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 情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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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房间里,我跟司马醉秦沐坐在一起,那个刀法挺有前途的人和试图绑架我的人杨玉环还有小清坐在我们对面,杨玉环已没了先前的愁云惨淡不知所措,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幸福与美好憧憬,因为那个刀法挺有前途的人姓李,名明。

  通过交谈,李明很快就明白他久未谋面的师叔秦沐在这里说话不太算数,真正能做决定的是那个脖子上裹着一圈纱布的小姑娘,他身边两个大人要做什么,多少都要受她意志的左右。

  司马醉自称“冯异”,看来他是不想在杨玉环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恐怕杨玉环跟我之间得暴发好一场激烈争夺,最终杨玉环会以微弱的优势险胜,至命的杀手锏是一张名正言顺的结婚证书。

  “我们本来说好分头寻找,谁先找到就发信号给另一个人然后一同离开的,没想到……”李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想到我这兄弟却太过鲁莽,险些犯下了大错。”他始终不提那人的名字,估计他也看出来了,就凭那人刚刚的所作所为,司马醉若知道他的名字那还得了,日后不追到天涯海角把他千刀万剐就决不会罢休。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那人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也不想再逼人太甚,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杨玉环这个烫手山芋该么解决。

  扭头看着杨玉环,李明深情地说:“玉环,我们以后就长相厮守再不分离,玉环你愿意吗?”

  一听李明表明心迹,杨玉环笑得比三月里的牡丹还要灿烂,连我都有点妒嫉她了。拿胳膊肘捣了捣司马醉,我斜着眼睛看着他:“阿酣……”

  司马醉低头看着我期望的目光哭笑不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又跟着理所应当地惹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有情人终成眷属哦……”这会儿屋里除了杨玉环之外就数我笑得最开心了,爱情都是自私的,少了个握有杀手锏的情敌,我能不开心吗?

  看着我笑得春光灿烂,司马醉心中长叹不已:看这样子,日后这丫头给我惹的麻烦还真不会太少……但,为什么也有浓浓的幸福感把自己的心里烘得暖暖的?

  天一亮杨玉环就跟李明离开了,司马醉为了配合两天后家人团聚的大戏就抄近路赶回东郡了,我很满意事情的发展,又担心老爹一个人在家,也回家去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符合绝大多数跟我有交情的人的心意,但没想到一回到家中我就被老爹抓到书房去批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我招谁惹谁了,爹爹我冤枉啊……”面对老爹从未有过地激动如此,我被罚跪在地上一脸无奈欲辨无言。

  “还说还说,都是为父平日里把你惯坏了,现在把自己弄成这样,还闯出这样大祸,为父倒要看你如何应对!”老爹气咻咻地跺着脚弯下腰指着我脖子上带血的绷带对我说:“为父问你,昨夜本说要出去散步,却又为何经宿不归?”

  “不是都派小羽先跟爹爹说明了嘛……”我小声辨道,心想死小羽,你是怎么跟老爹说的,把他气成这样,害得我也跟着受罚,看我出去之后怎么跟你算帐。

  “为父现在要听你说!”我有没有说过老爹发飚的样子也很凶?没办法,只好把昨夜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逃婢?”听到关键之处老爹皱眉,他现在才四十多岁,离老糊涂还远着呢。

  “爹爹,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我趴到老爹耳朵上才小声对他道出实情。

  老爹听我说昨晚我们遇到的其实是杨家小姐时一点也不惊讶,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倒是听我继续说我把杨玉环给弄没了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突然满怀忧思。

  “颦儿听为父一句,既已决心入宫,还是早点忘了司马醉的好,”老爹把手按在我头顶上叹口气说:“不然,只怕对颦儿,对司马醉都没有好处……以后,颦儿还是不要再去见他了吧!”

  “要我忘了他?爹爹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听您说,让我忘了他,不要再见他?”费这么大劲才走到这一步,现在让我放弃?我摇头,我不信。

  “颦儿,要怪只能怪为父无能,竟不能保护你免遭劫难……只是事已至此,唉……”说到这儿老爹低头无语。

  看来今天这事也怪不得老爹,归根结底还是皇权与人权的冲突,而在中国,向来是一切都要为皇权让路的,何况像人权这种时刻都有可能被人踩在脚底下的东西。

  一头稚幼的雏凰仰望浩浩苍天,她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有机会身披霞衣翱翔其中,但她不甘于到死都只待在低矮的荆棘丛中。我从未有哪天像今天一样的期盼权势,期盼那等冲云入霄的极至的权势,期盼那等辉煌绝轮的皇家的权势,只是……

  “好,”我很奇怪我说这些话时竟没有咬碎自己的牙,也许是这些日子时间太过漫长,以至于自己对于内心的忧愁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吧,“今天我就答应爹爹,再不去见司马醉,只是,请爹爹也答应颦儿一件事,千万不要试图插手皇家的立嗣之事!”我不是故意要将老爹的军,而是此事我自有打算,首先得要保住老爹的项上人头。

  “对这一整件事,颦儿究竟如何看法?”老爹眉头方舒,旋即复又紧蹙,他当然猜不到我的真实想法。

  我得不到的人,宁死也不会让他落到别人手上,但我绝不会有伤那人,我只是会想办法除掉那些不自量力想要阻止我的人罢了。

  “爹爹以为,就目前形势,皇帝百年之后究竟会立谁为嗣?”

  “这……”这个问题对老爹来说明显有难度,毕竟他不是皇帝,不知道皇帝的想法。

  “那,爹爹以为,日后夺嫡之争,皇太后一方能有几分胜算?”我换个方式问,把个无形的问题转化得有形可循。

  “皇太后膝下之皇子协,虽为幼子,却深得陛下喜爱,若论胜算,起码可占三成……”老爹把个胡子捋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推断,“不知颦儿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对此又是如何看法?”

  “这恐怕要让爹爹失望了……”我到书案前拿起纸笔,一边随意涂鸦一边跟老爹说:“女儿以为……皇太后她,根―本―没―有―胜―算――”

  “没有?”老爹瞪大双眼倒抽一口凉气:“为什么?”

  “不错,”我边看纸上涂鸦边觉得像司马醉的面容,“此事对皇太后而言,无疑是个必输之赌!”

  “必输之赌?!”赶紧上前试我的额头,老爹喃喃道:“没发烧啊……”

  “不行,你现在就走,”老爹说着就要把我往外拽:“赶紧走,去凉州,去匈奴!”

  我甩脱老爹的手:“爹爹您别急,听女儿把话说完啊!”

  见我还不肯走,老爹急得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转圈,又在我面前停下指着我的鼻子低声数落重新坐下的我:“颦儿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在这自认为的必输之赌上压上一生?!”

  我轻笑:“爹爹是在怕什么,是怕压错了注输银子吗?”

  “压错了注输银子算什么,为父怕的是连你也要一起输进去!”老爹跳脚,就差上来一巴掌拍死我了。

  “如果真的要输,爹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因为到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又在纸上添了两笔,那涂鸦看起来愈发与司马醉的面容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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