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说:“伊兰,我们会帮你一起记住墨竹。我们都不会孤独。”彩晴说:“那我们就约定,幸福来临的时候,一定要抓住,自己炕到时,其他两个要帮她抓到。”墨竹离去了,至少让三个活着的人学会了珍惜。墨竹,你若能早点和她们认识该多好。
情绪平复了些,我要求陪胤礼去上学,我得找个机会见见马华佑。
“幸福就是种看到他就会开心的感觉。”看到年羹尧时,墨竹在我心里这样说。我红了眼眶。这时候柔声细语的询问很容易变成一种纵容。他有些无措地揽着我的肩头,打算把自己的朝服借给我当手帕。我靠在他的胸前没有哭,我知道会有人经过这里,也知道他在警惕地暗暗观望,但今天我打算放纵一下。
“兰儿……过两天,我要去趟广东。”消息来得有些突然。
替他整整胸前的衣服,我决定也给他一个意外。
“多久?”
“啊?哦,日子还不定呢,完了差就回来。”他拉拉我的辫子,“丫头,照顾好自己。”
看着对面微笑的男人,我想知道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可以选择不听。”勇气是过路客,我抓住了。
“很重要?说说看。”年羹尧在我的认真中隐去了调侃的笑容,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
“你确定要听?也许你会后悔。”预防针是打给他也是打给自己。
他后退两步靠在树上,一笑:“现在妥了,说吧。”
“先说明,我不少兄弟,也不缺父爱。”调整好了呼吸,看着他的眼睛,我说:“年羹尧,我喜欢你。”
年羹尧愣在那里,刚才的一道褶子还挂在嘴角。朝红霎时间爬到了他的眉头,前额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躲避着我的眼睛,马蹄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朝服。
“那个……那个”那个了无数后,他说,“那个,伊兰……我……我一直把你当……当……”
他还没有想好把我当什么,我却已经受到了伤害。原来,这句拒绝之词也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硬生生地挤过喉头的哽咽:“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只管左耳进右耳出。放心好了,转过头我也会忘得干干净净。”
没淤理会年羹尧,穿过园子冲进承露轩,我把委屈和难堪倾泄在枕头上。
发泄完,看着镜子里红着眼睛的自己,我不哑然失笑:结果不也在预案之中吗?不是说只要说出来就好,不计较结果吗?干嘛这么伤心?傅宜兰,你可真虚伪!
墨竹,幸福当真是种感觉,只是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
再想起年羹尧时,从嘴里到心里都涩涩的。
冯嬷嬷有些奇怪我竟然因为“肚子疼”哭红了眼睛,她对小翠说:“伊兰这丫头怎么也娇气起来了?!”
就让我娇气一下,明天,是的,明天我就又会是坚强的伊兰了。然而睡前卧谈会告诉吴有决心还不够。
小翠的消息一向灵通:“听说,那个年大人,伊兰,就是救了你的那个,被皇上点了广东乡试的正考呢。”“是吗?不过那个年大人还真奇怪呢!白天棋儿看到他竟然对着一棵树挥拳头!啧啧,他也不知道疼!”芬儿如是说。“是太高兴了吧?”另一个孩笑着嚷道,“听说,前朝有个老先生熬了多年刚被外放竟然高兴得疯掉了呢。”
众人笑了一场后陆续找周公去了。我则在心里叹息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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