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步走去一间灯笼坊,拾起一盏荷花灯。一片一片的荷花衬托的花灯更加精致!玉瑾也拾起一盏花灯,上面画着一个女子,眉眼中透着的哀愁似我几分。
“姑娘,您手上这盏花灯上画的可是言妃娘娘呐!”灯笼坊的老婆婆说道。
“言妃?哪个言妃?”玉瑾有些惊讶的问道。
老婆婆慈祥的笑了笑,缓缓说道:“就是十几年前使得安王爷和老皇帝大战一场的那个左家小姐!能使得两个男人为她如此,必定是绝世倾城。”她顿了顿,端详着我窘迫的表情,“诶?姑娘跟言妃还有些像哩。”
我连忙慌忙说道:“老婆婆太抬举我了,我怎能跟言妃相比?她乃皇妃,我乃平民,哪有可比之处?”
“对对对。我这个老婆子又在胡说八道了,给姑娘赔不是了!这盏灯就送姑娘了,七夕把花灯放水流去,许下心愿便会成真!”说着把那盏画着言妃的灯笼给我。我却菀尔,说道:“我还是喜欢这盏荷花灯,老婆婆不如把荷花灯赠于我。”
老婆婆连连说好,于是我拿了荷花灯便向老婆婆道别。街边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各式的小摊呈现出安平郡的繁华。
在花灯幽暗喜庆的灯光下,我和玉瑾走至街的尽头。一条安详的护城河缓缓流动,河面上点点花灯如宁静的夜空下的繁星。
我借了笔墨在花灯上写下“一寸相思一寸灰”。子优,我为你放了盏花灯,但我知道我和你没有结果,明知如此,我依旧傻傻的不能释怀…
荷花灯顺着水流向城外流去,而我却迟迟站在岸边,看着清透的水面上点点星火。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个混厚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使得我起身,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我身后,他手里拿着那盏画着言妃的花灯。“姑娘的容貌与灯上女子酷似,真是天意?”
我不屑的说道:“何来天意?”
“我提着花灯在七夕节找到了画中女子,而且写下的诗集与姑娘一样,难道不是天意?”
他的面容不似汉人,眼睛是褐色的,高挺的鼻子,蜷曲的金色头发都按照汉人的习俗束在脑后。匈奴人,我的脑海中只有这个念头。
我菀尔一笑,朝他说道:“回你的阴寒之地去,汉人可不是这么好扮的!”
他见我识破他的身份不仅不怒,反而哈哈大笑:“姑娘说话的语气到跟我的一位旧交相同。她也是汉人……”
我瞟了他一眼:“那么就请那位汉人好好教导下你汉邦礼仪!告辞!”说罢,我便拉着玉瑾而去。不料,那人拉住我的手腕说道:“姑娘不觉得我们见过面么?”
我挣脱他用劲的手,玉瑾也在一旁帮忙。“帝姬千金之躯怎会在此?”他一语道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如此回答,他怎会知道我是帝姬?难道那日在烟波亭的那个匈奴随从?
他见我如此挣扎,意识到了他的冒犯便识趣的放开了我。我见手腕上的条条的淤痕泛出紫色,他见怜,忙说:“在下并非有意……我……”
“不用了!”我冷冷的说道,头也不回的走开。
回到血祭堂,并未见着无名。玉瑾只好为我打来热水敷着淤痕。如此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便不见玉瑾踪影。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披了衣衫便去了无名的厢房。
远远的便听见玉瑾的质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了哪里?帝姬在街上受了委屈你怎么不现身保护?”
无名不去理睬玉瑾的质问,只顾脱去玉瑾的衣衫,噬咬玉瑾的每一寸肌肤。我信步向前,一把推开雕花木门,衬着月光,我看见衣衫不整的两个人交缠在一起。
无名见我站在门口,很若无其事的起身,套上件外衣向我走来。我一巴掌捆去,稳稳当当的打在无名的脸上:“你既然要了玉瑾,为何不给她半点温存?让她夜夜如此不堪?”
无名笑了一下,说:“王妃让玉瑾来讨好我,这份礼我愿意如何就如何。我收下可以宠她,也可以糟蹋她。”
我为玉瑾穿上衣衫,对玉瑾冷冷的说道:“玉瑾,你先出去!”待玉瑾走后,我背对着无名,说:“你既然要了玉瑾,那就娶她为妻。”
“王妃在说笑么?”
“我像在说笑么?”我一步一步的逼向他说,“玉瑾哪点配不起你?就忠心这点,你跟她没的比!”
无名的鼻息在我脖颈间徘徊,絮絮说道:“好啊。我娶玉瑾,但是王妃不是想要我的忠心么?那么就请王妃陪无名一夜……”
我速速从身旁的剑鞘中拔出剑刺向无名:“你无耻!”
“老皇帝和安王爷为王妃兵马相见,可见王妃的绝色!如今安王爷已不在,你哪是什么王妃啊!跟了我,我保你下半辈子无优无虑!”
“你威胁我?”
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黄纸,看似一张皇榜。我展开一字一字的看着:“裕妃病危,若旌歌帝姬不回朝尽孝,药石不医!”
“这是朝廷对你的骗局,希望你回朝。你自己想想吧,你该如何做。”
“这是几时的事情?”
“今夜黄昏张贴的皇榜!”
“备马!我要回宫!”
无名惊奇的说:“你清醒点,这是骗你回去的局!你为何还要回去?”
“我在跟着影剑逃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注定逃不走……”我冷静的说道,“游戏该结束了!你娶了玉瑾吧,我把她留在安平郡,你好好照顾她!”
我把皇榜扔在地上,转身离去。我终究摆脱不了我的命运,该来的总要来的,逃避是没有用的……月色下的我显的更加单薄,更加的凄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