的身影,接了他一起消失了。我用力地挥挥手,那束白的头发温暖得眼睛发发胀。
鸟儿又回到了树林里。听了一会儿寂静的山风,找到了正在西沉进行时中的太阳,用力地回想了一下地图,勉强确定了方向,我决定起程了。年羹尧,我要来了!
麻利地拆掉左脚的夹板,试行了几步。还好,虽然暂时不敢使大劲儿,借助木棍的支撑倒也勉强走得。手上的伤干裂得疼。忍了!谁让自由的惑力这么大呢!
话虽这么说,也不能赤脚而行啊。只好借胤禛的鞋用用了,割下一片衣衫包上些树叶塞进去,还能凑合趿拉。
添了几根柴火,再在胤禛和火之间划出一条隔离带,左手短剑,右手木棍,我像个侠般地出发了。
吃力地爬上半山坡,发现江三爷找的这个避风港极为安全,粹里回望,除了几棵树,连火堆的烟雾都炕到。
“万一兵也炕到,那胤禛不就惨了?他有个意外,年羹尧和彩晴怎么办?罢了。”再爬下山坡,看到胤禛直挺挺地躺着,感觉怪怪的。
在这个鬼地方做记号还真不容易。撕下半条裤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挑上一棵树叉。
第二次爬上半山披,隐约看见红裤腿,不由得感叹自己的菩萨心肠。说到心肠,肚子配合地咕噜起来。摸着肚皮,发现一个严峻的现实:没有money!
没钱怎么闯天下。爬下山坡,跟胤禛借点吧。
“真是酒肉膏粱!不带银子,你怎么出来混啊!”气死我了,浑身翻了个遍,连个纸片都没找到。
“手珠!应该值点银子吧?”撸下他的手珠和板指,我觉得自己活脱脱一个土匪。“唉,为了活命,土匪就土匪吧。你也不想我饿死,对不对?先谢了,回头让年羹尧还你啊。咦,手杖去哪儿了?哦,谢谢啊。啊!胤……四……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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