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呢?”费力地爬起来,我除了胳膊和腿上被树枝划了好几道口子,没有其他外伤。
胤禩摆摆手,靠在阱壁上直了直腰,一头大汗:“你怎么掉下来的?”听了我的解释,他笑了,“我们还真幸运。要知道,这里的陷阱大多都铺了尖刀、暗器。”
真是万幸呢!对于他的现状我深表歉意。
“要不是我,你早上去了,是我对不起你才叮”胤禩睁眼说瞎话,感动得我一把一把的。
“擦擦脸!”他把手帕递了过来。
“还是顾你自己吧,左边!再往左一点……还是我来!”我撸过帕子,替他揩掉脸上的土,掏出小梳子,“要不要梳梳头发?你不懂了吧?有三件东西是人必须随身携带的——梳子、镜子、银子!”
“你还带了镜子?”
“没有,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你们的镜子不是太大就是太重。”
胤禩帮我摘掉头上的草屑,我把他当成镜子打理好自己。我们相视而笑,没话说了,气氛有些尴尬。
一个热乎乎的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我本能地放声尖叫。“别怕,别怕,是只兔子,兔子。”胤禩抓住我的手,让我安静下来。我们不约而同地看看晕死过去的兔子再看向阱口。“会不会……真有老虎和狮子吗?”这些大家伙要是下来,我们不被吃掉也被砸死了。
“不会吧。”胤禩一脸不在乎地把兔子放进自己怀里,“看它,还活着呢。好兆头!”
“我们还是喊救命吧。”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没用,这是备用猎区,除了巡逻的,不可能有别人进来了。侍卫一个时辰巡逻一次。等等吧。”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我们不晒死也渴死了!”
“要不,我们把它杀了,”胤禩笑眯眯地把兔子举到我面前,“既有肉吃又能解渴?”
“你还不如吃我呢!”我泄气地揪着兔耳朵,它被吓坏了,缩成一团神经质的抖着。
“你叫什么来着?”
敢情刚才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伊兰。”想起他上两次的救命之恩,我郑重地道了谢。
胤禩点点头:“就是对不上名字。第一次来木兰围场吧,感觉怎么样?”
“如果没有外面的马嘶人沸,这里堪称人间净土。若能筑庐于此,推窗闻鸟鸣,信步见繁。还管什么功名利禄,前尘往事。咳,咳,奴婢造次了……”
胤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恢复了温耗笑容:“你喜欢田园生活?”
“喜欢,但不适合,我耐不住寂寞。你,八爷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胤禩看着我笑而不答。我不想猜。
“不想说算了。”我不理他,闭上眼睛,独乐乐:“走不完的大草原,开不完的,心上的少年郎,骑着白马,那穿透岁月的阳光,骄傲的飞翔……”
“哪里的曲调?”
200多年后的流行曲调!“我,”还是入乡随俗吧,“我额娘教我的,不知道门派。”
“走不完的大草原……很应景。”
“真正的草原是什么样子的?”
“嗯——应该和这里差不多。”胤禩有些犹豫。
“原来你也没见过真正的草原?那你去过哪里?”
胤禩极富感染力的滔滔不绝,把北京街头的小面人、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北方人的豪爽、南乡人的细腻带到了我的眼前。我发现自己被他的描述激动不已的时候,兴奋也染红了胤禩的脸颊,讲到兴奋处,他会大力地着我的肩膀,好像我们是好哥们;故弄玄虚时,他眼里闪过的狡黠和笑意就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讲述嘎然而止,我们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大笑了起来。我说,有一天我一定会沿着他的讲述走一遍。说到凑路费的时候,胤禩大方地把他的府库许给我。
一个脑袋出现在阱口,打断了我们的海侃。第二个脑袋贴在了阱口,诧异地看着大笑不止的我们:“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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