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 黄雀起 煮豆为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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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郭汜与张济登上高处督战,眼见帝驾一行马上就要被乱兵无情地吞噬掉,李?不禁仰天大笑:“破烂儿皇帝,看你还往哪里逃!”

  郭汜也跟着怪叫:“杀、杀、杀了汉君,平、平、平分天、天下、下、下!”

  一旁的张济似乎有所不忍,低下头厌恶地皱了皱眉,心说等会儿就有你二贼的好看!

  冷不防一支奇兵从侧边冲出,这支兵马衣甲光鲜刀枪耀日,像一支锋利的匕首直插李?郭汜张济这三个贼首所在之处,所到之处势如劈竹无所顾忌。郭汜眼尖,头一个看在眼里,一张笨嘴传达起来却是够费劲:“来、来、来、来、来了,那、那、那、那、那边,快、快、快、快、快看!”

  李?开始还怪郭汜笨嘴拙舌不知所云,然而下面“匕首”的运动实再太过迅烈,想不招惹眼球都不行,搞得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刚想挥动手中令旗调兵遣将,突然又想起手下兵马正在下面跟杨奉董承他们那帮花子队混战呢,临时调兵也来不及了,只好怪叫一声:“妈呀,快跑!”话音未落,人已是紧打马胯仓皇逃窜。被李?这一提醒,郭汜方才如梦初醒,赶紧紧跟其后抱头鼠窜。

  主帅逃跑,手下兵马自是一阵大乱,兵势便缓和下来。几乎与此同时,另一支奇兵从前面冲出,这支奇兵轻快利落地将帝驾与追兵分隔开来,并与先前那支兵马形成合围之势,将本是追兵的那伙人围在其中。

  小皇帝正趴在地上跟董贵人相拥而泣,忽地被人攥着脖领子提溜到半空中,一支雕翎箭“嗖”地一声擦着他耳边就过去了,把这小P孩吓得个一魂出窍二魂升天,还没等反应过来,又被那人轻轻放下到一副精致的战马鞍鞒上抱护在怀。

  “陛下休惊,臣乃雍县令西门泉,闻得陛下行到此处有所羁误,故特来护驾!”这位一马当先的正是萧权,这位雍县令趁西中两路截杀李郭乱军时带领一千骁果骑从东路冲出,先把小皇帝从杨奉董承那两个杀才手里抢回来再说。

  小皇帝足足愣了老半天,直到萧权解下战袍给他披上时他才弄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暂时又安全了!

  被萧权抱着来到高坡处,小皇帝发现早有一辆双驾轻便暖车准备在那里,他已冻得脸色有些发青,虽有战袍在身,又怎比得上一辆带着炭火盆的马车?

  水氏打开车厢门迎接小皇帝登车,这半老的妇人虽然已是饱经风霜,举手投足之间却依然不失风韵,自从前些时日跟蘅芜十六钗等人一同被萧权救出苦海之后,日日夜夜盼的就是她家公子的消息。

  半边身子都已进了车厢,小皇帝突然扭过头来问萧权:“西门爱卿,朕的贵人董氏刚刚就在朕一旁,望爱卿垂怜救之!”

  萧权听了莞尔一笑:“陛下勿忧,董娘娘已安然脱险,少顷便可与陛下相见。”

  小皇帝听了,这才放宽心,安安稳稳地钻进马车里享受起了多时难得的温暖。

  红日西斜之时战斗结束,几路兵马聚在一起盘点人数,一仗下来萧权带来的一万人马几乎毫无损伤,杨奉董承二人的花子队加起来剩下还不到两千人,虽说萧权是等到双方两败俱伤才下令出兵,有投机取巧隔岸观坐收渔利之嫌,由此却也足可见证精良装备和高标准训练这二者在乱世间是多么的举足轻重,至于这其中的好处嘛……哼哼,那就是萧权要求(事实上是小皇帝对此还巴不得呢)帝驾移入萧权营中时,杨奉连个屁都不敢放,董承气得回到自己的营房里差点没吐血,最后扣了半天的嗓子眼吐出口痰来,正好把他那张苦瓜脸照了个清清楚楚。

  正式见驾时萧权又带来个人,董承一看又想吐痰――或是吐血:这分明就是前些日子在弘农还把他们扫地出门的张济嘛!杨奉心说这小子不是跟李郭联合来追杀我们嘛,怎么把他给请到这儿来了?

  至于小皇帝的想法,也不知他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懵懂无知还是知道得太多所以深藏不露,突然看到张济出现时竟然无动于衷,十分平静地听萧权在一旁启奏:“……臣请张济将军将计就计就中取事,今日一战果然大败二贼,此皆张济将军之忠心,更乃陛下之鸿福也!”这一番话说得张济老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心中却在暗自庆幸:三百斤黄金白银加五万斛粮食再加三千人的军马装备外加……幸亏我早一步投对了靠山,这西门泉果然够大方够朋友,以后张家一大家子人就跟着他混了!

  青州,临淄,萧府。

  大清早的萧羽一睁眼就看到负责打扫房间的杂役阿元正对着榻旁一团乱糟的小几发呆,十分好笑地提醒他道:“喂,你看了多久了?”

  阿元反应过来,忙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羽公子我马上打扫!”说着马上动手,随即又指着小几上沾了不少汤汁的丝帕问道:“可是羽公子,这……”

  “啊,昨晚回来看你们都睡了,我就自己去厨下熬点粥,没想到端到这里给洒了,就随便擦擦了……”摆摆手,萧羽示意阿元不要大惊小怪。

  “羽公子,我是说……拿丝帕擦……”阿元在萧家的工钱约合每月一两银子,听萧羽说拿精美的丝帕擦小几,还是瞪眼瞪得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

  被阿元这么一打岔,正穿衣服的萧羽回头一看才想起来,那被自己擦了小几的丝帕还是刚回来那天紫痕塞到自己手里的呢,丝帕里本来还包有一个绣制精美的小袋,里面装的全是红豆,昨晚被自己全倒出来熬成粥了。

  “哦,这个啊,你喜欢的话就拿去玩吧,反正放我这里也没什么用。”萧羽说得轻松,要是被紫痕听到了,光泪水也能把他给淹个半死。

  “谢谢羽公子,谢谢羽公子!”阿元赶忙道谢不叠,心想这一方丝帕足可抵得我半月工钱,拿回去洗干净了还能送给前院的小翠,我心爱的小翠啊……

  后院的花架上已经零星有淡紫色的花儿绽放了,那枝叶的绿也更见浓密,浓密得让萧羽根本就没想到一出门就会跟紫痕碰上,一时间两相无语。

  “这花……是姑娘栽的吗?”好半天,萧羽才找出这么一句没话找话的来说,这对他而言已经是不简单了,紫痕跟他实再是太不熟了。

  “这花……”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看了看一旁架上的花,紫痕长叹一声,吟道:“明媚鲜娇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吟着吟着,两行清泪已沿着瘦削的脸庞流下一双亮线,心里却在埋怨:面前的傻子啊,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难道你竟残酷到要我来揭穿这个秘密吗?

  “姑娘,这……”萧羽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把眼前的姑娘给弄哭了,一下子大脑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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