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在,情之所衷,又有哪个可以控制得了,而且也无法让人懂,你不必理会其他人怎么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或许无法让人明白,终归是自己所选择,别人,也只能旁观而已。其实,当年的他们,也不如此么,所以才让若伤心,想到这里,忍不住微微心疼。
伸手轻轻拨开若散在耳边的碎发,凑上前,静静吻了上去,温言低语中有着深刻的承诺,“以后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绝对不会,所以,别在为难了。”
“我知道,所以才会安心,现在我担心的——不是你。”
略仰头,深深吸两口新鲜空气,才有空安抚寒的情绪,他怎么会不知道寒对自己的在意,还有那深刻的感情,由始至终没有怀疑过,现在也不过是一时的伤感而已,见他如此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乱想了,忙急急解释着,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人的事多想也是无益,你若担心以后多些关照他就是了,是带回庄内还是留下陪你呢?”想了想,问问若的打算再来做安排,照他的意思最好是回庄里,一来可以和莫荇相聚,二来也适合他疗养。
身子的伤不严重,但也需要多加注意,出门在外自然诸事不便。
“我明日问问他意见吧。”别人的事最好由他自己做决定,他只是伸手一把而已,又不是打算承担一辈子。
“好。”只要若不要过分因此伤脑筋就行。
知道寒话里的暖意,心里泛起淡淡的柔情,想要说句什么,未语脸先红,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看着交握的双手,那么柔和,那么紧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怎样的情感,生老病死与君契阔,为什么星耀你当年不选择与我一起面对别离呢?往事如烟,再想也是枉然,而今,还能相信永远吗?所谓的山盟海誓生死之约,到底要怎样的喜欢才能真正做到?
太过向往,也容易失望,更容易伤心。
可是,偏偏却一直一直都在向往着。
低低的笛音渐渐消了,夜色如水,追忆云烟,情深缘浅,是谁的无可奈何?“纵使爱,伤害毕竟是伤害,始终还是存在。”
寒一顿,欲言又止,脸上神情变了几变,终是无言,那次的伤害无论以后如何弥补始终还是存在。
“幸好,你一直在。”若回过神来,为自己一时恍然有些绯颜,看清寒脸上的神情,知道自己又在无意识间伤到了他,其实,回想往事,也并不是那么痛,除去一段接近崩溃的日子外,两生都过得极其愉快。
如今见他那样神伤忍不住有些微恼,一个翻身直接把人压在身下,捉住衣襟,狠狠一吻,“你再这样,是不是希望我后悔。”
“……”
“看什么!”双双对视,浅色的眸子闪着溺人的温柔,深邃如星子,不自觉的有些赧然,口气里有着浅浅的撒娇,似乎空气也升温了不少。
“看你。”寒浅浅笑着。
“……有什么好看的。”想别过头去,在那样温和的注视下无法有任何的动作。
“当然好看,若是我最心爱的人,当然比任何人都要好看。”柔和的声音,略抬头,从唇开始,一点一点辗转细吻,蜻蜓点水掠过发梢,琼鼻,嫣唇,沿着喉咙,如蝶儿浮掠花蕊,轻柔的给予最温柔的怜爱。
拉开紧拽的披风,从刚才松散开的睡衣里探手进去,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还有薄薄的汗珠,微微颤抖的身子,迷离的眸子,看着身上那人艳丽到极点的模样寒忍不住一个翻身把人紧紧压在怀里,暴风骤雨的深深缠吻。
“到……床上去……”好不容易唇舌稍有空闲,忙压下在自己最私密处勾画捣乱的大手,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可不要又因某些缘故而不得不停下大家的脚步休息几日了。
“好,什么都听你的。”恶意的手再度若轻若重的掐捏着,引起某人更重的酥麻与呻吟。
“轻……一点……”
“唔……太快了……”
“算了……”
深宵照纱窗,夜风吹拂长明灯,红尘流光暗转,静谧的星子点点闪烁,隐隐给凌乱的玉床送来几分温意。
“……”
第二日,全员停留休息。
第三日,继续休息,并整装待发。
第四日,马车先行在客栈门口等待,总算准备出发了。
“……”
客栈前,若坐在马车上有些为难的撑颊从窗口探出身来,“你身子尚弱,不太适合骑马,越大哥为何不肯与我一同坐车呢?”
某处比较麻烦的伤口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为安全起见自然是坐车比骑马来得舒服,但某个人就是死活不肯,担心会妨碍到他——有什么值得妨碍的啊,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寒赶出去骑马算了,但越凌怕是更不肯吧,无奈的揉揉太阳穴。
古人就是这么死脑筋。
这是在路途上,马车上,他会和寒做啥出来啊?为什么一脸微红的摆手拒绝,剑奴影奴弦语他们都没这个麻烦——可能呆在身边有段时间了,已经开始有些了解他们的行事与为人,也有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所谓拒绝两个字是怎么写。
该说忠诚好还是固执好?为难的选择题。
另一边等待的马车上帘子也挑了起来看向这边,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今日迟迟没有起程。申宛低头对车夫似乎说了句什么,而后车夫走过来拱手一礼,“越公子,听闻你医术不错,申姑娘对药膳有些好奇想请教一二,不知可否路上请习呢?若蒙不弃你可以坐在车边矮椅上与我为伴吗?”
“……”好理由,虽然不如soudu.org车上舒服但也比骑马好得多,若不觉朝那边送了个笑脸过去。
越凌微微一愣,请教药膳制作?他只是医者又不是厨子怎么懂得这么多呢?刚想拒绝,念头一转,心里恍然过来,这的确是很好的折中方式,自出谷后就不再有人如此为自己着想过,心里一暖,点头,“有劳各位费心了,越某厚颜领谢。”
总算可以安然上路。
车内,若无奈叹口气,“真是搞不懂这里的人,想那么多干嘛,自在些不是更好么?亏他还说和我们一起去所谓的武林大会玩,到时——”不用想也知道所谓的孟大公子离开三个月所谓何事了。
这次大会他们相见的可能性非常高,到时,真不知道他会如何。躺在寒的腿上,若苦恼的望向窗外。虽然才初初见面,他可很是喜欢越凌的性子,且也知道他不过是看似坚强_4460.html实际很柔弱,那被禁锢的四年多时间早就把他心伤成灰。
这几日来,任何贴身的事除了自己就是他本人来做,甚至连当初的弦语也没他那份恐惧,每每看着他硬撑起来的颤抖身体去接人待事,都让若无奈至极,可惜,这些事也不是一日半日能解决的,他既要求一起前行,看来是打算和往日来个了断吧。
如今只盼望自己能成为他目前的支柱。
好端端的一趟旅游,现在变成了解开心伤的过程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呢。这几日,申宛似乎也开始有些怪怪的了,身边跟随者虽多,目前就只有一个祈寄洛表现正常——呃,或许更加奇怪吧。看着眼前吃相奇怪的人,再度叹气。
“寄洛,你当真不是丐帮子弟?”
“当然不是。”嘴里咀嚼着,手上还一筷一筷快速往嘴里塞,双颊撑得鼓鼓的,但是偏偏还能口齿伶俐的回答他的问题。
“你家不让你吃过饱饭,所以你才离家出门玩的吗?”再度提出疑问。
“也不是,只是家里立的规矩太多,吃得舒服就行,干嘛那么多规矩,一点都不爽,所以我每天都叫厨房拿一堆饭后汤水菜肴进房后多吃一顿,但是又担心被人看到所以一直都吃得很快。”祈寄洛喝口水,放下筷子满意的打着饱嗝。同桌的人才刚开始动筷而已,这样的场面从某人加入后基本每日上演。
“那样啊,你现在这样子是无妨啦,到了雨江楼我看你怎么吃饭。”若吃着寒为他剔去骨头的鱼,好笑的提醒着。
“……呃,到时我们继续一起吃饭吧。”不是很认真的想了想,祈寄洛继续喝着上等雨前,一路上,最大的收获就是好吃好睡得很,甚至比他在家更加舒服,而且也不用摆出一副温文雅礼的世家子弟模样,他有多久没有真正放松过自己了。
莫名的,有些惘然。
若侧头看了看他,点点头,“行,你不嫌麻烦的话,就跟着我们吧,反正人多比较热闹,而且彼此间大家也好相互关照。”这次的大会,并不简单,路上越来越多佩刀携剑的侠客了,而且,杀气也渐渐沉了很多,凝重的血腥味甚至连他都已经察觉到。
看着又几个彪型大汉随着小二领路走上来吃饭,转头问一旁的弦语,“离江雨楼还有多远呢?”
“还有五天的路程。”
望着窗外有些灰色的云层,低低的叹声,“山雨欲来风满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